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清在周末又回到老家,一来是看父亲的恢复情况,二来是要去看信。他刚一回家,父亲就把信拿出来给他了。何九曲现在每天都照常起来活动,走路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陆小英的信不长,但是还有一张照片,竟然是儿子扶着床头站起来的照片,这让全家人都非常高兴。看着儿子那个样子,何水清忽然觉得内心很愧疚,他觉得有点对不起陆小英。陆小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给他带着儿子,自己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何九曲和老伴儿,看着照片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到门外面凑在太阳下面去看,想要看得仔细。
陆小英的信里面有一种失落和无奈,她告诉何水清现在每天都忙,都没有时间想他了,除了照顾儿子,她还忙于应付各种工作,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在信里面她告诉何水清以后可能不定期的会给他写信,不一定能够每个月写一封信了。
信很短,可是让何水清觉得陆小英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没有把这样的感觉告诉父母,只是再三交代母亲,不许父亲去干活,就又回到了城里。他直接去了邮电局,他要给陆小英发个电邮。
他在电邮里面说了自己很想她,并且第一次正式地提出要她早点回来,别在外面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丈夫对妻子说话的语气。何水清觉得这么久来,一直都是被动地被陆小英安排所有的生活,他似乎一点权利都没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在电邮里说了自己现在已经在城里安家了,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能让她们娘俩过上幸福生活,他不想在这样一直想她却见不到她。信写的不长,可是态度很明确,就是要陆小英马上回来。
他回到“家里”,梅落花还是做好了晚饭等他,就如以前一样。她现在似乎知道何水清一定会回来,不会在在老家住下不回来。梅落花只是弄好了一团面,但是不会往下做,他在等着何水清来下面条。何水清三两下就把面团擀开,切成韭叶儿面条,煮好了。他们吃了晚饭,坐在沙发上聊天,梅落花习惯地靠在他的身上,半躺着。因为房间里开始供暖了,温度竟然有二十二度,他们都脱了毛衣,只穿着线衣。
何水清把手斜放在梅落花的肩头,给她说了陆小英的信的内容,把他的感受也说了。
“你说,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她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忙呢?为什么不回来呢?”
“你可以发电邮问她在干什么啊?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梅落花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今天写了电邮,我叫她回来,可是我知道她不会就这么回来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在尽一份责任,而不是为了真的把她叫回来。”梅落花没看他。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
“亲我!”梅落花忽然说。
“嗯?”何水清没听清楚。
“猪头,亲我。”梅落花的情绪似乎不好。
“如果她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梅落花似乎要哭了。
“梅梅,别这样,我不是这样的。”梅梅是他们在经过了无数次的努力才定下来的称呼,而且是梅落花也很喜欢的称呼。
“我不管,如果她要是回来了,我就赖在你们家里。我不管!”
何水清没有亲梅落花,只是从后面抱着她,那只猪手又压在她的坚挺上,揉搓着。
梅落花没有管他的手,她就靠在何水清的怀里,她似乎沉静在一种伤感的情绪里。
何水清的手从梅落花的领口里伸进去了,这是他在梅落花的宿舍里完成的跨越,他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下就把属于陆小英的熊掌变成了梅落花的猪手,伸进了梅落花的衣服里面。
梅落花转过身来,亲何水清。何水清也抱住她,亲她。他们都心里有事,都知道他们还没有完全投入,可是他们就这么亲着,似乎这样一来外面的一切就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何水清的猪嘴没有拱白薯,他没有跨越这条线,他觉得他需要给她一个说法,现在还不能。梅落花虽然衣带渐宽几欲飘落,可是她没有跨越这条线,只是面红耳赤地亲吻,任凭何水清的猪手在自己胸前使坏。
周日的时候,何水清去了一趟陈立人家里,他觉得这么久了一直再没去这位表哥家里,很不好。
“哥,我来看看姑妈。”何水清进门就说。
“你来就来吧,你这是干什么呢?”陈立人看见何水清又提着一大包苹果,还有一条羊腿,就说他。
“哥,这可是老家的苹果,很甜的。只是皮比较厚,吃的时候把皮削了。这是我爹宰的一只羊,他让我给姑妈拿的。”
“好,好,”陈立人的母亲笑着就收下了。老人家认为这些都是应该的,不需要客气的。
何水清和陈立人坐在沙发上,说着闲话。
“水清,感觉怎样?”
“挺好的啊!没事。”
“听说你和小梅在谈对象,是吗?”陈立人问。
“还没,那啥……”何水清觉得这件事不好说。
“看你,都到这个年龄了,应该谈对象了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陈立人笑着。
“哥,也不是。”何水清吭哧的样子让陈立人觉得这是害羞。
“这个小梅有来头呢,她是从上海来的,根据年龄她应该不是应届毕业生,可是她却按照应届毕业生分配的,有关系呢。”
“哦,这个我还不太清楚。”何水清不想说他知道。
“你要好好努力啊,抓住这个好姑娘。将来你要是想调到上海也是有可能啊。”
“我还真没这么想过呢。”何水清老老实实地说。
“你现在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等你们结婚了,就可以想了。人往高处走,大地方的机会多,你也年轻,还可以考研究生啊。现在考研究生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个研究生文凭你就吃香了。”陈立人忽然说道。
“哦,我也没想这个。”
“那你想什么呢?我知道你刚从乡中调来,可是不能放松自己。不能满足现状,乘着年轻,弄个更高的文凭,以后的机会就大很多了。”陈立人真的为他着想。
“好的,哥,我会努力地。”何水清点头答应了。
中午是在陈立人家吃饭的。陈立人的妻子也是老师,在另外一所中学教书。女儿只有五岁,和何水清很亲,只一会儿就缠着何水清给她讲故事了。
何水清吃了午饭要回去的时候,才想起了梅落花肯定又不吃饭。就在街上买了一份小吃,是本地的凉粉,在冬天里炒热了吃,也别有风味。又买了一个火烧,夹着肉末,也很好吃。
梅落花果然就在等他回来,她似乎坚定地认为她的午饭就应该是何水清给她带来。她现在可以为了何水清做饭,甚至给何水清洗内衣内裤,可是就是不去一个人做饭。只要是想着何水清会回来,她就等着他。这当然不是懒惰,可是这也让何水清觉得压力很大。他有点纳闷,那时候,陆小英也这样的,为什么自己怎么就没有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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