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费目还是一个小记者的时候,报社让他负责一个类似“知心姐姐”的版面,主要针对少年少女的各种问题。
咨询的不太多,其中依依是经常“上线”的一个。
至于她经常谈到的问题嘛,只有两个。
一个是文学方面的。
不得不承认,依依是有文学天分的,她写出的文章很有嚼头儿。
另一个问题就是她跟c的关系。
不得不承认,依依在这方面是很弱智的,相当的。
她总是没完没了地纠缠于相思之苦里,想方设法地想引起c的关注。
为了引起c的注意,她可以跟老师顶嘴。
为了引起c的注意,她可以跟同桌大叫。
为了引起c的注意,她故意跟男同学搂肩搭背。
那时候,费目感觉这个女生真的挺弱智的,或许恋爱中的女人或女孩子都是这个德性吧。
只是,那时候,费目和依依也从来没有见过面,联系都是通过qq或电子邮箱。
只是,从那时候起,费目就感觉他和这个小女生之间会发生点儿什么,或许是预感,也或许只是一种渴望。
在心底,隐隐的,约约的。
直到有那么一天,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变成了现实。
此时,费目和依依已经在网上聊了整整六年了。
一个牛皮口袋,很结实,可一透气,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从那以后,费目不再把自己当成她的一个老师,而是一个男人。
从那以后,费目感觉自己又找回了青春,有了激情和热情。
甚至坐火车去了一个距离城区好几百里的小镇去过夜。头一天去,第二天起大早返回,只为了那个充满青春味道的一晚。
尽管很累,但知足,但如火。
费目这样想。
不知依依是否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只是,后来……唉!”
费目叹息了一声,不再想以前的事儿了,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喂,春妹子,那件事儿如何了?”
费目给那个叫春的女人打了一个电话。
“放心吧,我已经开始运作了。只是现在还在研究中,应当快有信儿了。有了准信儿我马上告诉你,放心吧,妹子是啥人你是知道的。”
费目得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答复。
“不管那个妹子到底是啥样,钱都掏了。”
费目想。
那就等吧。
多年的经验告诉费目,很多事儿都是等来的,而不是办来的。有的事儿有的时候越办越糟糕。
“你在哪儿?”
费目准备去采访一个专题时,接到了妻子的电话。
“我在单位呀,别的还能去哪儿。”
“我回来了,你啥时候回来呀。”
“好的,我这就回去,你等我吧,嘿嘿!”
妻子是个开大货车的,一年要有大半年在外面跑,已经半个月没回来了,费目真的有点儿想了,那两声“嘿嘿”就是一种暗示。
“知道了。”
在得到丈夫的暗示后,妻子的语气里也充满了渴望。
“她也想了。”
费目一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潮起。撒了个谎,把刚刚联系妥的采访推掉。
“回家去。”
坐在公交车上,费目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那一年,费目还在一个小镇的小公司看大门。
那一年,费目越来越想有个女人了,很是强烈。
到了那个季节了,就该干那个季节的事儿了。
只是,费目的自身条件不好。
身体不好。
工作不好。
相貌不好。
家境不好。
有了这些不好,想找个女人真的挺难。
但这些,费目当时还真的没怎么当回事儿。
直到有一天,费目的一个叔叔请人喝酒,费目也没眼高低地凑到了酒桌旁。
“这是我大侄子,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立不起个门户来,挣不来一口饭吃,眼瞅着就废了。”
这个叔叔的一番话,让费目当时就蔫巴了,放下刚刚端起的酒杯,再也没有了兴致。
打那以后,费目才明白自己的半斤八两,对自己有了一个准确的定位。
打那以后,费目开始变得无比的自卑,连说话也变得有点儿结巴了,见到陌生人就脸红。
生理的需要是强烈的,它像一头野兽,根本不受外面的那层壳子的约束。
不管那层壳子是丑的,还是美的,是结实的,还是软性的。
那个野兽拼命地想出来,让费目有点儿坐卧不安,抓耳挠腮了。
费目想,这就叫性驱力吧。
正是在这种力量的驱动下,费目开始写情书。
看到门口对面的小卖店的小女生顺眼,就写一封,寄过去。
看到街口卖菜的那小女生顺眼,就写一封,寄过去。
费目是自卑的,不敢把情书送去,而是寄去,贴上八分钱邮票,通过邮局寄去。
很快,费目就得到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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