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诗仙这天下午参加唐人小团体聚会,与会者还有诗圣、画圣、乐圣、草圣和茶圣。
诗仙与诸圣先是拼酒量,结果诗仙胜出;接着比做诗,结局毫无悬念,依然诗仙胜出;再接着比书法,草圣字虽好,但潦草难认,而诗仙字迹飘逸,透着股仙气,大家都能接受,评判下来又是他诗仙略胜一筹。
后来又比音乐,大家都以为这回乐圣定能夺得头冠,谁知诗仙凭借一首菊花台又赢得了满堂彩。
最后比作画,画圣所画人物衣褶飘举、线条遒劲、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看得诗仙也没了信心,索性将笔随手一掷,回去继续喝酒。刚喝两杯,见诸圣都盯他看,看得他心慌。
“刚才掷笔,掷到谁身上啦?”
正疑惑间,就有画圣上前对他施礼道:“诗仙所掷神来之笔,大有‘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非凡气势,又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高深意境,我等皆输得心服口服。”
五场比试,诗仙皆拔得头筹。
下边比茶艺,茶圣得意地对诗仙说:“谈茶论道,我是专家,你是门外汉,还用比吗?”
诗仙拿他开涮道:“我们是文化人聚会,你一个种茶的茶农跟着凑什么热闹?聚会算你一个,不是稀罕你那苦叽叽味儿的茶,而是照顾你唐朝来客的身份。”
茶圣不服道:“茶农怎么啦?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忘喽,茶道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继而摇头晃脑道:“美酒千杯难成知己,清茶一盏也能醉人。”说完摇头道:“算了,跟你一个酒鬼谈茶道,那还不是对牛弹琴呐!”
诸圣也都附和说:“说的好!这么好的茶,他竟然说苦叽叽的,真是牛嚼牡丹!”
诗仙再能喝,也有足量的时候。刚才这两杯酒下肚,就开始头重脚轻、大脑不听使唤,诸圣说什么,他也没能入耳,大手一挥道:“你们爱咋说咋说,我得回屋躺一会儿。”说完起身,踉跄欲走。
诸圣见之,互使眼色,齐上前将他拦下。
茶圣说:“别走呀,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改…改天吧。”
“就一个问题,快的很。”
“那…那就快点说。”
“还在人间的时候,有传言说你是太白金星转世,现在我们知道,那是谣言;但还有传言说你是太白金星留在人间的血脉,不知真假,可否透露一二?”
诗仙不假思索道:“我是我,老儿是老儿,我俩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来。”
诸圣听说,不免有点失望,不过也都无话。
诗仙回府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有事,是关于他与太白金星之间扯不清的关系。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他觉得有必要去金星府走一遭,见一下金星老儿,当面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他一刻也不愿多呆,爬起床就往外走,驾云直奔金星府而来,转眼就到了地儿。结果府门上锁,金星不在。诗仙决定就在门前站等。
再来说金星老儿。
他挨了整,干吃了哑巴亏,自化乐宫往家赶,到了府门口,发现诗仙站在门外头,没好气地问:“这回又是谁丢了?”
“谁也没丢。”诗仙挠头笑道:“这回不是来打小广告的,有一事不明,特来向你求证。”
“何事?说吧。”星官冷冷道。
“先给个醒酒丹,让我醒醒酒。”
星官闻他身上一股酒气,不给他醒酒,估计他也说不清楚,虽不情愿,但还是取了一颗让他服下。
星官把诗仙让进屋,关上门,不大功夫,收拾出一桌酒菜,对刚醒酒的诗仙说:“你现在酒也醒了,不如再陪我喝两盅吧。”说着也不问诗仙答不答应,就端起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推给诗仙。
诗仙觉得星官今儿比较反常,没忙着喝酒,也没忙着问他的问题,而是关心地问道:“看你愁眉不展的,怎么啦这是?”
星官叹道:“明天要出趟远差,恐怕有一阵子不能与你把盏言欢、品评诗作、畅谈人生。一想到这里,我就心情不佳、食不甘味。”
“所以你就找我喝闷酒?”
“算是吧。”
“不对呀,出差对你不是常事儿吗?以往都很积极,这次怎么就畏缩了呢?”
“以往出差,可以神神叨叨,可以百变金刚、神气活现、光环十足;而这次,明为出差,实为转世投胎,由神仙贬为凡人,算是一撸到底。”
“哦——明白。”诗仙将端着的酒杯往桌上一放,神秘兮兮地问:“作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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