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道:“难道你忘了你的好四弟和我的一月之约了麽?”
这一听,贾红娘才大惊失色,她只想着自己要杀了眼前的人,却忘了沈轩之前说的和冯无常之间的协议。
沈轩见贾红娘有所犹豫,又大笑了几声,身躯一直,目中顿时放出神采来,畏惧的样子,立时随着他双目一张而荡然无踪。
他一笑过后,指了指站他对面的贾红娘,嘴角仍然带着一丝潇洒的笑意,朗声说道:“官娘,你这真是太巧了,你要是收拾了我,谁和你的好四弟报平安呢?还好我聪明,要不是和你四弟约好在先,我这条命就得呜呼哀哉了。”渐渐走进韩三娘身旁,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韩三娘一听,脸一怔,急忙走进了屋里。
沈轩看了看贾红娘,哪知贾红娘仅仅朝他瞪了一眼,厉声道:“臭小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麽?”沈轩道:“杀了我,我看谁去和你四弟报平安去!我死了,你的时候也不长了!”
贾红娘冷声说道:“四鬼已死其二,老四若真是像你所说那般,杀了你却让我身处险境的话,我自会向厂公请罪。”
沈轩一听,言下之意好像是贾红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誓要杀了他们方可罢休。沈轩干笑了几声,颤声道:“我……我这可是说着玩的,你……你切不可认真!”贾红娘厉声道:“怎么?你怕了?但是迟了!”她每说一句,都比上一句的声音来的更大,显得十分恐惧。
沈轩道:“我们……何必要弄得两败躯伤呢?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贾红娘冷道:“什么办法?”沈轩道:“今天我们就当甚么都没有发生,你快点离开这里,我一定如期向你四弟报平安的。”
贾红娘哈哈一笑,道:“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在意这些吗?”
此话一出,沈轩强笑一下道:“官娘,你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图条小命凑合着过而已,你就快些离开吧。”
贾红娘冷冷一笑,竟沉声又道:“小子,不管怎样,你的小命我是取定的了,今日我贾红娘就叫你毙命此地!”
说到这里,贾红娘突地身形一动,宛如一道轻烟般升起,妩媚的身躯拔到两丈五六处,双足一蹬,竟在空中打了个盘旋,掌中布带一挥,向着沈轩飞来。哪知沈轩竟往后退一步,躲避了过去。
贾红娘手一换,布带又飞往沈轩逃脱的方向,沈轩无武功底子,面对这像贾红娘这样的武林高手,躲得过第一下,如何再躲第二下?
眼见沈轩快要被贾红娘的布带袭来,情势紧迫,凌傲芙右爪挥动,呼呼风响,举手划成一道道闪光,向她身后袭到。
贾红娘格格娇笑,听得敌爪来势凌厉,不敢置之不理,只得转身挥动布带。凌傲芙蓦见布带急转,层层扰眼,手掌若是搭上了只怕立即便断手指,于是斜身闪跃,避开了布带的转动。贾红娘抢上两步,布带出手,这一次先向外飞,再以收势向□回攻。凌傲芙不敢硬接,倒退三步,织腰一折,以轻功避了开去。但这么一进一退,与贾红娘相距已不逾三丈。贾红娘左手接过布带,右手的布带向她左肩攻下。
凌傲芙斗逢大敌,精神为之一振,想不到这贾红娘武功如此厉害,出招尤是迅捷,当下展开生平所学,奋力应战。
两人甫拆数招,沈轩站在两人打斗之处数丈之地旁观,一面装上袖中的蝙蝠掷,俟机暗算。只见二人越斗越快,两条布带飞舞之中,一对手爪上下翻腾。
贾红娘心想:“我要是再与她纠缠,我名誉扫地,颜面无存,要是让这小子趁机逃跑那还得了?”但他仗着武功精湛,今日虽遇棘手难题,还是要凭武力一逞,只要打败凌傲芙,便可杀了沈轩。凌傲芙生怕自己败下阵来的话,沈轩就会没命,但是自己又不是贾红娘的对手,这要该如何撑下去?不管她打不打得过贾红娘,也要叫她不能伤害沈轩。心中越想越邪,手上的爪法却越来越是乱。
凌傲芙毕竟不是对手,只数招之间,贾红娘便已瞧出破绽,布带挥动,呼呼呼住了三招。这三招虽先后而发,却似同时而到,正是她武功的厉害招数。只听啪啪两声响,凌傲芙没来得及反应,硬吃了贾红娘这三招,登时鲜血泊泊从她口中流出。
此时凌傲芙全无抵御之力,贾红娘厉声道:“你找死!”出手迅捷之极,这一下竟要硬生生将她打死。沈轩在旁边瞧得害怕之极,眼见凌傲芙立时便要给他打死,急忙发动袖中的弩弓,用力向贾红娘背上掷去蝙蝠掷。贾红娘听得有暗器来袭,布带回收,将沈轩发出的蝙蝠掷尽数挡下。
沈轩叫道:“老妖婆,你只要伤得这**,我立即杀了你,你做了鬼也饶不得你。大丈夫一言既出,什么……什么五六七八匹马都不难追。”情急之下,连“驷马难追”也说不清楚了。
贾红娘大怒,喝道:“杀了你再说,去死吧!”挥掌向沈轩打去。沈轩飞步便逃,贾红娘发足追来,两人在院子里追逐。
沈轩知道这一次给她抓住了,决难活命,没命价狂奔。突然间嗤的一声响,背上衣衫被贾红娘扯去了一块,若不是他向苏楚容学过逃命的法门,说不定背上肌肉也被扯去了一条,他大惊之下,奔得更加快了,施展“星行滑步”轻功,东一弯,西一溜的乱转,贾红娘几次伸手可及,都给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逃了开去。
他如笔直奔逃,毕竟内力有限,早就给抓住了。但这“星行滑步”是当年那探手星君自创的绝顶轻功,再加上苏楚容传授他的另创新变,实是精奇奥秘之至。沈轩“星行”是决计说不上,那“滑步”两字倒挺像他逃跑的性格,倒也学得了三四成。因此虽非武功高手,却也算得是当世武林中数一数二逃命的“高脚”。
贾红娘连发数掌,沈轩躲开了两掌,第三掌终于闪避不了,砰的一声,正中后心,两个筋斗翻了出去。幸好贾红娘只想着追逐沈轩,出掌力度不大,掌力大减,虽然给打得昏天黑地,却也并未受伤。他正要爬起,突觉肩头一紧,已被贾红娘双手使去的布带紧紧缠住。
这一来,他一颗心当真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大骇之下,只得大声胡乱叫道:“啊哟,快救我呀。”
就在这时,屋里横空飞来一把寒气十足的利器,速度出奇之快,唰唰两声,将贾红娘缠在沈轩身上的布带切断。
贾红娘急忙收起布带跃出,猛地一看,只见一个美貌少女手持一把剑身粗钝紫剑向着自己冲来。贾红娘急忙使出布带功夫,不料那少女的紫剑看似粗钝,实则锋利无比,不用数招,贾红娘的布带被那少女持剑全都切成了碎布。贾红娘抬头一看,那人正是易佟繇。
沈轩爬开几步,翻身跃起,摆定了随时发足奔逃的姿势,又见易佟繇终于痊愈,一时大喜,笑问道:“师姐,你终于没事了?”易佟繇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为什么没能被她杀死?”沈轩大怒,心想:“你爷爷的祖宗十八代,老子救你能动弹,你居然想我被这臭**杀死?”此时,韩三娘也从屋里出来了,沈轩退后两步,叫道:“韩前辈,师姐,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快把她给杀了,她刚才还说除了要杀了我之外,你们这些女的长得这般标致,要把你们卖到窑子去让千万个臭男人糟蹋千遍万遍。”
易佟繇知道他是在胡言乱语,但还是止不住怒火,向着贾红娘喝道:“你这恶婆娘,作恶多端,还向我师父下毒,看我不杀了你,为天下武林除害。看招!”紫剑颤动,当胸刺去,可是剑尖并非直进,却是在她身前乱转圈子。贾红娘不知这紫剑要刺向何方,大惊之下,急向后跃。
原来沈轩先前在韩三娘耳边碎念,说的是想请韩三娘想个办法,可以让易佟繇得以动弹,共同对付强敌。韩三娘一听,也不加思索,当即冲入屋里抓了些药丸,喂给易佟繇嘴里。易佟繇服下草药后,慢慢调息,只觉得平时气息不易走到的各处关脉穴道竟尔畅通无阻。易佟繇大喜,高声叫好。本来静坐修习内功,最忌心有旁□,至于大哀大乐,更是凶险,但此时喜她极而呼,周身内息仍是绵绵流转,绝无阻滞,又隐隐觉得全身的内息比以往有大提升。她即得以恢复,功力又比以往有所提升,便跃起身来,提起紫寒剑,与韩三娘出屋对敌。
易佟繇出手快极,贾红娘后跃退避,紫剑划成的圆圈又已指向她身前,剑圈越划越大,初时还只绕着她前胸转圈,数招一过,已连她小腹也包在剑圈之中,再使数招,剑圈渐渐扩及她的头颈。贾红娘自颈至腹,所有要害已尽在她剑尖笼罩之下。
易佟繇手持利剑,一招使出,贾红娘也不敢与之硬碰,立即窜避,她连划十次剑圈,贾红娘逃了十次,竟是无法还手。眼见敌人剑招越来越是凌厉,而两手倒提的两条布带始终不敢硬接,待得她布带再动,多半万难抵敌,当下不及多想,窜跃向左,抖动布带,卷起地上的树枝一甩,树枝飞出,击敌左目。易佟繇侧头避过,挺剑反击。贾红娘大喜,布带一抖,已将她右腿缠住,刚要收力拉扯,易佟繇紫剑划下,嗤的一声轻响,布带从中断绝,这把紫剑竟叫贾红娘无从下手。
贾红娘面对这把宝剑,此时已起了几分畏惧之心,虽然仍是避多挡少,但在易佟繇凌厉的剑锋之间,偶然已能乘隙还招。
如此拆剑找数十回合,贾红娘畏惧易佟繇手上的紫寒剑时已不如先前,挥动布带,渐感得心应手。毕竟在兵器招式上,贾三娘始终比易佟繇略胜一筹,再过一会,贾红娘瞧出了破绽,转动布带,易佟繇提剑横劈,贾红娘忽地飞出左脚,踢中她的手腕,易佟繇手上一疼,紫寒剑脱手。
易佟繇利剑脱手,立马变掌,使出“七字玲珑掌”,半拳半掌,向她胸口打去。“七字玲珑掌”威力奇大,虽易佟繇尽没习得真传,再加上韩三娘的补药,内力大增,也已非同小可。
贾红娘见敌人来势汹汹,忙侧身卸去了一半来势,但肩头仍被打中,只觉一股极大力量将自己身子推得向后撞去,右手疾挥,也将易佟繇身子推出,这一下两人都使上了全力。
沈轩又惊又喜:“师姐的武功这么厉害那么多了?”沈轩望了韩三娘一眼,料想必是她的草药,心下暗暗佩服:“这韩前辈果然了得。”
这时易佟繇与贾红娘各展所学,打在一起,一个掌法精妙,变招奇幻,一个抓打狠辣,力道沉猛,只听得呼呼风响。贾红娘跃前纵后,四面八方的进攻。易佟繇知道敌人招数狠辣,跟着她见招拆招,立时就会吃亏,记着苏楚容当日教她对付所有掌上功夫的法窍,不管敌人攻势如何凌厉,自己要把“七字玲珑掌”中的七字拆开花样百出,千变万化地使了出来,这诀窍果然使得,两人拆了四五十招,贾红娘竟不能逼近半步。
韩三娘心想:“贾红娘功夫精进如此,这次跟我动手,我自问不是对手。这丫头年纪轻轻,怎能有如此凌厉的武功?我真是走了眼了,还以为这十多年来苏楚容的武功不会有什么进步,创下的武功也是平平,看这丫头只是初学她师父的武功,掌法竟如此厉害。看来这贾红娘也难敌她手了。”贾红娘又妒又恼:“这丫头本来非我之敌,怎么今日却与我不分胜负?”沈轩大声叫道:“官娘,你打不过我师姐的,你还不认输?”本来也不过平分秋色,他却又说敌不过。贾红娘恼怒异常,心想我苦练数十年,竟不能对付这丫头?当下收起布带,掌劈爪戳,越打越快。
贾红娘在收起兵器的情况下使出了掌上功夫,她对易佟繇这套精妙的掌法的脉络已大致摸清,知她掌法千变万化,虚实不定,威力极大,不能近攻,当下在离她丈余之外奔来窜去,要累她注意不能集中。施展这“七字玲珑掌”最是要集中注意,时候久了,易佟繇摸不清贾红娘的位置变化,掌力所及,果然已不如先前之远。沈轩知道再斗下去易佟繇必定吃亏,不住叫道:“官娘,你身后的是谁啊,你的鬼兄弟来看你啦,还不快看?不然待会儿让鬼差带走了就再也见不了啦!”贾红娘充耳不闻,越打越急。
沈轩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柴枝,叫道:“师姐,瞧我手上的!”易佟繇抬头只见沈轩抱着木柴,连打手势,一时还不明白。沈轩叫道:“制止她的爪。”
易佟繇这才醒悟,回身前跃,到了沈轩身旁拿过木柴。贾红娘五指抓来,易佟繇立即用木柴抵挡,秃的一声,贾红娘五指已插入了木柴之中。易佟繇呼的一掌打了出来,贾红娘当下只得硬接,左掌照准来势猛推出去。两人各自震开数步,她五指才从木柴拔出。贾红娘恼怒异常,不等易佟繇站定脚步,闪电般扑了过去。只听得嗤的一声,易佟繇衣襟被扯脱了一截,臂上也被她手爪带中,幸未受伤,她心中一凛,还了一掌,拆不三招,又用木柴抵挡,贾红娘大声怒喝,左手五指又插入柴中。易佟繇乘势相攻,呼呼呼连出三掌,皆中贾红娘胸口。
贾红娘中了三掌,口吐鲜血,易佟繇急忙捡起紫寒剑,趁势剑指她,叫道:“恶妇,还不认输?”众人眼见易佟繇已占上风,她剑指贾红娘,显已立于不败之地,如此说法,那是给她面子,要她就此罢手。
贾红娘冷然道:“若凭比试武功,我不能胜你,早该服输认败。现下杀不了你们,你快快杀了我,好让我可以早些下黄泉与我大哥二哥相聚。”
此时,易佟繇突然口吐鲜血,一口气转不过来,长剑脱手,众人大惊,沈轩心想:“师姐受伤了?可是没就看见师姐又被这恶妇打到啊?”韩三娘叫道:“不好。”贾红娘冷然道:“今日并非比武,乃是报仇。我虽输给了你,但非杀你们不可!”一言方毕,双臂运劲,右手连发三掌,左手连发三拳,击向易佟繇。
韩凌二人都是一身武功,见机极快,眼见她发掌要击易佟繇,凌傲芙在旁看得亲切,惊叫道:“留神!”立时扑上制止,点了她胸骨柄与胸骨体联合的中点“华盖穴”和脐下一寸五分的“气海穴”。倘若不是她受了易佟繇那三掌,凭凌傲芙哪会轻易可以将她点穴?沈轩见状,忙问:“韩前辈,我师姐这是怎么了?”韩三娘道:“若不是要她相助,让她在床上好好休养的话,我怎么会让她服下这‘甘露丸’?”沈轩问道:“这‘甘露丸’是什么东西?”韩三娘道:“这是一种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一定功力的丹药,此乃大补之药,你师姐身体如此虚弱,身子是受不住了,所以血气逆行,伤势怕是更深了。”韩三娘又道:“接下来二十天内,你师姐要好好休养,不可再运功动息,否则经脉尽断而死。”
沈轩看了看贾红娘,拔出匕首,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官娘,你看你这么精致的脸蛋,要是被我划上几刀,那就不漂亮啦。”说着将匕首在她鼻子上擦了几擦。贾红娘道:“废话少说,你要杀便杀,用不着多此一举。”沈轩道:“我问你,你们四鬼是不是奉了厂公之命要去寻找那些木条的下落?”贾红娘冷道:“这个我不知道。”
沈轩道:“你不知道,留着舌头何用?把舌头伸出来。”说着把匕首一扬。贾红娘哈哈大笑,道:“你何必这般法子来折磨我,还不如痛快给我一刀,否则待我脱险,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沈轩道:“哟,你这臭婆娘到现在还这么嘴硬。哼哼,你想死我还偏不让你死。”贾红娘喝道:“臭小子,你认为我贾红娘会怕你麽?”沈轩嘻嘻一笑,笑道:“是是,你贾红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武林好手,自然不会怕我这样一个臭小子啦。你还记得那天我把你交给那**吗?你到底让多少不知道你贾红娘名声的臭男人……”鉴于众人都在,他不太敢说下去了。
贾红娘身为一个让武林中人害怕的魔头,竟让一个臭小子给卖去了**,虽然没有任何的损失,但是这对她来说却是一个羞耻,她虽被凌傲芙点了穴位,又受了重伤,此刻最忌强行运功冲破穴位,但此时她怒气冲天,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喝一声,竟强行运功了冲破穴位。她大吐了几口鲜血,气息微弱大不如前,但此刻要杀了沈轩还是绰绰有余的。
贾红娘怒道:“小鬼,我杀了你!”突然间微风闪动,陡然间欺身而近,一掌猛拍过来。
贾红娘受了重伤,刚刚又强行运功冲破了穴位,功力大不如前,难以屏息凝气,这一掌虽无声无息,却是毕生功力之所聚。
沈轩没防到她来得如此之快,吓得他快半死,闪身欲避,以“星行滑步”移动身形数次,口中不住叫道:“妈呀……吓死老子啦……”
韩三娘立即移步,挡在沈轩的身前,随掌抵御。但贾红娘掌力上有股极大粘力,竟然无法移身,只得右掌加催掌力,和她比拚内劲。
贾红娘发觉对方内力源源送来,心下暗喜,自己受了严重内伤,倘若与对方比拼内力,那会处于极不利之境。但她从小练起的内家功夫却是属一门极寒的内功心法,当伤了内伤之际,需要有热量的内劲输送来填补这寒性的内伤。韩三娘不知,只当是双方比拼内力,却没想到对方竟吸取自己的内功去疗伤。韩三娘一上来便耗损内力,气息已岔,非一时三刻之间能够复元,这等吸取内力,定要教她精力耗竭,软瘫而死。当下右掌阴力,右掌阳力,拚得片刻,阴阳之力渐渐倒转,变成左掌阳力,右掌阴力。
在沈轩看来,不过是韩三娘与贾红娘手掌相抵,并无丝毫凶险。哪知贾红娘的掌力便如是一座石磨,缓缓转动,犹如磨粉,正在将韩三娘的内力一点一滴的磨去。凌傲芙想要前去帮助,韩三娘大喝一声,道:“别上来,否则咱们的内力全被她耗掉,只会助她痊愈的。你先扶这丫头进屋疗伤,快!”凌傲芙只得从命,将易佟繇扶进屋里疗伤。
贾红娘双掌所发的劲力越催越快,韩三娘已然抵敌不住,只觉得双掌渐渐酸软无力。
沈轩见韩三娘的双手正在不停颤动,大惊:“啊哟,不好,韩前辈打不过老妖婆!要是韩前辈死了,这妖婆非杀了我不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是又想了想此刻易佟繇和凌傲芙正在屋里疗伤,却又走不了,后来又想想自己的性命要紧,不得不走。他慢慢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每走一步,便知离开险境远了一步,放心了一分,脚步也便快了一些,待走到门边,伸手摸了门,突然间听得身后传来韩三娘“啊”的一声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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