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庆殿宫女奴才跪了一地,王美人也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没想到前几天还笑脸相迎的陛下现在却盛怒难当,看来那个小宫女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果然不一样。
刘骜只是静静的坐在软塌上,两旁分别坐着班婕妤和许皇后。虽然皇上没有说话可是威压还是感觉很大,看来宜主在他心里的地位真的不一样,我到底应不应该为妹妹打算一下呢?想到这班婕妤起身来到皇帝面前:“陛下,王美人她也是不知者不怪,您不要生这么大的气,龙体重要啊!”
皇帝看了班婕妤一眼:“阿恬一向仁德,但是这不是只是一个宫人的事,她打的宫人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宫中早有法制,皇后的贴身宫女见到美人之下都可以不必行礼。她居然无视法纪。前些日子朕不过稍微宠她了些就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这日后后宫还要如何管教啊。”这番话说的完全是为皇后抱不平,许皇后也有些坐不住站起身站到班婕妤旁边。
“皇上,当时是戌时天暗,可能宫人们没有看清楚是宜主,而且王美人也确实没有见过宜主,王美人也解释了是手下宫人不懂事,还请皇上息怒。”说着微微一服身。
“是啊皇上,臣妾真的没见过她,当时她将热汤洒了臣妾一身,后来听她说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臣妾以为她是想拿皇后压臣妾,好让臣妾不责罚她。臣妾当时也不敢妄断所以想把她带回丰庆殿,一早再带去给姐姐辨认。谁知手下的宫人私自对她用了邢。刚才臣妾回宫已经将那几个宫人狠狠的打了几十大板了,求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王美人一个劲的磕着头。
可是越是这样刘骜反而越生气:“哼,你以为几十大板就能饶过你对宜主做的事吗?朕不怕告诉你,她是朕看上的女人,你居然敢动手……你没动手是吧?那朕就治你个管教不严之罪,来人啊把王美人关入昭台殿好好反省反省。”
“皇上不要啊,皇上……唔……”本来在侍卫手中挣扎着叫皇上的王美人突然感觉自己胃中一阵翻涌,似乎想吐。联想到自己这个月月事似乎也没有来。一个大胆的想法瞬间在脑中生成。
仅仅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王美人已经千思百虑了一番,一咬牙死就死吧。王美人用力的挣开侍卫的手匍匐到皇帝脚底下,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皇上求求您原谅臣妾吧,臣妾不能进冷宫去啊。”
刘骜鄙夷的看了王美人一眼,也没有踢开她:“不能进为什么不能进前几日不是住的很好吗?”
“皇上,臣妾似乎有了您的骨肉了。”
“轰”在场几个人脑子里都是出现了这么一个声音。
“你怀上朕的孩子了?”刘骜不敢置信的看着王美人。
“她有了,她有皇上的孩子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许皇后心里顿时脚都有些软了,还好班婕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皇帝臣妾不敢肯定,但是臣妾的月事已经延迟很久了。”虽然趴在地上但是众人的表情却是尽收眼底。此时她也不再哭泣而是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胃中似乎又在反酸这次她没有强忍,而是直接捂着嘴冲到一旁。
刘骜跟着追过去双手扶住王美人的肩:“你真的有朕的骨肉了?”眼中已经明显的翻出光来。
“皇上臣妾不敢肯定只是最近心中老是反酸,那些油腻腻的东西都吃不下去。而且月事也已经延时好久了都没有来。”王美人面泛红光,害羞的低着头。
“皇上,依臣妾看还是先请个太医来确诊下吧。”班婕妤冷冷的盯着差点相拥的两人。
“对,对来人传太医,传太医。”喜悦的声音丝毫不掩饰的喜悦,但是却犹如利剑一般深深的刺入许皇后的心里。
“怎么样,太医诊断如何?”刘骜激动的抓住老太医的手,甚至有些不可抑止的颤抖着。
“回皇上,虽然脉象还很弱,但是臣可以万分确认王美人是真的身怀龙种了。”
“好好好,来人啊,看赏!”顾不得当下的人们,刘骜说完话直接回到帐内一把将王美人抱起:“哈哈朕真的有孩子啦,哈哈,哈哈。”
“皇……皇上您小心些,把臣妾放下来,动了胎气可不好。呵呵!”听着从内帐里传出的声音,许皇后已经完全浑身没有了力气,似乎太医的确认,皇上的喜悦都是在宣判自己死刑。现在她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抓住班婕妤扶着她的手,免得摔倒在地。
对于王美人的喜悦,班婕妤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看着眼前人儿的模样心中深深的疼着:“阿娥,我们先回去吧。”不等回答,班婕妤几乎是半抱半扶的将许皇后带出了丰庆殿。
“姐姐,我该怎么办,我……我该怎么办!她……她真的有了。”一路上许皇后都在重复着这一句话。
终于回到了椒房殿班婕妤屏退左右,将许皇后扶到软塌上:“阿娥你别这样,以前也有妃子怀过不是吗?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
听到班婕妤这么说许皇后突然不在自言自语,而是看着班婕妤,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班婕妤。好半响才说话“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孩子吗?就是那些冤魂那些厉鬼。那些过去被我们害死了的无辜生命再向我报复。”说着眼神也变得恐惧起来。
班婕妤不忍心看下去一把抱住许皇后“不是的,不是的,那些都是我做的。跟阿娥没有关系的,阿娥只是因为从小身子就弱。你相信我!”
“真的吗?”许皇后抬起头眼中充满泪水的看着班婕妤。
“嗯是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阿娥。”
“姐姐那样做很残忍,每一次我失去孩子的时候都很痛苦,我们不要这样做好吗?真的会有报应的。答应我好不好。”
看着许皇后充满希翼的眼睛,班婕妤点点头:“嗯好我答应你。”但是心中却有了另一番思量。
长乐宫“砰”的一声打破了宁静的清晨。
“你说什么,她真的怀了孩子了?”王太后没有去管一时失手掉在地上的铜镜,只是表情复杂的看着班恬,多希望她说的不是真的,可是有希望是真的。
“是的,母后她确实有了。”班恬的再一次确认似乎稳定了王太后的心神。面色平静下来接过婢女捡起来的铜镜,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还是像以前一样。”班婕妤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再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王太后重重的叹口气:“阿恬啊,已经快八年了,你们无所出我却任由着你们杀掉我一个又一个的孙儿。我老啦!经不起等了。”
班恬抬起头看了王太后一眼:“母后,是您一直希望阿娥生出长子!”口气依旧平淡。
“唉”王太后又重重的叹口气“七年了,你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只有阿娥吗?”
“是!”坚定无比的回答。
“你不轻举妄动,这事我自有打算。没有人能威胁到阿娥的地位。”王太后似乎也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到。
“好,儿臣告退!”
“娘娘!”看到班婕妤退出去,丫鬟乔琴上前一步坐在王太后身边,担忧的看着她。
“琴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没有面对班婕妤时的冷漠高贵。王太后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般,满眼无奈的看着身边的贴身丫鬟。
“娘娘,奴婢倒是有个注意。”心眼一动乔琴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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