与此同时,司徒衍看见翻滚的妖气中也变化出一张脸,相貌与下面那张脸一样,只是表情却狰狞得多。五官挤在一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跟谁有什么不同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
司徒衍皱了皱眉,妖物幻化chéng rén形并不奇怪,但这种变化是整体的。也就是说,如果妖物修chéng rén形,那它就会个完整的人,而不会仅仅只幻化出一张人脸,或是一只胳膊两条腿什么的。
仅此一点,它就相当古怪。
从气息上判断,这只柳树jīng也是刚踏入通灵境不久,力量还很不稳定。但从它之前种种妖异表现来看,司徒衍断定,此妖绝非善类。
下面那张脸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小老儿李义,见过天师。”
天成子忍不住想笑,这妖怪不止有名字,还听说过他?倒也有趣。心里想归想,嘴里却谦和道:“上仙不必客气。”顿了顿,声音清冷了几分,缓缓道:“上仙既是在此修行,往rì想必也受了李家不少照拂,如今却为何还要恩将仇报?”
李义一下子变了颜sè,尖着声音嚷道:“jiān夫yín妇害我父子,我定要他们抵命。”
伴着他的声音,肉眼可见的紫黑sè妖气自树冠散开,原本就很妖冶的柳条更添了三分邪气。舞动间,远比人们想象中的鬼魅更加骇人。
李义话一说完,倒是把天成子给弄糊涂了。它一个柳树jīng,怎么又是jiān夫yín妇,又是害了他父子?这话完全不搭界啊。
少妇和管家虽然心中害怕,却也守在外面一直没走。李义的声音很高,这句话两人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yīn谋败露,少妇花容失sè,腿脚发软。若不是身边管家及时扶了她一把,一定已经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了。
少妇已经慌了神,眼中盈满泪水,回身紧紧地抓住管家手臂,带着哭腔急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管家紧锁眉头,安慰道:“有天师在,没事。”话虽如此,他心里却也在打着鼓。万一天师听信了李义的话,调转矛头针对他们可就糟了。于是又加了一句,“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除非他们现在就收拾东西逃走,否则守在这或者藏起来区别不大。但面对危险,人的第一反应总是尽可能远离,至于是否有用反倒在其次了。
少妇频频点头,但发软的腿脚根本挪不动步子,只死死的抓着管家不放。
管家也着急,一边用力往下掰少妇的手,一边不耐烦的劝道:“你放手。”一边拉扯,一边向后退去。
少妇哭哭啼啼的,被半拖半拽着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一道yīn冷莫名的气息袭来,正在纠缠的两人突然僵住,噤若寒蝉。
司徒衍连根小指头都没动,只用灵识锁定了二人,便成功牵制住了他们。
他步入通灵境已有一年,修为稳定在初期。放眼天下,这点修为的确不够看,但对付两个普通人却是易如反掌。
司徒衍一向谨慎,身处陌生环境,对周遭从来不会放松jǐng惕。再加上先前又在那二人身上感觉到了浓重戾气,便一直暗中留意着他们。
李义一句话就惹得少妇惊慌失措,明显是做贼心虚。即便并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司徒衍不笨,稍一思索他也猜到个大概。
现在先发制人将他们制住,即便没好处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坏处。
虽然那李义有可能是受害者,司徒衍却并未就此掉以轻心,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那妖气太邪,天成子也谨慎地后退了两步,待李义稍稍平静了点,才问道:“上仙此话何意?”
李义冷哼了一声,恨恨道:“贱婢为谋夺我家产,送来一杯毒酒将我毒杀于此。又欺瞒下人,说我是中风而亡。”树上的人脸渐渐扭曲,带着无尽怨毒道:“贱婢歹毒,害我xìng命不算,还与jiān夫合谋杀了我孩儿,趁半夜埋尸树下。对外谎称我那孩儿贪玩,自己走失了。”
正在此时,树下泥土松动,突然鼓起一个小土包,一条粗壮的根须从地里抽出。
李义极悲怆道:“可怜我那天生痴傻的孩子,未满七岁便遭人毒手。”李义盯着天成子,厉声喝问道:“jiān夫yín妇难道不该与我父子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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