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钥匙（2 / 2）

也不关门，不避人。

我靠在他们办公室门口的墙上，抽烟，听，等。

他们在讨论到底让不让我进墓，很僵持。

何志秦不同意，丁平同意，另外两个领导，一个同意，一个不同意。

常坤持中立。

付宇新不说话。

后来常坤盯着付宇新，吼过去：“你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同意我就同意，你不同意，我也不同意！黎绪是你的女朋友，你说！”

付宇新几乎没有犹豫，一字一顿扔过去：“我，同，意！”

常坤愣着。

然后，狠狠捶桌子，一股屁跌坐在椅子上。

楼明江被接到局里来开会，看见我很激动，目光明亮，老远就打招呼：“嗨，黎绪。”

我问他有没有做好准备。

他说：“早就准备好了，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刚刚听他们说你可能不跟我们一起进墓，怎么回事？”

“没这回事。我跟你们一起。林奇亮怎么样？”

“他很好，比我还兴奋，昨天接到你们电话说找到钥匙了，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睡觉，我看他真的有点走火入魔。”

我笑着，想象林奇亮无比兴奋走火入魔的样子，应该像吸血鬼看见鲜红的血、守财奴打开自己装满金币的箱子。

这样的人心思简单但是心事过重。

不会有好下场。

因为欲望太盛。

我避开其他所有人，跟楼明江说了一会话，安排了一些事情。

两个探险志愿者也到了，一男一女。

男的叫梁平，差不多有一米九，很壮，很结实，满脸络腮胡子。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说你们可以管我叫梁胖子。

女的叫简妮，一米七多，很结实，古胴皮肤，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看上去有点像混血儿。

所有人开会。

我问楼明江会不会有危险，有什么可能存在的危险。

他说：“我跟林教授还有在山上的其他警察都仔细研究过墓图和材料，危险肯定有，但应该能在掌控之内。探墓最怕的是机关重重，不过从我们手上的资料来看，这个墓应该没有机关，但也不排除有万一。这方面林教授有比较多的经验，而且我们还有志愿者。”

“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

他想了想，说：“有几点，真的要很注意。第一，墓里肯定有棺材、尸骨，或者说是尸体，具体是什么，要进墓才能看到，就我现在对整个事件，包括之前陈家坞命案的了解，猜测，这是有危险可能性的，所以进入以后，要尽量离棺材及尸骨远一些，百分之百确定无害以后，才能靠近。”

常坤问他：“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这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楼明江打开他的记事本，说：“有些墓主，为了防止盗墓，或者惩罚盗墓者，会在临死前吞食一些能够在腐烂时释放大量毒气的药物，如果棺材封闭性做得很好，就算几百几千年打开，毒气都可能当场致人死命。还有种可能是尸气，尸体本身腐烂的尸气，经过密封和长时间化学变化，如果突然开棺释放出来，对人体的危害程度也相当可怕。我们同行里面就有一个曾发生过这种状况。我觉得这个墓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尸气或者毒气，所以防毒装备一定要充份。”

“装备方面没问题。还有呢？”

“还有，你们也知道，墓里面应该有很多药草，黎绪那份药谱上有比较明确记载的大概是一百八十多种，肯定还有一些是没记载的。这些药草有各种功效，有对人身有益的也有对人体有害的，有救人的也有害人的，几乎都不在我们现代医学的认知范围内，所以对它们的生存环境和特征都不了解，不排除植物也有特殊的危险性。”

我有点不明白他说的“植物也有特殊危险性”是什么意思，就问他。

他回答说：“我的意思是指，不排除墓里的植物中，有像猪笼草和食人花这样的东西。我在你那本笔记本上看到一条记录，根据简化图形和特征描述，很像我在杂志上看到的一种叫‘千缠姬’的花，这是种藤蔓植物，到处乱爬，有花，无果，花是五颜六色的，无香，叶如发丝，千千缠缠，有人或动物近身，叶子就会出击，直接缠绕包裹，致死。然后花就会落在尸体上面，腐蚀尸体，能连皮带骨都化成液体。”

千缠姬。

连皮带骨，化为液体。

操，这还叫没什么危险？

楼明江笑起来，说：“没这么可怕，黎绪，好歹我算个专家，林教授懂得比我还多，这些都不是问题。另外有一个情况，倒真正是问题。”

“什么情况？”

“那个女鬼啊。就是你们说的陈金紫玉。她如果真的在墓里，恐怕实在有点吓人，毕竟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她能在墓里活这么多年，绝对已经对里面熟得不能再熟，如果她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企图，虽然我们人多，还是有点不太能放心。”

我回忆当时在槐树林里碰见陈金紫玉时的情景。

的确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