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安静的出奇,皇后失魂落魄的坐在软塌上,一干奴婢是大气也不敢出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儿就不保了。
绿裳为宜主擦完药回到正殿上,发现气氛很压抑,看到皇后呆坐在软塌上的样子心知不妙。“娘娘,您怎么了。”
“给她擦完药了吗?”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
“擦完了,她们下手太狠了。宜主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虽然不至于毁容但是要要恢复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样子。”绿裳恨恨的说道,再怎么说宜主现在也是椒房殿的人。
“裳儿,你说宜主是那样的人吗?”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什么样的人?”于是皇后将王美人的话说了一遍给绿裳听。
“娘娘,奴婢不敢妄言宜主如何,但是就这几日观察她的品行她绝不是这样的人,相反那个王美人前几日得皇上宠幸,蛮横无理还到处放话说要做上皇后的位置,娘娘这样的人说话可不能信啊!”见自己说完了皇后也没有过多的表情,绿裳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娘娘要不我去把婕妤娘娘请过来,您跟她聊聊。”此话似乎触到许娥的软神经,急忙点头。
片刻后许皇后看见班婕妤跟着绿裳进来,也无暇顾及为何这么快就到了,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冲上去紧紧的抓住班婕妤的手。
看到许皇后六神无主的样子,班婕妤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还好自己也决定进宫否则像阿娥如此单纯的人儿怎么在皇宫中活下去。
“你们都退下,没有传唤不准进来。阿娥你怎么了。”事先吩咐奴婢们全部退下之后,班婕妤才来得及关心许皇后,刚才半路就遇见绿裳急匆匆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姐姐今天早上王美人来我这了,昨天……许皇后又将事情的始末与班婕妤细说了一遍。”姐姐你认为宜主是这样的人吗?“
听完许皇后的叙述,班婕妤认真的思考了一会:”阿娥你告诉我,你怕的是什么是宜主真的抢了你的皇后之位?还是……“说道这班婕妤住了口,她不希望说出自己的猜想。
虽然班婕妤没有说完,可是多年的姐妹许皇后还是知道班婕妤的想法:”姐姐,多日相处下来我是真当宜主是妹妹看待,进宫来不是她的错。如果不是我要替姐姐出头将她带进宫她也不会遇见皇上,如果不遇见皇上她就不会被皇上硬要进宫,也许她现在正更富平侯双宿双栖。而且皇上生性风流,就算今日没有宜主也会有张姑娘王姑娘冒出来,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说到这许皇后不禁掩面低泣起来。
”这些些许日子相处下来宜主是个多善良的人儿我知道,就像当年的我。可是姐姐现在我手上却沾满了鲜血,这些年我一直未能给皇上添个皇子皇女,甚至还买通了李太医让那些怀有身孕的妃子要么死于非命要么滑胎……“
听到这班婕妤不自禁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每当半夜梦回总是能听到那些女子小孩凄厉的哭声。没错一开始修佛确实是为修身养性,渐渐的不知何时起就变为忏悔赎罪。可是这个偌大的皇宫,看是平静的表面,如果没有手段没有心计如何能保住自己保住阿娥。她一点也不后悔。
想到这班婕妤轻轻的拍了拍许皇后的肩:”阿娥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要想生存下去这些是必须的,我明白你是怕宜主也变成这样,可是既然她被皇上看中了,这就是她的命。怨不得别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姐姐她会不会真的为了皇后这个位置来害我们,我好怕,我好怕她突然变得可怕,变得不择手段。“说着许皇后竟然抱住班婕妤大哭起来。
班婕妤无奈的安抚着许皇后,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阿娥姐姐会保护你的,你要记住再这个皇宫里,除了我你谁都不能相信,对谁都不能产生太多感情。明白吗?“
”我……我知道。但是……未及说完又大哭起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班婕妤还要说什么,之间绿裳匆匆的跑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不是说过不准进来吗?”班婕妤怒道。
“启禀娘娘,皇……皇上来了!”绿裳结巴的说完。
“啊!”许皇后一惊,万万没想到皇上会这个时候来,怎么办怎么办刚才哭过现在肯定很难看:“姐姐你看我怎么办,要不要更衣?化妆!”
“皇上驾到。”完了殿外的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已经到门口了。班婕妤眼珠一转示意绿裳先出去。
“妹妹别急,一会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抱着我哭,你放心有我。”来不及了脚步声越来越近。班婕妤也不等皇后回答直接将她按在腰间。许皇后这一急还真的又哭出来了。
“皇后啊,皇后。”随着声音皇帝刘骜已经踏入了正殿,却看见班婕妤站在软塌前,皇后正抱着班婕妤的腰将头埋在里面,肩膀一抽一抽的样子似是再哭。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皇后皇上来了。”嘴上虽然如此说,手上却更用力的压着许皇后的头不让她抬起来。
“爱妃,皇后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她了哭成这样。”皇帝疑惑不解,平日里皇后都是端庄高贵,很久没有如此毫无形象的大哭大闹了。
“启禀皇上……这一说话班婕妤就放开了皇后的头,许皇后乘机一下跪倒皇帝的脚底下:”皇上,臣妾该死,臣妾也不想活了。“听闻许皇后如此说话,皇帝怎么会不着急但是问皇后皇后又只会哭,无奈只有看向班婕妤。
谁知班婕妤却直接跪到地上:”求陛下要罚就罚我吧,此事与妹妹无关。“听班婕妤这么吱吱唔唔的说,皇帝更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居然哭泣如孩童。一个是端庄贤淑的婕妤娘娘说话居然吱吱唔唔的,成何体统快说给朕听,否则朕严惩不待。“说完又似乎觉得自己过于严谨了些,又温柔的扶起皇后:”皇后你会所到底怎么了,你是朕唯一的皇后唯一的结发妻子还有谁敢欺负你吗?告诉朕。“其实皇帝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一些。
皇后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班婕妤,却是仍未开口。班婕妤叹口气:”回陛下今日一早臣妾啦探望皇后娘娘却看到椒房殿的人都进进出出的,臣妾还以为是皇后娘娘出了何事谁知居然是……
“是什么!”皇帝心中一紧,难道真的是宜主。
“是宜主姑娘,听说昨晚戌时……”又将事情说了一番。
“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且不说宜主是您看上的人,就凭她是我椒房殿的人王美人也敢如此欺辱。是臣妾没有照看好宜主姑娘,臣妾有负陛下所托。求陛下赐臣妾一死。”说着又跪倒在地上。
“皇上,这不关娘娘的事啊,完全是王美人恃宠而骄,仗着皇上宠幸不把娘娘放在眼里,求皇上主持公道。”说完班婕妤也拜了下去。
低下头的班婕妤眼中千思百转,刚才看皇上的神情似是非常不悦,不知道实在气王美人恃宠而骄,还是生气她冒犯了宜主,如果是后者那阿娥的位置可能真的危险了。
“先带朕去看看宜主,其他事稍后再说。”而刘骜现在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宜主伤的怎么样,怎么对得起张放。
偏殿,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刘骜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虽然他对宜主无爱,可是看到一张精致秀美的小脸变成现在红肿难消的样子刘骜心中除了对宜主和张放的亏欠,更多的却是对王美人、对自己的愤怒。
“皇后朕不能等了,我即刻就要宣布将宜主封为美人。”说着刘骜眼中露出一丝心疼,这心疼为宜主却无关爱情,他只是不想宜主再遭受这样的莫名的伤害,明明答应过张放要好好保护宜主不让她受一丝伤害。但是看在皇后和班婕妤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看来皇帝是真的对宜主上心了,以往那些怀孕的妃嫔被她们害死皇帝都没有这样的表情过,当然那是在皇帝不知道她们怀孕的情况下。
“皇上不妥,您看现在宜主的样子实在是不宜现在就封她为美人,不如这半月就让她在殿中修养,半月等她恢复后皇上再下旨可好。现在皇上还是先处理王美人的事吧。”说到这班婕妤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虽然她是在欺负却是再给阿娥下马威。敢动阿娥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刘骜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儿:“摆架丰庆殿,皇后与婕妤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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