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绝口不提。
.忽忽腊尽春回,转眼间过了数月,江梅腰围渐粗,愈来愈慵困,于那晚救人之事也渐渐忘了。
.这日黄耀天夫妇吃过晚饭,江梅在灯下给丈夫封套新衫裤。黄耀天打好了两双草鞋,把草鞋挂在墙上,记起日间耕田坏了犁头,对江梅道;“犁头坏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江梅道;“好!”黄耀天瞧着妻子,说道;“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要好好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江梅转过头来一笑,却不停针。
.黄耀天走过去,轻轻拿起她的针线。江梅这才伸了个懒腰,熄灯上床。睡到午夜,江梅眬然间忽听丈夫陡然做起身来,一惊而醒,只听得远处隐隐有马蹄之声,听声音是从西面东来,过得一阵,东边也传来了马蹄声,接着北面南面都有了蹄声。江梅坐起身来,道;“怎么四面都有了马?”黄耀天匆匆下床穿衣,片刻之间,四面蹄声越来越近,村中犬儿都吠叫起来。
.黄耀天道;“咱们给围住啦!”江梅惊道;“干什么呀?”黄耀天道;“不知道。”把榕树所赠的手枪递给妻子,道;“你拿着防身!”从墙上摘下双戟,握在双手内。这时东南西北人声马嘶,已乱成一片,黄耀天推开窗子外望,只见大队兵马已把村子团团围住,众兵丁手里高举火把,七八名军官骑在马上往来奔驰。
.只听得众兵丁齐声叫喊;“捉拿反贼,莫让反贼逃了!”黄耀天寻思;“是来捉拿驱散吗?这几日却不见他在村里,幸好他不在,否则的话,他的武功再强,也敌不过这许多兵马。”
.忽听一名将官高声叫道;“徐笑天、黄耀天两名反贼,快快出来受博纳命。”黄耀天大吃一惊,江梅更是吓得脸色苍白。黄耀天低声道;“管家不知为了何事,竟来诬害良民。跟官府是辩不清楚的。咱们只好逃命。你别慌,凭我这双戟定能保你冲出重围。”他一身武艺,又是在江湖上闯荡过,这时临危不乱,挂上箭袋,握住妻子右手。
.江梅道;“我来收拾东西。”黄耀天道;“还收拾什么?统统不要了。”江梅听完,心中一酸,垂下泪来,颤声道;“我们这家呢?”黄耀天道;“咱们只要留得姓命,我和你自可在别地重整家园。”江梅道;“这些小鸡小猫呢?”黄耀天叹道;“傻孩子,还顾得到它们吗?”顿了一顿,他安慰她道;“当兵的又怎会跟你的小鸡小猫儿为难。”
.一言方毕,窗外火光闪耀,众兵已点燃了两间草房,又有两名兵丁高举火把来烧黄家屋檐,口中大叫;“徐笑天、黄耀天两个反贼再不出来。便把河北梁家村烧成了白地。”黄耀天怒气填膺,开门走出,大声喝道;“我就是黄耀天!你们干什么?”两名兵丁吓了一跳,丢下火把转身退开。
.火光中一名军官拍马走进,叫道;“好,你是黄耀天,跟我见官去。拿下了!”四五名兵丁一拥而上。黄耀天举起双戟向对面的兵丁脑袋砸来,一招“泰山压顶”把对面兵丁砸得脑浆飞出一片,又是一招“横扫乾坤”其他的兵丁被他扫倒在地,双戟上下翻飞,前后刺划,陷入了人堆,喝道;“要拿人,先得说说我又犯了什么罪。”那军官骂道;“大胆犯贼,竟敢拒捕!他口中叫骂,但也畏惧对方武勇,小敢逼近。
.他身后另一名军官叫道;“好好跟我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免得再加罪名。有蒋委员长下发的公文在此。”黄耀天道;“拿来我看看!”那名军官道;“还有一名徐犯呢?”徐笑天从窗口探出半身,弯腰手枪在手,喝道;“徐笑天在这里。”枪头对准了他。那军官心头发毛,直觉背脊上一阵阵的凉气,叫道;“你把枪放下,我读公文给你们听。”徐笑天厉声道;“快读!”把枪对准了他的头。
.那军官无奈,拿起公文大声读道;“总统府河北梁家村村民徐笑天、黄耀天二犯,勾结巨寇,图谋不轨,着即拿问,严审法办。”徐笑天道;“什么府的公文?”那军官道;“是蒋委员长下发的公文,也是总统府警卫营营长的手谕。”徐黄二人听完,都是一惊,均想;“什么事这样厉害,竟要总统府营长亲下手谕?难道榕树少爷杀死狗官的事发了?”徐笑天道;“谁是首告?有什么凭据?”那军官道;“我们只管拿人,你们到了军事法庭自己分辨去。”黄耀天叫道;“总统府营长专害无辜好人,谁不知道?我们可不上这个当。”领队的军官叫道;“抗命拒捕,罪加一等。”黄耀天转头对妻子道;“你快多穿几件衣服,我夺他的马给你。待我先打倒军官,兵卒自然乱了。手枪已响,子弹飞得无影,正打中那军官右肩。那军官啊哟一声,撞下马来,众兵丁齐声发喊,另一名军官叫道;“那反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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