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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非是齐心处,故地重游当年人(1 / 1)

这日晚间,齐云带了阮家兄弟在身侧讲解那《太素养心诀》中的要义,阮瑞心中好奇,道:“师父,您说师祖只将太素九针传于您,那您准备将太素九针传给谁?”齐云微微一笑,道:“似你这般,每天惫懒样子,我也不会将太素九针传给你。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本《日阙金书》,恰恰合乎你这个毛躁性子,以后你便修行它如何?”

阮瑞笑道:“师父怎的这般小气。”齐云横了他一眼:“爱学不学,为师可没有心思在这里和你胡搅蛮缠。”阮瑞见齐云板起脸,也只能插科打诨道:“师父您别生气,我学还不成吗?”齐云拂过袖子:“学?晚了,若是让你学了那《日阙金书》,我怕以后还有人上门找我告状。”阮瑀忍住笑意,扯了扯阮瑞道:“好了,似你这般,也幸好是遇到了师父,否则怕还真是祸福难定。”阮瑞只能吐了吐舌头。这时齐云看了一眼外面,道:“今日到这里了,你们先去歇息吧,明日我们去青黎山一趟。”待阮家兄弟离开,齐云方才笑道:“不知是罗浮山哪位道友前来,贫道有失远迎。”

他话音落地,便有一人推门而入,那人着一身黑衣,鸢肩蜂腰,待他取下头上黑纱帽,只见那男子眉目间英气盎然。齐云道:“傅道友此来何事?”来人正是傅诚。傅诚眼中略含惊讶,道:“小表弟何处此言?”这房中气氛顿时略显尴尬,齐云只是示意他坐下,又沏了一杯清茶,道:“傅道友此言差矣,我乃燕家堡之人,你乃罗浮山之人。”傅诚坐下,略微呡了呡那清茶,叹气道:“如今你也待我这般了。”

齐云指尖一点,便可见一道盛大清光从这承光星楼中枢之中铺散开来,齐云又将那妙音无瑕祭出,那五色神光分分合合如真似幻,将这承光星楼彻底掩映其中。做完这些,齐云似还不放心,道:“还请太周真人出去观望一二。”便有一道三色光气自齐云体内飞出,径直往外间去了。这时齐云才略微松了一口气,道:“你胆子倒是大的很呢,竟还敢往我这里来。”傅诚这才知齐云方才所作所为,哑然失笑道:“数你最细心谨慎,只是此处虽未到东瑶湖中,但他人若是存心催动天晷亦是可探查此处情形。”

齐云撇嘴道:“真有那般修为境界能拦住两件先天灵宝遮掩之功,还赖在这人间不走岂非是脑子进了水?”言罢又道:“我这般做,也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最后回去被盘问的也不是我。”傅诚摇头道:“你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好在我此番前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齐云狡黠一笑:“上次你到我青岩谷,抢夺天丹怕是奉了师命,给那凌璧如补全灵真用的吧?你心里难道就不曾愤恨?”傅诚道:“你怎知道?便是又如何呢?你知我师父本也不得师祖看重,我师父派我去也是做做样子罢了。”

“可晨纭真人却并不将掌教之位传给你师父,硬是要传给凌璧如。不过若是凌璧如是那失去元阳之身,依照他修行那《太上洞玄真经》,飞升仙府已然无望,即便是不能将晨纭真人托付给他之事完成,后来飞升之人倒也可以尽数推到凌璧如身上。可你那老糊涂的师祖,硬是去宁虚海找那还真仙姥求来宝丹,补全了那一点元阳灵真,倒是让人哭笑不得。”齐云只是说着,傅诚倒是笑道:“我那师祖宠他最盛,除去我那六师叔帮衬着他,其余几人可是巴不得他身败名裂,只是他也有些手段,来日他若是登上掌教之位,这偌大的罗浮山也会分崩离析。”

齐云似笑非笑:“若果真如此,我岂不是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只是你师父却真是一个寡淡性子,对这权势名利毫不在意。你二师叔皈依佛门已久,却也知道厉害轻重,不敢轻易沾染这份基业。但晨纭真人所算计,罗浮山一诚二清三真,囊括天下三千年所言定当非虚,若想打破棋盘,还需从其中下手。”傅诚点头:“想来我便是那诚,二清当是岳羲门下崔清瑶和我四师叔门下张晏清,那三真我只知其一,名为黄倩真,原是先天魔宗门下,后来被我那二师叔诱拐来了。”

“诱拐?怎么说这月海也是佛门高僧。”齐云好笑,道:“这等欺师灭祖之事,先天魔宗又怎能放任不管?”傅诚道:“孽缘如此,那黄倩真为此似乎堕入情劫之中,倒是让我二师叔不胜其烦,我师祖竟让那黄倩真拜入他门下。不过以我来看,那黄倩真多半也是先天魔宗埋下的一步暗棋。”齐云默然不语,思忖片刻,道:“原来如此,表哥,你且回去之后先不用声张。若是你回去之后有人问你,你便说是奉了你那掌教师祖之命来与我交涉,隔些时日,我便会拜上名帖,亲自去罗浮山。”

待送走了傅诚,齐云便知晓此次他所来之意。外间所说,南阳风是个寡淡性子怕也是不尽其然,今日一波三折,自己来这灵峒山已然半年,那传道****也讲了数次,罗浮山自然知晓。今日若是崔照和关荷珠想要打杀了红锦娘子自然不会任由她能逃到自己身边,而后便又卖了一个人情,便暗中警告齐云在此地自无不可,但是却不要妄想染指罗浮山。后来又碰上何妙心,那何妙心果真是个妙人,那黄泉之气早不管晚不管偏偏要在自己出现时现身,虽说对自己并无恶意,他却摸不透那句“我与你娘亲乃是闺中挚友”之意,看她样子,似乎更偏重于佛门之中,也似乎要引得燕家援手。至于傅诚此次前来,更是代表了南阳风之意已然是昭然若揭,若是想要保你表哥平安,你燕家堡可不能让凌璧如做了掌教。

齐云心中叹气,也不作他想,却看的外间一道灵光奔来,其中一道金色小剑,正是燕家用来传讯所用的灵霄金剑。待齐云捉拿了那灵霄金剑,神念扫过,面上也不由闪过一丝喜色,其中传讯言他娘亲已回到燕家堡中。“暂且让你们自己内讧去吧,我可没有那般本事能劝服我爹爹干涉罗浮山的家务事。”齐云嘴角闪过一丝讥诮,随后便放空心神,运转周天陷入定境之中。

第二日一早,齐云便带着阮家兄弟离了灵峒山,他二人早已能够御剑,齐云便缀在他二人身后。此番离开,齐云并未言明何时归来,只是将那承光星楼操纵之法传给了孙茯苓。青黎山离东瑶湖并不算太远,虽阮家兄弟御使飞剑不甚熟练,却也只用了一日便到了,这一路山,俱是些荒郊野岭,偶有村落也不过百十来户人家,显得倒是格外荒凉。眼看不就便要入了青黎山,隐隐约约已然可以看到一副山脉连绵起伏的群山样子,齐云道:“待至了青黎山,为师便要离了你二人,你二人径直往方斗山方向去,日后我便会去寻你们。为师给你们的法宝你们用来自保绰绰有余,若是遇到危难难以招架,便捏碎此枚灵犀玉,为师便来救你们。这枚玉符中有我气息,也可做信物依据。”言罢将一枚碧青玉丸和一枚赤红玉符递了上去。

阮瑞最是依恋齐云,听闻此言,眼中隐隐有泪水:“师父,您不和我们一起么?”齐云见他此番情景,喝道:“当初你二人凡夫俗子便敢独自出来,如今已然凝煞,又有飞剑法宝傍身,修炼功法亦是上乘,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身侧。”阮瑞听了方才止住眼中泪水,阮瑀道:“师父请放心,徒儿一定照顾好弟弟,您去方斗山后我们寻去便是。”阮瑞见齐云背过身去,忙道:“师父,您可要小心,徒儿在方斗山等您。”齐云闻言心中不由一暖,却是喝道:“为师这般修为,还有至宝护身,能出什么大事,你们二人自去便可。”言罢架起明烛剑化作一道金光往青黎山内去了。

齐云看这青黎山中地气蒸腾,虽说已是秋九月,却也不见得丝毫颓色,那远山苍树也是茂密依旧,犹见得林中猿猴飞禽之属往来不绝。齐云心中感慨当初初至青黎山中时懵懂不知事,如今十几年过去,自己已经练得元神,这天地之中,许多地方也可任由自己来去了。齐云不甚辨识此间方向,他当初进来时因有严绮香指点,知道沿着英水和康水而走。如今从罗浮山来,却是不甚知晓方位了。

“太周真人可曾来过这青黎山?”齐云随意找了一个山头落下,太周不由笑道:“我在世时,天下地貌可不是现如今这个样子,你要是想辨明方向,只消立在空中,见有人路过便拦路而问便可。以你如今修为,虽说不是太高,却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动得。”言罢将自身宝体铺展开来,化作一团三色云气托住齐云缓缓而上。齐云笑道:“便是外出做事,也是这般悠哉悠哉,便好似真人你在那太周境中度过的那些日夜,整日里悬卧在重天之上看那世间万象。”

太周登时喝道:“你这臭小子无缘无故揭我老人家的短处。”齐云摆手道:“罢了罢了,真人你若不生气时还算一个翩翩少年郎,生起气来可别提瘆人的紧。只是我倒是好奇,我那太一先祖不知为何要将你囚禁数十万载?”太周听闻此言却不再言语,只道:“有些事情,说与你听对你无益,待时机至了,我自然会告诉你。”齐云自袖中取出一副茶具,撇嘴道:“我也未曾说过我要听。”言罢运起真元托住那碧青瓷壶底座,只见一缕地灵真火缓缓而动,不多时便可见白气袅袅,茶香四溢。“这茶水还是小茹那丫头去年冬时取的梅花上的落雪,用土瓮埋在地下今年开春过后方才取出,果然梅香淡雅。”

太周笑道:“你骗那妮子你有四十,可你却比她还小了半岁,我倒要看看这妮子知道之后会如何。”齐云不以为然道:“以她的性子,只怕早已知道了,便是说了又能如何,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说的太周大笑不已,一时间声势震动云霄,若是有人听到,怕还只以为捡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不多时,齐云便看见两人从南方而来,看其道袍服饰,似是太和宫中人,齐云便上前远远喊道:“两位道兄可否知会我一声何处是方斗山去处?”那太和宫中二人似乎有要事在身,其中一人只弹过一道金光,道:“此乃青黎山山水舆图,道友自去便可。”言罢二人皆是继续向前而去,齐云接过那山水舆图,未来及言谢,便见得二人化作惊虹而去。

只稍稍看过山水舆图,齐云便往西北方向而去,这舆图之上,自己已经是离那英水不远了,只需沿着英水上去,便可见到康水。齐云自往英水而去,却不时看到有人或乘飞剑,或架云气往先前太和宫二人所去方向而去,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但他此行所来,并不愿再生是非,故而权当没有看见,不多时便到了英水之畔。那英水绵长,仍似玉带一般,夹岸或是峭壁险滩,或是落英沙滩,不一而足。齐云只是上前,不多时便辨明去昙珑山方向,径直往那处地界去了。

话说这日姜合素本在侍奉张钰,自张钰在雪行峰和韩凌波大战一场,不仅是两败俱伤,更兼之他所修习功法,名为《都篆圣魔真章》,那恶鬼法相一旦修习出来,轻易不得受损,否则恶鬼难成圣魔,他也难成就既生阳神。那都篆之法,素来前知,姜合素侍奉一旁观看典籍,不料张钰从定境中醒来,吩咐道:“合素,你且去百里之外的通幽潭迎接一位道友,最好便是带上握兰,那人母亲与握兰有些香火情分。”姜合素道:“弟子即刻便去,只是不知那位道友是何修为?”

张钰道:“那人当是元神境界,比你的握兰高出一筹,你持我那毒龙刀前去,此番九阴地宫现世,其中一物若要取得,非这毒龙刀不可。”姜合素既得了师命,便带了那虞握兰一同去了通幽潭,那通幽潭便是齐云上次得了太虚灵府的水潭,放在先前因着阵法掩饰,便是张钰也未曾看出。自它现出,张钰虽也有探查,也只是当作普通水潭,秀丽异常,不曾见到其中诸多太虚灵府。齐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了结当初和烛道人的些许因果,他既理清道路,不多时便到了那通幽潭处。

只待他临近,便见一片玉漱飞溅,飞流震震,水气腾腾,那潭边似乎还有两个女子,一缟衣流素,一黑衣飞袂,待近了,他认出那黑衣女子乃是虞握兰,又想起当年之景,记起那白衣女子当为姜合素。

他朗声道:“当年一别,未曾想到会有与二位仙子重逢之日,今日重游故地,却不曾想到二位却也在。”他来时三色云气浩渺便让二女察觉,此时说话,倒也不显得尴尬。二女俱是施礼,姜合素笑道:“我倒是个记性差的,当年道友与我们可曾见过?”虞握兰闻他之言便已知晓,小声道:“师姐,他便是当年那个一剑破了我乌蛛网的臭小子。”她说此话时,眼角余光瞟过齐云,见他面色略有尴尬,便知自己失言,忙赔礼道:“我说话向来没有分寸,还望道友不要挂怀。”齐云忙道:“虞道友还记得在下,燕某喜不自禁,哪里还有怪罪之意。”

姜合素见他心胸似乎开阔,便问道:“这段时日青黎山中颇不太平,燕道友怎还往青黎山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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