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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辩机锋,妄心满盘输(1 / 1)

桃阿带着齐云一路向北,到了天明时分便看见前方只有一片茫茫雪原,偶尔可以看见一片松柏林,只是朔风强劲,天气晴好,映着朝阳,那雪地上反光甚是强烈,晃人眼睛。只见前方突然迸出一道赤黄光圈,顿时积雪飞溅,齐云不由叫道:“这地方怎还有人斗法?”桃阿面色一紧,道:“那人应该是秋痕妹子,只是不知与谁杠上了,竟然动用了十八赤金连环。”言罢对齐云道:“你暂且在这儿,我去看看。”接着飞身上前,清喝道:“何方宵小,在我燕家堡地界上撒野放泼!”此时飞剑业已出手,带着一股子杀伐劲意,向来人攻去。此时场中积雪落下,齐云看去只见雪地中站着二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与另外一男子对峙着。

“桃阿姐姐,那厮是东昆仑波月婆座下弟子应舜臣。”那女子开口喊道,语调急切。应舜臣开口冷笑道:“碧秋痕,你们燕家堡也是深谙围攻之道。”桃阿笑道:“应公子说笑了,只是公子你一个地仙,欺负这元神都还没有炼成的女娃,说出去也会让人耻笑吧。”应舜臣脸色不由发红,一身青色长衫一时无风自动,瞟了桃阿一眼,咬牙道:“那公子我今天就拿你开刀!”桃阿眼中灵光一闪,抬手就是三道太清化一符,“素闻波月婆道法高超,今日我倒要领教一下应公子的本事了。”齐云听闻这应舜臣是波月婆门下,便多瞧上几分,这波月婆原本住在西北裂风峡上的凌空绝壁上,那洞府乃是前古仙人遗留,洞中留下无数奇珍,波月婆年轻时有大机缘,被一只白毛大雕带了上去,侥幸躲过了天罡神风,进入洞府练成了一身的本事,尤其会驭使寒冰劲气,此中寒冰劲气不同寻常寒毒,初始时隐于人体不发,待到遍布全身后瞬间爆发,冻结真元摧残心脉十分阴毒。

应舜臣见桃阿驭使灵符,双袖舞动,只见他四周劲风呼啸,卷起地上积雪,却有几分流风回雪的味道。应舜臣喝道:“仙子拿出真本事吧!”言罢周身风雪向四周激荡而去,桃阿见此立时引爆太清化一符,只见气浪翻滚,积雪溅射,将方圆一里左右给弄的一片模糊。齐云隔的远,却看见应舜臣弹出三道银针,那银针针尖锃亮,显然是涂上了毒物。“道友出手暗算实在算不得君子。”齐云抖手寄出云蝶锦帕,只见霞光涌动,将那三根银针托住。应舜臣瞟了齐云一眼,道:“道友眼光不错,这次我认栽,先走一步了。”话音落地,旦见这雪地里留下一抹清光,哪里还有应舜臣的影子。见应舜臣离开,桃阿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应舜臣修为高于自己,若真是苦苦纠缠,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齐云飞身上前,桃阿笑道:“多谢师弟刚才与我解围。”齐云摆手道:“师姐与我无需客气。”桃阿这才将碧秋痕介绍给齐云,那碧秋痕是齐云小姑燕红药的弟子,着明黄夹襦长裙,未施粉黛,清秀可人,她身后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着湖蓝绸衫,那花色看来还是极为奢华,头顶明霞冠,腰间是盘龙青金玉佩,长相柔弱俊俏,生来就有一股子风流气,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这位是师父让我带回来的程长生师弟,刚刚入门,应舜臣此来也是为了他。”碧秋痕将程长生拉过,向二人介绍,桃阿也将齐云介绍给了碧秋痕二人。桃阿盯着程长生看了片刻,吸了一口冷气道:“怎会如此?他是个男子!”碧秋痕正色道:“师姐你看出来了?”“三阴通脉,天生汇聚阴寒之气。”碧秋痕点头道:“确实如此,长生从小就是体弱多病,他出生时师父曾留下一个盘龙青金玉佩,能够积蓄阳气,护他周全,还答应他父母在他十岁时接他回燕家堡,却不知他举家搬迁到了湖州,原以为有玉佩在身大可保持安然无恙,结果却没想到波月婆对他有非分之想,这才让我将他接回燕家堡。”碧秋痕将事情原委说与桃阿听,桃阿道:“若是波月婆知道此番应舜臣没有得手,保不定还要怎么抢人,事不宜迟,我们快走。”说完一挥袖子,带着齐云三人向燕家堡遁去。

果不其然,齐云一行人还未走出百里路,便听得远方传来一个女子轻笑:“燕家堡果然是人才辈出,我这徒儿败在你们手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四人闻言,不由变了脸色,齐云喝道:“波月婆前辈,我们与你并无交集,你若是为了程长生而来,这其中怕是有几分不妥吧?”那女子轻笑不断:“哦?那你说与我听听,到底是有何不妥?”齐云冷笑道:“以你的眼力,程长生身上的盘龙青金玉佩上有我小姑的气息,相信你是感受的到的,做人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退一步说,你以驭使寒冰劲气出名,也知道三阴通脉的特点,那你还让程长生去学习你那法门,到时候阴气淤积不得散发,对于他而言,最终将变成毫无知觉的活死人,修道之人,体天心而成正果,因果循环,你不怕沾染恶果仙业无望么?再者来说,抢人这种事,不看先来后到,单看能力大小,就凭你,怎么能够撼动燕家堡呢?”波月婆听了齐云的话,那笑声中不免多了几分杀气:“小辈你巧舌如簧,你称燕红药为小姑,你莫不是燕不惑的儿子燕齐云?”齐云道:“前辈果然神通广大,未卜先知。”波月婆沉默片刻道:“此人我有大用,便是你今天在此,我也要带走他!”

“姐姐这样终归不好,这孩子父母有恩于我,我也答应过他父母引他入道,看在我嫂嫂的面上放过他如何?”还未待齐云说话,又一道声音传来,碧秋痕听到声音,不由喜道:“师父。”波月婆听到燕红药的声音,道:“你们这样不是很好吧?”燕红药道:“我哥哥早有安排,你看在我嫂嫂面上也不该如此施为,这样破坏大统,你到时候如何担得起?”波月婆冷道:“我自有法子,你们今日这样做了,改日可不要求到我的头上来。”而后再无两人声音。碧秋痕道:“师姐我们走吧,师父刚才是千里传音,并未来这里。”桃阿自然是再也不敢耽误,即刻带着三人向燕家堡径直而去。

又往前行了千里有余,远远看着前方渐渐露出一片片深苍浅绿,不时看到地上还有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往上冒着腾腾的热气,湖泊旁边还有野鹿仙禽,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怕谁也没有想到这极北苦寒之地还有这种人间仙境。程长生问道:“师姐,这极北怎么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碧秋痕笑道:“我们燕家堡乃上古妖族分支,继承的是东皇太一的道统,拥有真阳命格。在燕家堡处有一先天火眼,故而热气散布,这千里之外都可以受到福泽。”“那燕家堡很热吧?”碧秋痕摇头道:“燕家堡周围设有大阵,火眼热气溢出缓慢,四散而开,气候宜人。你也不用担心,现如今波月婆已经去了,咱们也快些走吧。”

话说周桐自从和齐云分别后,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觉得齐云与他非常对味,这日正在房中打坐,却听到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人正是他的舅舅韩弈。周桐笑道:“舅舅骗人,明明说好三日后就来找我的,这都过了七日了方才过来。”这时韩弈已经带着那几人进来了,这三人都是普通道士打扮,周桐道:“他们是太和宫的道士!”韩弈听了喝道:“桐儿不得无礼,他们三人是舅舅的朋友。”周桐瞥了韩弈一眼道:“只是我还不知道舅舅还有太和宫的朋友,这说出去,咱们合欢斋还有牛鼻子道士朋友,真是滑稽。”言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韩弈一面招呼那三人落座,一面道:“黄口小儿出言不逊,几位弟弟莫要生气。”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道士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与韩大哥当年有几分相似,都说外甥像舅,看来果然没错。”说完几人俱是开怀大笑,倒让周桐自己落个没趣。韩弈道:“此次与几位弟弟相遇实属意外,听说抱朴前辈门令甚严,无故不得私自出山,这次怎的出来了?”这话出口,三人面色都略有尴尬,其中一人道:“此事还是让无忧师兄说吧。”年长的那位才开口道:“原本此事不该向外人说起,但韩大哥与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我也不向你隐瞒什么,当年流风前辈在潜龙宫窥破阴阳玄机一举炼成阳神不灭,白日飞升,早前他也知如若自己炼成阳神,那潜龙宫中必然阴阳失调,故而用一张落星惊鸿阵图与清虚殿换走了昊阳金乌尺,而后来流风前辈飞升后,为了潜龙宫安稳,也将昊阳金乌尺留在潜龙宫以协调阴阳,这些年来潜龙宫逐渐恢复,那昊阳金乌尺自然是无主之物了,所以……”韩弈听完,叹气道:“原来几位弟弟也知道此事,看来此次潜龙宫之行怕是不安稳了。”无忧道人道:“莫非韩大哥也是为了昊阳金乌尺?”韩弈道:“无主之物,又是上等灵宝,谁人不想要?不过就算我们再想要,恐怕也难以拿到手,你们可知那曾梦蝶三百年前便搬到了这天芒山,清虚殿是想做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那昊阳金乌尺就像是自己借出去的一般,不仅如此,还让流风子送了一张落星惊鸿阵图做押金。”

无忧道人叹道:“这种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强求不得,现在下山碰到韩大哥可比得到了那劳什子昊阳金乌尺可高兴多了。”韩弈笑道:“几位弟弟出山不易,今日咱们一定要大醉方休啊!”周桐在一旁听着也着实无聊,寻了个机会便溜了出去。这寒冬腊月,风雪连天,周桐倒也不怕,瞅准一处方向便御剑而去。他小孩心性,不多时便觉得无聊,正欲回去,却听得山头下有猛虎啸叫声,顿时见猎心起,按下剑光便飞了下去,果然看到山脚下一块巨石上正有一只白额吊睛猛虎半卧着,见到周桐,猛地站立,而后扑将过来,倒是让周桐吃了一惊。周桐喝道:“允你这畜牲这般凶猛放肆!”言罢就是劈手像老虎身上拍去。谁知这老虎身段灵活,见情形不妙,侧身躲开,张口向周桐喷出一道烈火。周桐这才知道这老虎已然炼成妖丹,不是寻常货色,不由想将这老虎捉了去做个坐骑,只是他想的美,这老虎主人正是那野禽道人刘伯温。

自从刘伯温得了花蕊珠的阴阳和合珠之后,不敢声张,知晓这件事的也只有他自己和他门下弟子刘英儿,因为他知道他虽与阴阳叟徐灵川交好,但徐灵川终究不是善于之辈,而且阴阳和合珠这东西乃是合欢斋秘法中记载的有名法宝,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故而刘伯温值只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将阴阳和合珠炼化,于是将阴阳和合珠平素就放在自己身边猛虎丹田中温养。再者花蕊珠本人也不便说出被刘伯温偷走的是阴阳和合珠,一来这阴阳和合珠中有她的元阴真灵,二来她离开师门时她师父尹素怜也叮嘱她阴阳和合珠的事千万不能让那些以采补为本的人知道,否则她一辈子都不得安生,故而担心徐灵川,花蕊珠也没有说出实情。刘伯温虽然知道花蕊珠来历,但见她从未回过师门,揣测她已经被尹素怜给逐出师门,故而也无甚太大的担忧害怕,最后却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这日刘伯温带着老虎出门溜达,不曾想在峰头看见一头香妃麝,于是便自顾自的追了过去,丢下自家老虎,等他回来时,却看到自家老虎被一条火蛇缠着,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连身上毛发都被烧的破破烂烂,可让刘伯温好生心疼,又看到一旁的周桐还笑嘻嘻的,当下怒喝道:“呔!你个不长眼的小杂种,我的老虎你也敢碰得!”周桐本身又是吃软不吃硬,听到刘伯温骂他小杂种,又看到刘伯温浑身破破烂烂的,不由骂道:“哪里来的老乞丐?这老虎莫非是你家的不成了!”听了这话,刘伯温是七窍生烟,咬牙切齿道:“小杂种你给我听好了,我叫刘伯温,人称野禽道人。”听了这话周桐才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道:“原来你就是刘伯温!告诉你,小爷叫周桐!我外公是合欢斋的大长老韩儒英!”刘伯温冷笑道:“韩儒英又怎么样!再怎么地也得讲个道理,我还正愁不知道怎么对付花蕊珠,有了你如今可好办多了!”言罢甩手就是一蓬五色烟气,周桐当吸入鼻,便觉浑身发麻,而后就是不省人事昏了过去,只有那条三昧真火化成的火蛇见机的快,倏忽之间飞出去,一摆尾就是一溜火光,然后不见踪影。

见那条火蛇溜走,刘伯温方才记起周桐说自家外公是合欢斋大长老韩儒英,当下心中惊慌,背后生出一身冷汗,他这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得带着周桐往阴阳叟徐灵川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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