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潘凤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华卧的锦榻之上,一缕金光正从那明窗外透了进来。一切都显得那般的璀璨却又灿烂。
这,这是哪里了?潘凤舒展身体,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伸出手来,按了按头,宿醉的感觉真是不爽。
“都尉大人,你醒了啊?!”门外传来问候的声音。
在得到潘凤的许可下,几个美婢端着各式洗具步了进来,不顾潘凤的诧异与推辞,侍候着潘凤进入了那大大的汤桶里去。
“…………爽……爽得没话说啊…………”
虽然在异性面前宽衣解带,很是让潘凤不习惯,可是在这汤桶里面泡澡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每个毛孔都舒展了开来,似乎就连每个指头都蜷缩了起来,说不出来的舒坦,这穿越以来,还真很少享受到这样的热浴,更何况还有几个漂亮的小丫头正站在汤桶的外面,不停得浇水,擦拭,这,这腐化的旧时代,真是,真是不由得不令潘凤为之陶醉啊。
不过陶醉归陶醉,舒坦归舒坦,在这变化莫测的乱世之中,还是得好好思索一番。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潘凤开始打量起这左近的陈设起来。
就从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来,潘凤是没有法子判断出这是在哪里的,但隐隐又觉得似乎这里并不像是比较熟悉的韩府,难道是在赵王府么?!虽然说东汉末年的王爷已经没有往昔的尊贵,但是这奢华的生活还是他们一向所享受的啊。
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个小小的代理都尉如此的折节下交了?为了奖励自己守住了邯郸城么?那也不至于够得上留宿王府的资格啊。那是为了拉拢自己么?也不应该啊,毕竟现在的诸侯王已经没有了过多的实权,更何况,那左中郎将的大军很快便会到来,赵国即便是想要拉拢人,那也不至于要巴结自己这个小小的白身吧。
等级差距与身份地位的悬殊,不由得不让潘凤为之疑虑重重。
不过科学发展观告诉我们,历史的本质是发展的,前进的车轮是谁也阻挡不住的,人是有旦夕祸福的,总之,目前而言,也就是爱咋咋地吧,反正就现在的这个场景来说,对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啊。
洗完澡后的潘凤,神清气爽的穿好了衣服,这当风的衣襟,得体的装扮,真是平添了几番英气啊。对着铜镜打量打量了自己的仪表,潘凤很满意的准备出门而去。
便在潘凤开门刚要出来的时候,一边早就已经有几名谦卑的侍者恭敬的迎来,当先一个管家模样的家伙笑着走了过来,向潘凤很正式的磕头行礼,之后捧起了一大叠文书道:“老爷!这是地契与仆从、丫头们的契据,还有这府邸里古董什物的尺录。还请老爷过目!还有,小人已经派人去接太公、太君了!”
什么?什么?潘凤傻了,也没顾得上接过那叠文书来过目,先推开门窗,四处看去,只见雕梁画栋,花木山石应有具有,这屋内廊中的陈设极其奢华。真是好一座精致的宅第啊!这样一座宅第如今就是自己的了?这么多的丫鬟仆从都要喊自己老爷了?这地主般的腐朽生活眼看着就这么的来了么?老天啊!这,这真是太惊喜了吧!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所说的不就是这么一个感觉么?!虽然一个是文,一个是武,但也是殊途同归啊。也难怪,那么多人钻破了脑袋也要去考科举啊。没有足够的利益,没有充分的吸引力,这也决计不可能如此的受人追捧的啊。
潘凤心潮也不由得为之而澎湃了起来。不过心中的理智却在告诉他,眼前这座宅第虽好,可也并不是这么好得的,至少这份人情那是极大的了。该如何自处,这其实也是为人之道的最重要的一面。
潘凤稳定了自己的心情,镇静的说道:“潘某家住广平郡武安城,在这邯郸实在并无宅第,你怕是认错人了吧!”
那管家闻言,忙更加恭敬的说道:“小人怎敢胡言,这座宅第确是赵王千岁赠予老爷您的啊,您看,这契约、图谍、印信样样不缺!”
潘凤虽然早已猜到这便是赵王所赠,只是就这么的毫不推辞的接受了,实在是有点不妥,而且拿人手短,这赵王平白无故的送上了这样的大礼,显然也是所图不小的,这一点,潘凤是知道的。“这可使不得,我潘...”
正说话间,一个气宇轩昂之人转出门廊,出现在了屋内,朗声便言:“怎么就使不得了?潘都尉昨日活人无数,此座宅第原是应得的,当下这宅子里的车夫、厨子、仆役、婢女,全都已经给您预备好了。只是这匆匆忙忙的,怕是很有些不周全的地方,王爷说了,只要都尉您缺了什么,只管招呼,立马办到!”
听闻如此,潘凤有些怅然,虽然此处豪宅实是自己所欲,只是赵王这番情谊怕是难以偿还了,且不管那赵王此举有没有什么企图,光是这般折节小交的态度,摆在这封建时代,可也是极大的杀器啊。“尊驾是?”
来人笑了笑,拱手言道:“不才赵王郎中令刘靖!赵王千岁早料都尉大人必然会推辞,靖特奉千岁之命前来劝慰。还望都尉大人切莫辜负了千岁的一番厚望啊!”
潘凤连忙恭敬还礼,嘴上不住的感恩万分,心中却是慨叹万分,这古人,还真是雅啊,拉拢人根本也就不用多说,直接好礼好事的伺候着,直让你自己感到不报恩都不行!果然远比那些意淫中的那些收小弟的方法强得多啊!不过被这么一个诸侯王拉拢,实在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啊,然不成赵王千岁的雄心不小,想要更进一步?这咱可没这能耐,他一个区区五县食税之主安能与整个朝廷抗争啊!潘凤的心中便正如那沸水一般,腾扑不定。
正在潘凤心烦意乱的时候,胡车儿的大嗓门已经远远的闻来:“太公、太公,这里便就是了,就是这里,这便是咱们的新家啊,乖乖,这真是个神仙般的地方啊。韩大人,你莫不是说笑的吧。”
刘靖闻言,笑了笑对潘凤行了个礼道:“想是太公、太君一行到了,都尉大人,靖先行迎接太公!”
没想到韩馥也居然亲自送着潘陵一行前来。看那恭敬的样子,潘凤心中不由一热,也难怪在历史上潘凤要跟随这韩馥,就是自己受到这般的待遇,明明知道,跟着韩馥并不是一条明路,怕是也会顿生士为知己者死之感了。
“潘兄!今日正要喝你一杯,祝你喜迁佳居。”韩馥老远看见了潘凤哈哈一笑道。
高顺、胡车儿正领着那七名孤儿将韩馥所赠之物一箱箱的往府上搬运而来。
“韩大人!这,这可如何使得!”潘凤迎了上去推辞道。
韩馥笑了笑:“潘兄喜进新居,一杯水酒也舍不得与故人了?如若这般,那馥自当转身便回。”
潘凤忙迎上前去,辩解不谈。
众人相见,更是一片火热,热闹非凡,潘凤当即便于那新居的大堂之中摆酒设宴,这一席酒喝得尽欢而散。
潘凤这一晚睡在富丽华贵的卧室之中,放眼不是金器银器,就是绫罗绸缎,心中不由得有点飘飘然。不过对赵王的用意还是有点惴惴,虽然今日又亲自求见赵王想要推辞赏赐,但赵王始终都未让自己能说出那拒绝的话来,唉,事已至今,唯有先如此走上一步,观上一步了。
第二日清晨,高顺与胡车儿便早已在潘凤门前等候,胡车儿倒没什么言语,反而是一向话少的高顺却是直截了当:“潘兄,现在是打算功成明显,于城中享受了,还是抓紧练兵收容离人?”
看着高顺面无表情的样子,潘凤暗道了声惭愧,这两日实在是将正经事给忘在脑后了,这酒席交际占据了自己绝大部分时间。在这乱世之中,这样的举措,实在是大为不应该的,潘凤站起身来,朝高顺严肃的拱了拱手,正色的言道:“高兄提醒的是,我们这就前往军营安排事宜。”
第二日清晨,高顺与胡车儿便早已在潘凤门前等候,胡车儿倒没什么言语,反而是一向话少的高顺却是直截了当:“潘兄,现在是打算功成明显,于城中享受了,还是抓紧练兵收容离人?”
看着高顺面无表情的样子,潘凤暗道了声惭愧,这两日实在是将正经事给忘在脑后了,这酒席交际占据了自己绝大部分时间。潘凤拱了拱手:“高兄提醒的是,我们这就前往军营安排事宜。”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发生的话,只怕程远志现在也应该能有所小成,甚至是以文名显广宗了吧。程远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三年前的那一幕就像是发生在昨日一般不停的在脑海浮现,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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