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哦,还有一件小事情,麻烦你告诉苏维尔,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老镇长捉狭的眯了一下眼晴,对肖菲耶婶婶笑道。
送走了老镇长,肖菲耶婶婶强做镇静的慢慢的关上家门,然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任他胆大包天,也没做过这种事情,跟做贼似的,没点心里素质还真做不下来,心里想起刚刚镇长的话,肖菲耶婶婶立刻往楼上的小阁楼跑,刚刚老吉尔把四个游击队员引到了阁楼上。
得知了这个消息,老吉尔是一脸的苦色,而几个游击队员却好像早就得知这个消息一样,二人哪里知道,就在昨天,他们会同四十多名游击队员袭击给战俘营运送补给的车队,并且缴获了三辆毫发无损的半履带式卡车,还有五桶汽油。
苏维尔早就知道,吉尔叔叔并不是可以随意出入德国人的战俘营,他也必须得到战俘营主管,那位稍微有点“健壮”得过份的德军少校的召唤,才能去战俘营去烹调他的法国大餐,而在平时,老吉尔只能在他自己镇上开设的餐馆里做好德国佬要求的菜式,再由战俘营专门来人运回。
所以,必须想一办法,让德国人不得不依靠镇上的法国人提供食品。
于是战俘营里的几千名战俘就不得不饿几天肚子了。
老吉尔知道原来这事儿是游击队干的,而且他面前的这三位魁梧的壮汗就是主要的行动人员时,他也明白这事儿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肖菲耶婶婶热情的送上红茶,战争时期,茶质当然好不了哪儿去,茶汤有点苦涩,方糖也实在糖味欠奉,但这已经是老吉尔家,乃至整个小镇能拿出的最好的红茶了。
老吉尔一看他们那种喝法就知道这三个惹不起的爷们绝对不是法国人,甚至也不是英国佬,法国人没有他们这种牛饮法的,至于他们的长相,老吉尔也摸不太透,说他们是欧洲人吧到是沾点儿谱,却也不大像,说他们是亚洲人吧,这深陷的眼窝,黄色的头发,偏黄色的眼瞳,倒更像是土尔其人。
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出过法国的老吉尔当然不知道远在东方的那个国家里,还有一个地方叫新疆,还有一个民族叫维吾尔族。
这三名特种兵当然是中国人,也是特种兵团中的一员,甚至是资格相当老的老士官了,同时,他们三个也是特种团里唯一的三名来新疆吐鲁番盆地成员。
由于这种行动要深入敌境,少不得要与德国人有近距离的接触。这东方人的面孔在欧洲的地界儿上实在太打眼了,所以中国团的代理参谋长熙宏把团里三名唯一带点“洋气”的士官都派了出来,化化妆,近看也许还能分辨出来,远远的一瞧跟欧洲人没啥区别。
这也刘达仁指派他们参与这次行动的最大理由。
这样安顿停当,几个人也没什么废话,商良了一下简单的对策后,老吉尔按自己的大概记忆,在维吾尔老士官的帮助下画出来一张营区的简图,至于防卫图,他们也没指望老吉尔跟职业间谍似的啥都能注意到。
图画完了,几个人也将武器装备准备了一下,两把汤姆森冲锋枪在临行前就已经换成了71发的大弹鼓,现在被拆成了零件,藏进了老吉尔的马车车底。一把春田式狙击步枪被改装成短托型,然后被老吉尔极富创意的塞进了马肚子下的粪兜,几枚地瓜式的手雷,被塞进了马车护栏下临时加装的暗盒。
一切收拾停当,已经是中午时分。老镇长派人送来了德军要的各种食品、原料,七手八脚的装了上车,老吉尔赶着马车上路了。三个特种兵摇身一边,穿上了侍者服,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后面晒起了太阳,手却没有离开有点鼓涨的腋下,那里藏的是一把手枪。
战俘营离小镇其实并不远,老旧的马车摇摇晃晃了两个钟头,就远远的能看到战俘营了。
三名特种兵互相打了个眼色,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在马车后头,却已然保持了一段距离。
离战俘营一里外时,他们便遇到了第一道关卡,守卫关卡的是两名年轻的德国士兵,35式钢盔下是一张红扑扑的年轻的脸,看到老吉尔便傻呼呼的笑了起来。
“老吉尔大叔,少校又叫你过来了啊”
“是啊没错,少校要开酒会了”一边说着话,老吉尔一边从马车上抽出一根长面包,一瓶草莓酱递给了年轻的德国士兵“拿着,大叔给的”
“嗯,大叔谢了”说完也没检查便挥挥手放行了,两个半大孩子就蹲在哨卡边,打开甜酱瓶,拿面包蘸着就吃起来,这不补给不是没到吗?虽说德国兵没限制口粮,可那战地食品的味道也确实不怎么样。
走得远了,看着特种兵们诧异的眼神,老吉尔苦笑了笑,“都是阿尔撒斯那边的德裔,法语说得也溜,希特勒嫌他们打仗不行,给发配来守战俘营了,这样也好,免得冤死在战场上。”
穿过了第一道哨卡,眼前就是战俘营的大门了。
几个人再次紧张起来。
可随即他们悬起来的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这战俘营的管理也实在太糟糕了。哨兵们无精打采的倒背着枪,跟老头子似的晃来晃去,四周的哨塔上的机枪手倒还精神一点,不过看他们手里机枪那不太长的弹链就知道,只要是有什么事儿,他们手里的机枪子弹将在五秒内倾斜完。
毕竟是战俘营,战俘们又没有武器,有个几发子弹威慑一下,足够了。再说了,如果遇到闹营,手里的枪被战俘们抢去了,也没几发子弹,成不了大事儿。
哨兵草草看了一眼大车上的东西就放行了,倒是对三个侍者打扮的特种兵多看了两眼,老吉尔慌忙解释道说是镇上谁谁家的孩子,刚从其他战俘营托关系放了出来,这不给找来客串下侍者。
卫兵也就多看两眼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说过去吧,厨房那儿早准备好了,好好弄啊大爷有日子没吃上好东西了。
一路上,三个特种兵都各自不露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看样子,这个战俘营在分区上还是比较明确的,大约三分之二的地方属于战俘活动区,围着铁丝网,基本上德国人都在网外候着,不太怎么往战俘活动区里面跑,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图盘属于管理人区的生活区,如果从空中看,整个营区就好像一个大方块包着一个小方块,战俘的活动区被围在最里面。
而厨房就在管理人员生活区的东角。
德国炊爷见了老吉尔,如获大赦,把腰间的围裙往老吉尔手里一塞,哼着德国小调就自己跑路了,敢情也是熟了,没啥避讳的。这举动让三个特种兵很有一种下菜里下毒的强烈冲动。
“上菜之前我们得先吃……”老吉尔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嘴里没好气的哼哼。
没多一会儿,几个战俘被押了过来,这几个估计都是战俘里面的“法奸”仰或是亲德份子,所以被派来做一些厨房打杂之类的轻松活计。
几个人帮手把食材、工具之类的搬进了厨房,老吉尔赶紧就把马车赶到厨房后面安顿停当,他可不想有人误打误撞把车里些见不得人的铁家伙给漏了出来,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一干人等开始忙里忙外的干起活来,诸如法国蜗牛这类的好菜被烹制成成品之事,按下不表。
时间过得也很快,慢慢的夜色降临,营区里如常打起来各类大灯,探照灯,夜间的巡逻也开始了。
做酒会餐厅是一间小会议室,列座的自然是战俘营的高级主管,至于其他的虾兵小将,自然是没有这个福份加入到这类狂欢的。
三个打扮成侍者的特种兵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每道菜上来,都要在卫兵面前自己吃上一口,再呈送到餐桌上,看着满脑肥肠的德军战俘营军官们大块朵颐。现在,还不是他们行动的时候。
酒会进行到了深夜,军官们还咣踌交错,不过现在已经不需侍者了。
他们在厨房里面换上了黑漆漆的夜行衣,用锅灰抹成黑脸,然后各自开始了行动。
今夜即是长刀挥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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