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由很多的第一次开始的,第一声啼哭、第一口奶水、第一次牙牙学语、第一声妈妈、第一口饭菜、第一次爬行、第一次站立,第一次蹒跚学步……如今第一次尝试写书。原本这些都是平平淡淡的事,串联起来就是人生,越多的第一次尝试,越多的人生经历,越来越丰富精彩的生活,在滴答滴答中流逝,时间化作生命的永恒记忆。
如果一直习惯于原有的生活,三点一线的重复走着一条路,看着汽车码表不停的翻转,却发现自己始终是在绕圈子,简单的重复同一种生活模式。码表的里程已经十几万公里了,按照距离已经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了,其实我很少有机会开车出远门。以前在船上时应该绕了地球好几圈了,太平洋印度洋到过很多次,跨越赤道到达南半球,曾经在跨越赤道时把穿的已经老旧的布鞋扔下了大海,希望在这巨大而辽阔的海洋上留下自己的足迹,希望那老旧布鞋能够带着我的印记,沉没到赤道的海底。因为赤道的海洋实在是太特别了,令人惊呼的美丽,波浪滔天不见了,狂风巨浪不见了,疲惫与恐惧变成了柔情蜜意。船停了下来,船尾的航迹消失了,四周海面就像一面镜子,宁静而深沉,神秘而魅力,这是一次人生的洗礼,经历了远航的孤独与艰辛,收获这美丽的宁静,大海敞开了怀抱,万吨巨轮就像少女依偎在爱人的怀中,爱是那样的深沉。
车来车往,人来人往,人们多半是为了生活和工作奔波忙碌。有的人终其一生绕在一个小圈子里,生活的压力锁住了自己。关上门,点上一根烟,一口吸入心扉,看着烟雾升腾,又慢慢飘散不见了,一时满足后又陷入虚空之中。近来内心的提升,我已经从烟雾中获得了解脱,把香烟戒掉了,却并未感到虚空,换来了更多时间的思考和宁静。原来的香烟,迷醉了自我,并不能获得真正的满足,也没有任何理性的价值。这个社会很多的司空见惯,其实就像抽烟一样带着很多非理性的成分,见面了发一根香烟,给你点上,抽上烟,这才是客气友好的沟通交流的开始。发的香烟越是名贵,也代表着地位越高贵,除了中华香烟,有九五之尊,如今高端的有黄金叶,人们在需要的时候总会拿出最好的香烟,一包香烟抵普通工人一天的工钱,似乎点燃了,才能看到希望,抽完了火灭了,烟屁股丢到烟灰缸里,冒着难闻的腐臭气味。一个圈子的人围在桌前,你一根我一根的抽着,有搭没搭的讲话,你若不抽烟,很难加入其中,进到房间被烟味呛得喉咙发痛,咳嗽起来,有的时候对方递上烟来你也只好抽上一根,生怕有什么不愉快影响后面的交谈。在我看来,这个就是现实的生活,充满了浓浓的烟火味,你改变不了这些,要么习惯,要么远离。我习惯了,又选择远离,我保持着理性的距离,我幻想着把指间夹着的香烟换成钢笔,笔迹代替了烟味,有形代替了无形,充实代替了虚无。我从固有的生活圈子和固有的思维模式中走出来,第一次真正感觉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其实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缺乏理性,这个世界存在的很多东西,似乎难以理解,其实都是人心在作祟。
这个时候,写作对于我的意义,是人生的又一次扬帆远航。曾经二十多次随船出海,告别亲人,远离祖国,中秋不能团圆,过年不能欢聚,孩子不能陪伴出生,父母不能陪伴入土,战友们心中无尽的遗憾,却诉说着生命的崇高和使命的神圣。这种不同于常人生活的模式,也更加懂得了爱的可贵和平淡的幸福,这种经历让我们跳出了圈子,有机会看到更为崇高的国家利益,大家无私的奉献成就着一个又一个成功的喜悦。跳出小圈子,才拥有了整片大地,走出小屋,才拥有了整个星空。再一次扬帆远航,没有当年汽笛的鸣响,也没有敲锣打鼓的欢送,这是一次心的航程,扬起生命的风帆,驶向内心辽阔的大海。一切听从心的声音,碰碰心跳就是那滴答滴答的秒钟,思绪化作文字永恒也像极了航迹,时而波浪翻滚,时而风平浪静,向着心灵灯塔与信仰前行。我低头不语,沉默是金。
在我的生命中,这六年无疑是一段特殊而重要的岁月。我刚从部队转业,怀着过往的纯真和忐忑的心情,开始接触这个社会,已接近不惑的年龄迎来了迟到的青春,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一切都仿佛正在开始,想在新的事业上有一番作为。然而,也是在此期间,我接触到农村社会的现状,接触私营企业中的种种矛盾纠纷,看到身边很多人在生活中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变故,而自己事业上的努力仍不被认可和接受,六年似乎原地踏步,唯有心中却有无尽的收获和想说的话语。我这一生中最有创造力,思想最活跃的时间过去了,生命最精彩的岁月都过去了,被浪费了,空空如也,有我自己的责任,也有这个环境总体的责任。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有自由思想我们这个集体将来才真正有希望。回想起来,也许正是这些现状、矛盾和变故迫使我暂时搁下我的人生计划,而把更多的精力用来思考令我困惑的人生难题。表面看来,这好像是一个外力把我从一条轨道上撞到了另一条轨道上。可是,我因此脱离生活的轨道了吗?我相信没有。在我迄今为止的全部生涯中,再也找不出这样一个时候,我从哲学那里获得了如此有益的帮助,为此我对哲学满怀感激。我也从历史的轮回中找寻着答案,探索着希望,豁然开朗,其实历史原本就是一部真实展现人性Y望和命运的宝库,每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谁,仍会照常运转自如,唯一的不同是你留下了什么。六年来曾经怀抱的梦想和追求,看似远大的理想抱负不过是脱离了社会现实的空想而已;自己默默努力,渴望有所作为,总是渴望幸运降临,睡梦中那些美好的梦和歇斯底里的呐喊,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该醒醒了,擦亮眼睛看清这个现实的世界。现实的社会根本不需要梦想,生命本来也是毫无意义,而所谓的努力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工具,一颗孤独的“傻蛋”就这样干了六年看了六年也等了六年。是就这样下去变质发臭石沉大海,还是自我孵化获得新生?答案不言自明,一种难以抑制破壳而出的强烈冲动。好在现实不需要梦想,才赋予我们无尽的畅想,好在生命毫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一切内化于心后,在顺其自然中不断地自我完善,人活着并不是要一味地获得别人的认可和赞许,大可不必灰心丧气和无可奈何,生命的旅程平凡而精彩,外部世界的纷纷扰扰都是云烟,内心才是自己最大的障碍。一路走来,苦难中挥洒过汗水,收获过喜悦过,经历过无尽荣光,已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也无需为自己争辩,一切归于平淡,从零开始,努力就好,即使被世俗的匮乏淹没,“内在”自我价值所散发的自然光泽才是自己真正的光明,是心灵美的绽放。依靠“外在”的认可,一味地“讨好”别人,甚至牺牲和稀释自己心的“纯度”,没有内心的坚持,会慢慢失去自我,顶多变成“咸鸭蛋”或者“臭皮蛋”,最终无非被人打碎变成食物,毫无生命力可言。人生亦是,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而回归到内心的简单纯粹之中,才真正开始拥有破壳而出的希望,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才开始拥有了生命的感动和价值。
曾经驰骋在大海的怀抱里安然入睡,经历过惊涛骇浪的洗礼,也饱尝了大海风平浪静的浪漫柔情,讲不完的故事,点滴都在心里,总是不经意在梦中萦绕。看着家里成列着的远望纪念品、照片、珊瑚和异国风情的小木雕,总会勾起内心无限的眷恋,难忘那YW军旅岁月,我是大海的儿子,曾是浪花一朵,离开了大海的怀抱,摇身一变我化身为螺,壳将我深深的包裹。我渴望那绚烂的色彩,于是我慢慢变成了海螺,一圈一圈看起来光鲜亮丽色彩斑斓。平静的日子里,我沉默海底,不再随波逐流。我时不时会挣脱这海螺壳,用我的躯壳吹出大海的声音。每一个海螺里,都藏着一个大海。我并不是真的要脱离壳的束缚,我只是喜欢偶尔透透气仰望下星空,我选择留在壳内,也无意赋予它多么崇高的意义,我按时上下班,有时间陪家人、读书、跑步、写文章,还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心若是自由的,无论身体在哪里,都可以看到美好的风景。壳并不是密不透风,它并不能堵住我的眼睛和心灵,我试着打开了窗户打开了门,仰望星空我看到了繁星点点,如梦如幻。没有什么可以禁锢自己,但如果自己束缚了自己,被别人的思想和价值绑架,到哪里都是牢笼。我从大海走来,惊涛洗涤着尘埃,我向未来奔去,涛声回荡在天外。曾经的过往都已化作云彩飘荡,试着想握紧拳头抓住什么,却是两手空空,除了额头多出的一丝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而周围早已春光灿烂,朗朗读书声里飘出孩子们的欢笑,一如当年曾经的我们。孩子长大了,父母也老了,是该静下来思考一下人生了,别总是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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