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明妃打定主意,与七夜一同前往陆家寨,不过去之前,明妃需要将一些重要的物件妥善安置,于是二人约定七日之后在陆家寨外的集镇上不见不散。
南宫清儿自前一晚发现那个暗门之后,心中便一直想再探究竟。这日入夜,南宫清儿依然一身黑衣装扮潜入左冷的书房,顺着墙壁不停的摸索,果然发现一个凸起,南宫清儿以前从没接触过这类机关,不过上次见得黑衣人进去,想来也无关要紧,于是轻轻转了转,果然暗门被打开,暗门后面一片漆黑,南宫清儿本想继续向前,怎奈没有携带照明的火折,只得作罢,出来之后,南宫清儿反手将门带好。
“回禀侯爷,那个哑巴果然又去了左大人的书房”此时骆尘端坐在太师椅上,小口的呷着茶水,面前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
“接着说”
“左大人的书房内有一间暗室,不过那个哑巴只是打开暗门,进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属下好奇,待他走后前去查看,发现了这些”说着将一沓书信奉上。“属下猜想是那哑巴没有带火折子,因此不方便进去”
骆尘手中翻阅着这些信函,脸色越来越难看,停了一会,骆尘抬起头“你的意思是他应该还没有看过这些吧”
“属下猜想他应该也是第一次前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
“遵命!”说罢黑衣人起身后退。
骆尘继续翻阅着手中这些信函,随着时间的推移,骆尘嘴角渐渐扬起一丝笑意,若是放在前些时候骆尘也许会将这些通敌的证据直接交由陛下,不过此时,骆尘想,这对自己或许是另一个契机。
南宫清儿再次进入密室的时候显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有时候机会就是这样,一念之间可能就会错过很多,这种错失有时穷尽一生也无法弥补,有时却要用一生去交换。南宫清儿是见过世面的,所以面对着暗室里这倾世的财富只是微微有些蹙眉,说不上欣喜。显然这间暗室并不只是藏放珠宝的地方,架子上空空如也,南宫清儿想,难道是前日那人已经把重要的东西取走了不成。南宫清儿心中有些懊悔,若是当日自己能赌一把,或许现在应该也能知道这里曾经存放过什么吧。想着南宫清儿不由得走近这空架子,正当南宫清儿将手抚在这架子侧面的时候,一个凸起的小东西让南宫清儿心中一动,来不及多做思考,南宫清儿的手下意识的转动这个凸起,只见存放物品的架子缓缓被打开,另一间密室豁然呈现在眼前。在打开密室的那一刹那,南宫清儿呆住了,一片白光将整个暗室照的恍如白昼一般。这分明是自己和爹爹日夜寻觅的九龙鼎,可若这个是九龙鼎,那前些时候在靖安侯那边看到的又是什么,难道这世间会有两个九龙鼎?南宫清儿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开始有些不够用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靖安侯将九龙鼎搬到这个地方来了。南宫清儿来不及细想,这里也容不得她多想,重新将密室的门关好后,南宫清儿小心的顺着原路返回。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南宫清儿一路狂奔至军营,七绕八绕间来到一处兵械库附近,南宫清儿当时注意到这兵械库也纯属偶然。这个兵械库距离其他的兵械库稍远一些,平时操练的时候士兵之间偶有走错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但这个兵械库不但戒备森严,而且属于违禁者斩的范畴。南宫清儿也曾试图打听,不过都无功而返,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是最让南宫清儿起疑的便是这个兵械库只是最近这一年才有的这个规矩。时间虽然不是特别吻合,不过也在情理。上一次由于预计不足,险些将性命都搭进去,这一次再来,南宫清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一探究竟。
风依然不紧不慢地吹着,虽然不大,但却是彻骨的冷。为了以防万一,南宫清儿把自己能带上的所有兵器都裹在了身上。驻足片刻,略作一番调息,趁着巡逻的士兵刚刚过去,南宫清儿从腰间取出一物,直接投向守卫,没一会这十几人的守卫便集体受了周公召唤。此时南宫清儿一闪身,躲在门口一个角落里。又等了一下见没什么动静,南宫清儿才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团布丢了进去,还不待布落地,就见有剑影掠过,南宫清儿想,上一次吃的亏总不能吃两次吧。随即瞅准时机一个飞身跃入房间,同时一把粉末洒向来人,这是南宫守一特地为南宫清儿准备的迷粉,会让对手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南宫清儿刚刚落地,只觉迎面好似有东西飞来,来不及多想,几个翻腾后,只听啪啪啪数枚暗器应声落地。同时暗处几个人影飞来将南宫清儿围在中间,还不待南宫清儿喘息过来,便各自手持兵刃,一将杀了过来,兵器之间的碰撞使这黑洞洞房间不时地闪出火花,虽然以寡敌众,但有了上次的经验,加上自己本身轻功了得,倒也不甚忧惧,只是时间耽误久了,势必回招来守卫,这里可是军营,到时候纵然插翅也是难飞。思及至此,南宫清儿不敢耽误,瞧了个空隙,足尖一点转身向外而去,同时左手探入腰间,几人以为南宫清儿还似上次一样准备落荒而逃,也不多说,极其有默契一般将去路堵死,待南宫清儿再回身时,手中多了一条丝带,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一阵幽香,霎时只觉周身无力。原来此一番南宫清儿前来,未免拖延,所带之物尽为迷药一类,且效果强劲,均是南宫守一花了大价钱所得。算算时辰,巡回的守卫查不多也该转了回来,南宫清儿快步走向一旁,上次来的时候因为只是见了箱子,由于与南宫守一所述相同加之周围又有高手相护因此并没有确认里面的东西,这一次南宫清儿必是铁了心要见着实物才会放心。
这箱子使用上等铁檀木所制,一般刀戟完全奈何不了。南宫清儿从腰间取出一柄匕首,当机立断的向金锁初削去。恐怕这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这个箱子最薄弱的地方却是金锁之处,不过单知道还不行,还得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兵器才行,不过很庆幸,这两样南宫清儿都有。运足气力,南宫清儿将箱盖翘起一个小缝,只见里面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事已至此,南宫清儿心中的疑团总算解开了。南宫清儿正准备离开,只觉左边脖颈上一凉,随即被人一掌劈在后颈上,顿时人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南宫清儿发现自己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
“这么快就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南宫清儿顺着声音费力的抬起头,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靖安侯骆尘,而四周却没有一个护卫。南宫清儿心中有些纳闷,不过此时主动权确实不在自己手中。
“你有什么想说的?”骆尘见南宫清儿并未发慌,不觉心中多出一份欣赏。
只见南宫清儿啊了几声,扭头看了看自己反绑的双手“你是想说,手被绑着被办法写是么”听靖安侯如此说,南宫清儿点了点头。
“既然你不想说也不要紧,我军中士兵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你知道!”
“你!”话一出口,南宫清儿便发现自己失言了,可为时已晚“你想怎么样”见已无法挽回,南宫清儿索性豁了出去。
“我想怎么样?你这话问得好奇怪”见南宫清儿吐口,骆尘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怎么,难道侯爷只是对本姑娘的闺名有兴趣?”
“哈哈,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过本侯想知道单单凭你,如何知道朝廷官员存放奏章的地方,你可知若非是品级达到四品以上者,连给陛下上书的机会都没有。”骆尘看了看南宫清儿,继续道“你来这儿听说是南宫将军把你引荐给赵副官的,我说的没错吧?!”
骆尘已经将话说到这里,南宫清儿纵使再想抵赖,却也难以启齿“侯爷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证明我做这些与南宫将军有关,即是如此,侯爷为何不将刚刚的这番陈词说与南宫将军,又或者直接上报朝廷。”
骆尘停了一下仰头大笑“若是如此,对我又有何好处”
南宫清儿听得骆尘如此说,心中一块巨石总算是有了着落“侯爷打算如何?”
“这话似乎我说来得更合适些吧”骆尘脸上的笑意让南宫清儿从心里感觉不舒服,所谓博弈,首先最好有足够的优势,这样心里才会更有优势,其次清楚对方的底牌,明白对方的目的,然后才是真正的开始,予取予求,张弛有度,在最小的损失内获得最大的收益。赢的根本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不是输的更少。但南宫清儿与骆尘的两次交手显然都没有占到上风,这很让南宫清儿郁闷,这是这么多年来仅有的一次,虽然胜负尚未分清。
“侯爷见笑了,在下一介草莽自是无法窥视侯爷的想法,还请侯爷明示”
骆尘看了南宫清儿半晌,并不言语,见此情景,南宫清儿也只好硬挺着与骆尘对视,以显示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的确是问心无愧。“你说的太没有诚意了”
“此话怎讲?”
“草莽?!本候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骆尘再次把话引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上,准确的说他南宫清儿的身份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虽说南宫清儿刻意做了装扮,可是在面具被解开的那一霎那,骆尘就觉得此女身份并非一般江湖宵小。虽然骆尘在女人方面并没有多少经验,但在京都的时候,也是见过无数达官贵妇,那份常年的保养与熏陶自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可以比拟的,就一眼,骆尘便可以断定这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还能为南宫将军冒险做事,其实答案呼之欲出,不过骆尘还是想看看南宫清儿到底会如何化解。这对骆尘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对南宫清儿来说却最不想也不能回答的问题,面对聪明上位者,任何一次欺瞒一旦被揭穿都会带来想象不到的恶果,南宫清儿太过清楚。但若如实相告,这个赌注,南宫清儿亦是输不起。思索半晌,南宫清儿看着骆尘,一字一句道“我是谁想必侯爷十分清楚,侯爷想要的不过是在下的态度,侯爷若是不弃,称呼在下清儿便是”
听闻南宫清儿如此回答,骆尘微微点了点头,啪啪击掌两声,外面立时便有近侍进来听命“松绑!”见绳索已被去掉,骆尘挥手示意来人退下,室内灯火通明,室外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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