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生说:“放心,那都是我的人,关郑安民、安宁旭什么事!”
梁宏儒:“小心为好。”
张强生猛地站了起来:“内廷的意义是什么?你以为是一群太监,成天陪着皇帝吃喝玩乐,成天祸国殃民?错!我们是主动的阉人,因为我们参透了人生的真谛。我们放弃了不必要的羁绊,收获了永恒的力量!”
赵余央也似乎喝醉了,他笑着说:“哈哈,你应该去找高飞羽,他总是这么说呢!”
张强生:“高飞羽是谁?”
梁宏儒:“以前的一个死人,提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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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窗户的玻璃闪了几下,这明显是汽车灯光。我朝外面望去,大批的汽车和装甲车停在酒店外。人们从汽车上下来,更多的禁军和皇军来了。
郑安民被皇家亲军簇拥着来到酒店里。
郑安民从小和李鸿思一起长大。如果说李鸿思最信任谁,那肯定就是他了。郑安民现在是“禁军监军”,而“禁军统领”是皇帝本人——虽然禁军是张强生领导着内廷建立的。
我们故意来到东长安避开他们,他们还是从西长安找来了!
赵余央低声大骂:“妈的!果然有内应!”
张强生朝地上吐一口浓痰:“妈的!皇帝的哈巴狗!”
郑安民上来,给大家握拳示意。
所有人也对他握拳示意。
仿佛大家都是朋友似的。
郑安民说:“皇帝听说你们给张名饯行,他也要送个礼物呢。”
他一挥手,一个皇家亲军双手捧着一个红色小箱子过来。另一个亲军上前,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件——马甲。
郑安民说:“皇帝御赐黄马褂!”
黄马褂是什么鬼?防弹内衣吗?
郑安民说:“皇帝下令,穿着黄马褂,没人能杀你——除了皇帝本人。”
又是“命令”!然而命令有个鬼用?一颗子弹射向黄马褂,请问子弹听皇帝“不准杀穿黄马褂的人”的命令吗?
尽管不情愿,但我还是下跪谢恩——对着皇帝代表郑安民下跪。
郑安民一把把我扶起来,对我“语重心长”地说:“皇帝对你说……”
张强生说:“喝太多酒了,我先回去睡了。”
他东倒西歪地走了。
赵余央说:“我去扶着他。”
他也走了。
一旁的梁宏儒也站起来,想了想说:“明天帝国大学还有课。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走了,回去备课呢。”
下面街道又是一阵喧闹的声响,车队离去了。
郑安民望着他们,对我说:“……”
但我懒得听,我说:“我试试这黄马褂合身不。”
郑安民:“好啊!”
我让郑安民看着我那如地图一样的伤口,说:“喝了太多酒,伤口又疼了。”
郑安民看着这些伤口,长大了嘴巴。他伸手,想摸一摸。
我说:“这可不能摸。我要回家休息了。嗯,现在好疼。”
郑安民点点头:“我一定好好跟皇帝汇报。”
于是,我走了。
然而一路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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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长安军事区的驻地,张康宁依然等着我。
张康宁:“啥事?”
我:“互相拉拢,互相提防。”
张康宁点点头:“我听说……有人……张强生要对付你。”
我:“谁说的?”
张康宁:“他手下。呃,我派去监视皇家禁军的。”
我:“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是多重间谍?”
他沉默了。
我说:
“我当然知道,张强生和赵余央不和,郑安民和安宁旭不合,内廷和外廷不合,太监和常人不和……然而他们又互相依靠,拉帮结派。每个人是每个人的敌人,或者说,每个人是每个人的朋友。或许,就没有‘朋友’和‘敌人’这种东西,他们只是伪概念而已。
假如我是张强生,我就取消情报处、锦衣卫、刑部,把外廷一网打尽,最好把郑安民和安宁旭也打倒。
假如我是赵余央,我就把内廷、外廷、后宫一网打尽,就剩他自己。
假如我是杨明阳,我就取消机密处、情报处、锦衣卫,最好把太监们一网打尽。
可惜,我不是,是的话也不能。
所以,我们需要的是平衡!平衡!懂吗?他们无论是谁,无论是内廷人还是外廷人,只要一个人独揽权力,我们就是死!
不要说我是谁、我是谁的人,我是我、我是我的人,仅此而已!我叫张名,我是张名,我从来都是张名,我从来都叫张名,永远、永远!
我们要做搅屎棍,谁权力大了,我们就跟他死磕!
收拾一下,明天准备去中原!爷儿不跟你们折腾了!
哈,一个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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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象的时候,一阵恐怖的疼痛从天而降,把我淹没,几乎要把我拉进地狱。
我大喊:“给皇宫打电话!让赵普天赶紧过来!快来!妈的!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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