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想听的那句。”
低沉的声音夹着令人难以抵抗的诱惑。宛如陈酿的老酒,微醉,痴迷。
她扑哧的笑开了:“最想听的是哪句?”
他眯起星目:“明知故问!”颀长的身姿,转而将她压制在床榻上,俊美无俦的容颜,映在她黑幽的瞳仁中。
他睨着她,又静等着。
海兰珠故作转着眼珠,头疼的思考着:“额,猜不来。”
这女人就装糊涂!
“不是这句!”他不悦的蹙眉。
她笑着:“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我不要听故事。”
“或许是你喜欢听的?”
男人挑眉,玩味睨她,素净的长指,只抬起她的下颚,低语:“你最好保证是我想听的。”
笑之。
“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叫我爱你,另一个叫我不爱你。有一天我不爱你忽然消失不见了,还剩下那一个是?”她径自的笑开了,琳琅的笑声悠荡在他耳畔。
沉寂,良久,他低语:“我爱你!”
“呵呵呵——”海兰珠抚唇,咯吱的笑着,可他不觉得好笑吗?
他拉过她的掌心,极其认真的告诉她:“我爱你!”
一语双关,让她轻怔着。
魅惑的容颜,她见他黑眸里颤动的微光,他再次告诉她:“我爱你!”
“——”她楞着。<>
“真的,真的很爱,很爱!”
他爱她,爱到骨血,过多的言语,都显得那般苍白。
我爱你——
真的,真的很爱,很爱!
一生一世都爱!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爱!
海兰珠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炙热,一点一点融化在她柔软的身姿中,
他看着她,就那般睨着,她怔了怔,他深邃的眸中,映着小小的她,义无反顾的她。怎会有这样的男人?
霸气时,令人生畏;
柔情时,将人溺毙。
海兰珠轻颤着,原来对他,她无法抵抗。
只见那薄唇欺压下,时柔,时霸的吻席卷而来,十指交握,她由着他,迎上他,
可这男人太熟稔,她在他面前太青涩,温滑的舌缠上他的,而他的吻终于带着霸道的气息,
似乎要将她所有的理智都席卷干净。
她只觉那温暖的指尖,几分不耐的扯开她衣衫,半露香肩,发丝凌乱,他的呼吸几近炙热,
心底却不禁腹诽:她不该这么美——
吻凌乱于她迷人的锁骨之上。<>
正当他指尖滑下,游过她小腹时,海兰珠立马回神,
不——不可以。
诧异的瞠目,连忙支手推拒他,轻喘着说:“不可以!”
那三字刺破空气。皇太极怔着,支起手臂,那眸中是不解、疑惑,怔忡间,他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不可以?”还是,她反悔了?
一连串的疑惑跃入他脑中,见她不语,他又担心的问起:“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动情的模样,让他几乎无法揣摩,
他因为她而担心,因为她而受怕,因为她而疯狂,又因为她而患得患失,
他的睿智,他的坚毅,他的狠绝,在她面前顺势溃堤,又变得一文不值。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又有这样的能耐!
柳眉蹙起,她迟疑,愣愣的看着他,皇太极直觉一颗心骤跳起,又问起:“告诉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海兰珠一怔,她怎会后悔?
而是...而是...她扶着自己的小腹,缓缓道出:“我——”
“你怎么了?”见她脸色甚差,他不禁担忧:“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真急了,他怎忘记今儿夜里她吐了,怎能疏忽此事,皇太极只拉紧被褥,掩着她半露肩背:“我们不做了,不做了。”
他径自起身:“我去找李太医,别担心。”
见他行色匆匆,海兰珠立马起身,从身后紧紧拥着他:“是你要做阿玛了。<>”她脱口而出。
皇太极驻足,怔着,她清晰感觉到他微颤的身子,只是一刻,他又定了定神,转身,见她,掌间拂过她颊边,心疼的说:“对不起,”那一声道歉,撼进她心底。
那一声道歉,在平静的心湖,迭起着阵阵波澜。
那些曾受过的委屈,宛如浮云,被清风吹拂,只剩的烟消云散。她鼻尖忽而酸涩起,只这一声,化作百转柔情。
足矣,什么都足矣。黑幽的瞳仁里闪着璀璨的泪花,他长指临摹着她睑边,心酸的问起:“玉儿有喜,让你难过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她在大殿上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他伤害了她,母需质疑。
什么?!
海兰珠顿时哭笑不得,傻傻的愣着,嘀咕着:“我也要做额娘。”俊朗的容颜,浮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愣着,迟疑着,疑惑着,不安着,她说什么?
他要做阿玛,
她要做额娘她的意思?
是...
孩子?
他们的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
他脑畔宛如激起千丈波澜,不可置信,竟不可置信的揣摩着,一遍又一遍的揣摩。
他们的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
是阿哥,还是格格?
几个月了?
是长的像他,还是她?
那些古怪的想法一股脑的跃入,他硬是愣着,一声未吭,又坑不出一声。
皇太极疑惑的神情,竟让她忐忑起,那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她颤着,紧扶着自己的小腹,还是她猜中了她的迟疑?他不会相信她?还是...
她连退了几步,却被他先抢着,拦下她的步子:“你有喜了?是不是?”
她担忧的点头,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他紧握着她双肩,她忐忑,他不会狠心到不要他们的孩子?
他想怎样?话未出口。
皇太极难掩激动之情,竟像孩子般将她横抱起,她瘦了,轻如羽翼,抱在怀中令人心疼不已,
可一想到她有喜,她平坦的小腹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是他和她的。
他紧抱着旋转着:“我们的,我们的孩子!”
她几分晕眩,下意识的环着他的肩背,这才察觉他颊边的雀跃的神色,他唇边只呢喃着:“我们的孩子,兰儿,真的有了吗?是真的吗?”
“放我下来,会吓到他的。”她紧抱着他,轻声呢喃着。可从未见过他如此开怀的笑过。
眼角的弧度上扬,薄唇边是兴致盎然的笑意。
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听见她的呢喃,他连忙放下她,又小心翼翼的问:“对呀,吓到他怎么办?一出生不认我这个阿玛那可怎么行!”
他抚摸着她的腹部,轻轻的,又不敢用力触碰,只怕吓着他。
他笑,连自己都未曾发觉。
颔首,只问:“几个月了?”
“三...个月。”
“三个月?该死的李得全,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禀告。”他轻蹙,几分不悦。
海兰珠知错,立马拉着他的衣袖:“你别责怪李太医,是我让他先不禀告的。”
他疑惑,不解:“为什么?”又揣摩,担忧问起:“你是不是想打了——”
他想哪儿去了?她立马解释:“不是的,我错了太多回,可长生天怜悯,让这个孩子来临。也是让我赎罪,你原谅我,原谅好吗?”
他承认他待人曾有无情。
可偏偏对她,心有不忍。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又畏惧的神情,他的心被猛然的揪起。
三个月,她有孕在身三个月。
这些日来他怎能做到如此残忍去不理会她?
他长叹,紧咬着唇瓣,搂她于怀,太多的抱歉都无法弥补,
只紧抱着她,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他闭眸,深叹,鼻息洋洒在柔顺的青丝间,皇太极低喃着:“兰儿,你罚我,罚我好吗?”
她愕然:“——”
可他在等待她的答复。
她浅浅笑过,这一走来,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
一颗疲乏的心走到现在,才发觉,她要的太简单,彼此相爱,相知,相守,才是人世间最纯粹的希冀。
她想忘,忘却一切苦难,只记下幸福:“我罚你以后天天探望我。”
他有些哽咽,心中万分苦楚,
她要的竟是这些?
竟是如此简单?
皇太极强忍着,支起她的身子,挑眉的笑过,长指刮摸着她鼻尖:“你怎如此善良?若我是你,一定会狠狠刮他一耳光,让他不理你,让他欺负你,让他冷落你。若我是你,一定会将他推之门外,拒之不见,不准他见你,也不准他见你们的孩子。”
听之。她扑哧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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