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离驻地很近。皇宫在皇宫区，驻地在军事区，距离不到五公里。从驻地望着辉煌的皇宫，仿佛就在眼前。
首席御医赵普天很快就到了，不到十五分钟。
他穿着崭新的白色袍褂——其实，那东西学名叫“手术服”。虽然他上面崭新，但鞋子裤子满是鲜血和污血，连地板上都是血脚印。很显然，他来的时候换了手术服，但裤子和鞋子没换。
我说：“咋啦？”
赵普天：“做手术呢。”
我：“耽误你了。但我实在是好疼。”
赵普天：“没耽误。其实我在做手术实验。”
我：“手术实验？”
赵普天：“活体解剖。”
我一阵眩晕，似乎感到有只老鼠在心脏里折腾。
我：“妈的！果然是真的！活体解剖！民间都在骂你，朝廷也在弹劾你！”
赵普天：“骂我？凭什么骂我？为了救皇帝，牺牲点平民怕什么？为了救几十亿人，牺牲几百几千人难道不是合理的？每个人不是都口口声声说‘为国家而死’吗？现在国家需要他们死，他们就不想死了？虚伪！”
这个道理让我无法反驳。
赵普天说：“再说，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当初我为了救你才这么干的！如果你愿意自己死，我没意见！”
我完全无法反驳。
赵普天继续说：“十年前，我当太监，他们已经在骂我了，家里已经不要我了，那时我都不怕，现在我怕？我已经锻炼出来了！”
我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赵普天：“再说，我做剖腹产把皇帝的皇妃和皇子都救活了。有皇帝撑腰，谁敢惹我？”
嗯，这才是终极理由。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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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天上前闻闻我，紧皱眉头：“你喝酒了？”
我：“没办法，内廷聚会……”
赵普天：“我不是跟你说，不要喝酒？！”
我：“喝一点儿。”
赵普天：“你会死的！你不懂吗？一点酒不能喝！以后都不能喝！”
我：“我知道……等等，我还真不懂……喝一点也不行？我身体好了就能喝了吧？”
赵普天：“好？你还想好？你换了内脏！那内脏永远是别人的！你永远也不会好！”
我：“啥意思？它们不是成我的了吗？”
赵普天：“别人的内脏永远是别人的，你只是在用它而已！你看，你为什么这么虚弱？因为你的内脏不是你的啊！它们和你的身体在打架呢。”
我：“打架？开玩笑吧！”
赵普天说：“《元老书》上说，这叫‘排异反应’。你的身体不认为你的内脏是它的内脏，因此要消灭它们。”
我：“排异反应？什么鬼？《元老书》这样说的？”
赵普天：“《元老书》中的《医术》，几百万字，你自然没看过。”
我：“你帮我治治啊！”
赵普天：“不能治的。”
我：“你不是首席御医？试试啊！”
赵普天：“你让我怎么试？给你按摩？打针吃药？给你继续换内脏？再切开，你会死的！而且，换来换去还不是一样？这些都是上古医学！都是科学！科学！你懂吗？科学！被禁几百万年了！”
我：“那我就等死？”
赵普天：“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用你自己的细胞生产出你自己的各个内脏，不过……那是太远的事了，不知道啥时候……没个几十年不要想。”
我：“你的意思是让我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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