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永恒的定律:坏蛋洗白则完蛋,主角跳崖永不死。
——伟大的荀二=w=
何红豆每次看电视,看到电视剧里坏蛋被伟大的主角感化,洗心革面打算重新做人的时候,她便想也不想地吐槽,“洗白则完蛋,不出两集这坏蛋必死。”
一身围裙装的苏大总裁总是从后面把她围住,轻轻附上她的耳垂,“小坏蛋,正义的主角来收服你了,快快束手就擒。”
何红豆咯咯笑起来,任他将自己扛起来,又亲又抱,喃喃说尽情话。两人辗转至另一个战场,每每至最美妙处,苏阅俯下身吻何红豆鼻尖,“红豆,嫁给我吧……”
他喘息着乞求,桃花眼泛着光,湿漉漉地像狗。
何红豆没说话,抚过他的眉眼。
没过多久何红豆就被苏阅捉~奸在床,男人赤红着眼,对浑身赤~裸的奸夫又打又踢。
何红豆冷颜,火速钻到卫生间换好衣服,然后蹲在墙角嗑瓜子儿看热闹。苏阅很快收拾完战五渣的奸夫,迈着长腿儿踱了过来。
何红豆死死盯住他因蕴满怒气而直直绷起的双膝,嘴里满不在乎道,“苏大总裁,谁都知道我何红豆是个被玩~烂了的人渣,只有你这种不知世事的大少爷才巴巴地贴上来。”
“呵呵,瞧,撞破了吧……我早就厌烦了你了,咱们分手吧。”她抬头望着他,兀端端抿了个笑。她是个漂亮女人,笑起来照理说应是好看,可这样的笑容却看得人很难受。
苏阅动了,他一把拽过她手臂,提起她来,“走,跟我回家。”
何红豆紧紧抓着自己的麂皮小包,与他抵抗僵持。
“走啊,跟我回家。”
“……”她咬住他的臂膀。
“跟我回家……”
“……”她咬不动,只得嘻嘻笑起,笑得好生心酸。
“回家……”
苏阅以为何红豆会跟以往很多次一样,只要他原谅了,犯了错的她会乖乖地被他牵着手,两人一道乘着夕阳回那个被他装扮得温馨舒适的爱巢。
可何红豆像是打定了主意,她抚摸过苏阅英俊的脸庞,用吊儿郎当的口气道,“我的圣僧,你都从别人床上把我拽下来了,怎么还天真单纯地渡化我?”
苏阅怔忪,两人缠绵之刻何红豆就声声唤他,
“圣僧,我的圣僧……”
她说他是舍身渡妖女的僧人。
却无法参破她心底黑暗的迷障。
“苏阅,”她松塌了双肩,“找个朝气蓬勃的女孩结婚吧,而不是我这种骨子里都烂了的人。”
言罢何红豆猛地狠踹苏阅下三路,趁他无可防范,登起高跟鞋便跑。苏阅拔起长腿歪歪倒倒追来,行至宾馆外大街处,他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一辆比肾上腺素飙得还要激情的玛莎拉蒂飞驰而来。
何红豆回首,这是两人这辈子的最后一眼。她眯眼避开射瞎人眼的远光灯,飞身一个回旋踢,将地上犯蠢的男人踹走,而自己已避无可避。
这就是遭人厌弃的死人渣何红豆死前三小时的全过程。
她死后无数女人以头抢地额手称庆,出门大放鞭炮庆祝社会资源又一次分配均衡。苏阅搬回了苏家老宅,很快与为何红豆决裂的家人重归于好,几年后更是掌舵了他家的上市企业。苏阅一直在相亲,一个又一个女人倒贴而来,有乖顺清纯的女人,有贤良淑德的女人,有美艳大气的女人,她们都爱他爱得不得了,谁也不会像何红豆一般嫌弃他,甚至宁愿死也不肯要他。
可他还是会不自觉想起与何红豆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初春的建和医院里。
彼时他来探望住院友人,隔壁床就睡了何红豆。当时这姑娘躺在床上死死盯着电视机,全身细微抽搐,嘴里咕噜咕噜咒骂不停。
苏阅皱眉,暗自叹息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奈何素养太低。友人悄悄跟他八卦,说她就是过年时候轰动全市的那场车祸的幸存者。原本一家人驾车回老家过年,是时冰天雪地,为了躲避路上一个大坑,父亲急刹车拐弯撞到了树上。前座父母当场死亡,妹妹被甩出砸得脑浆崩裂,唯独她被男朋友护着,那男孩用身体给她当了致命一击。报纸上、电视上、网路上,一时间提醒春节安全驾驶的通知开始连环轰炸c市市民的视觉神经与耳膜组织。
经过整整两个月的抢救与几次生死攸关的大手术,何红豆才拆卸了插满全身的管子,从重症监护室里搬出移到了普通病房。听说这姑娘原本喜滋滋要和男友订婚,结果翻天覆雨刹那间,成了漫漫逆旅独一人。
苏阅偷看了何红豆一眼,她眼圈青黑,眼神死倔死倔地盯着电视里的安全驾驶通告。朋友告诉他,起先还有几个朋友来给她削个苹果梨儿啊什么的,后来她把人都赶走了,一个人孤伶伶咬着牙承受吗啡上瘾的痛苦。每每夜晚,她都痛到呻~吟,怕打扰到人,有意压低了声音。
何红豆白天从不与人交流,除非疼得受不了了,才骂骂咧咧自言自语。
从此以后,苏阅脑子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女孩子,孤傲挺直,昂着白鹭似的小脑袋,那眼神比传说中孕育了李白的贝加尔湖还要幽深。她浑身散发的神秘气息,是最浓烈的费洛蒙
苏阅明白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孩,又无可奈何地发现女孩永生永世也不会爱上他。她孤独地活在自己铸造的堡垒里,里面大雪封关,路死马亡。她苦苦做着自己世界里的坏蛋,固执地一遍遍惩罚自己,不肯接受一点救赎。
可她最终还是洗白了。她死前满脸是血地朝他解脱式地咧嘴笑,孩子似地祝福他,“苏阅,忘了我吧……”
以后的那些女人都是很好很好的,苏阅注定会和她们中一个结婚生子、共度一生,可他偏偏一个都不喜欢。
……
……
飞车撞上身体的那一刻,何红豆心里不禁欢欣鼓舞:“老娘这辈子终于再也见不到苏阅这个傻白蠢了。”
然而一刻钟后她笑不出来了。地府摆渡人领着她飘到一所小学,指着一群正在踢球的熊孩子问她,“认识吗?”
何红豆天不怕地不怕连见了鬼都面不改色,偏偏最怕熊孩子,连忙摆手摇头,“不认识不认识,这群鬼的幼体我一个都不认识。”
一身中式长衫,手戴白手套,脖系英伦格子围巾,头顶宽延帽,外加一个严严实实的口罩,把自己裹得一丝缝隙不露的摆渡人瞬间龟裂了下,“我指的不是娃,是那颗球。”
何红豆这才反应过来,一眼睇去,那颗被熊孩子玩弄于蹄子之间的“足球”竟是颗人头!而且那头瘪着个嘴,眼含热泪,好生可怜的样子。
“这是孩子们的体育老师,”他指的是那颗球……是体育老师,“他叫陈世美,上辈子渣了秦香莲,死后领导判他来地府第一小学当体育老师,小学经费不够缺足球,熊孩子们就把他的脑袋当球踢。”
“嘶……”何红豆头皮一麻。
接着摆渡人大人又拎着她飞到了一家保育院,两鬼躲在校医室门口偷听。只闻里面有小受发出哎哟连天之声,其中嘿嘿咻咻之意,连何红豆也不禁脸红害臊。
“里面校医名唤许仙,没错就是那渣了白素贞,与法海双~飞的许仙。”等等,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家伙下来后直接来了保育院,这里孩子是出了名的魔鬼党,醒着的时候往他袖口里塞毒蛇,趁他困觉直接往菊~花里塞黄鳝。现在嘛,呵呵……”
“额……”何红豆鸡皮疙瘩飞起,她晃眼觑到门缝里许仙同志满脸潮红,嗯嗯啊啊地扭动臀部,而他的臀~缝间盘旋着一条……哔……
太尼玛重口了。何红豆捂脸。
不等摆渡人带她游览下一个地方,她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男人大腿,“要杀要剐就这一刀,别折磨我了,大人,您就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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