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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百花神功(2 / 2)

易佟繇道:“难道当时整个武林没有人能够阻止他麽?”苏楚容摇头道:“别说阻止了,只怕是有人能接他三十招,也算是了不起的了。”她又继续道:“越来越多的门派都载在了他的手上,而全武林都道他是邪魔妖人,最后去武林联合一起讨伐他。”

沈轩“哇”的一声,道:“全武林?那要是多少人?那个疯子一个人都能对付?”苏楚容道:“他一个人纵使是面对千百人,我看他也能轻易对付。不过,他的本质并不坏,他每杀一个人,手上的鲜血多沾一些,内心的谴责就更多一分。最后,他终于承受不起这无比的内疚,一个人消失在江湖之中,无人再知道他的踪影。而他离开之前,他花了这么多年心血,想出了包含普天下各家各派功夫的武学,他将所想到的法门写成了一部书……”没等苏楚容说完,沈轩便立马抢道:“《百花神典》!”苏楚容道:“这部《百花神典》里面记载了百花神功的全部秘笈,那胡仲伯把这部《百花神典》交给了当时因战乱剩下的孤儿,后来那个孤儿创建了天灵圣门,而这部《百花神典》就成了我们天灵圣门的武学宝典,这就是《百花神典》的来历。百花神功的厉害,我也不再多说了。”

沈轩想了一会,问道:“那么前辈您老人家练到了第几重天?”苏楚容道:“我在这里花了十八年的光阴,苦苦修炼百花神功,也只是练到第三重天而已。”沈轩心想:“讲了那么一大堆,就是为了吹捧自己的功夫厉害做铺垫嘛。”又问道:“不是还有第四重天吗?”苏楚容叹道:“第四重天不是想练就能练成的。”沈轩道:“您都练到了第三重了,第四重很难练吗?”苏楚容道:“不是难练,而是没有。”

此话一出,沈易二人都瞪大了双眼,“没有?”那是什么意思?苏楚容接着道:“当年胡仲伯所编写的《百花神典》其实是不全的,百花神功的第四重天,也就是百花神功的至尚精髓,胡仲伯怕后世人若练到像他那般境界,怕是武林再无对手了,那练武的人也不知他的本质是好事坏,是好的还好说,若是邪魔外道,那武林岂不是要遭殃了?”沈轩道:“那胡仲伯真是个神经病,说要崔灭武林的是他,现下又怕别人祸害武林,真是脑子有病。”苏楚容道:“他曾步入歪路,但是也懂悬崖勒马,不算太坏。”接着闭口不语,默默走到窗边,瞧着窗外,想起了十八年前过去的种种情景,呆呆出神。

沈轩向易佟繇嘟了一下嘴唇,再扮了个鬼脸。易佟繇大怒,向他狠狠白了一眼。沈轩只觉她就算生气之时,也是美不可言,心中大乐,目不转睛的欣赏她的神态,但见她从头到脚,头发眉毛,连一根小指头也是美丽到了极处。

易佟繇斜眼向他瞥了一眼,见他呆呆的瞧著自己,脸上一红,欲想挥拳打去,苏楚容突然咳嗽一声,便吓得她不敢动手。不一会儿,易佟繇突然重重地向着苏楚容跪了下来,连磕几个响头,口中不停叫道:“苏前辈,请您收我为徒!”

苏楚容一惊,道:“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易佟繇道:“苏前辈,我瞒着家人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武功又低,总是吃亏,今日有幸遇到苏前辈,见识了苏前辈的绝世武功,也听别人说过天灵圣门的英雄事迹,我斗胆恳请苏前辈,收我为徒!”接着又连磕了几个响头。

沈轩看着这一幕的突然发生,确实没有想到易佟繇会拜起师来,想到如果真的让她拜师成功了,自己不就等于“失宠”了?他赶紧跪了下来,跟着磕了几个响头,道:“前辈你要是收徒弟,也收了我吧。”

苏楚容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山谷之中多年,今日来了两个小子丫头,本是意外,现在更是想不到眼前的这两个人竟然向自己拜起师来,着实是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易佟繇只想着自己拜师,却也没有想到沈轩也会跟着自己跪拜了起来,内心感到了无比的厌恶,欲想发怒,可是想着苏楚容在跟前,只好压着自己的怒火,一张小脸又涨得通红,小声怒道:“你拜什么?我不许你拜!”沈轩道:“我又不是拜你,你凭什么不许我拜?再说了前辈还没有说要不要收你呢,你管得着麽?”易佟繇一听,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高声怒道:“要你管!少在这儿搀和!”沈轩吓了一跳,忙跪着移到到了苏楚容的身后,一把抱着她的腿,道:“妈呀救命啊!前辈您看,她的样子要吃人呢,您不收我为徒,我可是要被她打死的。”

易佟繇被羞得一脸通红,急道:“我……我没有要……打死你……”沈轩抱着苏楚容的腿忙道:“前辈快看呀,她肯定是在想待到没人的时候再把我收拾了。”易佟繇急道:“你……你……胡说什么呢?”

苏楚容早就被这两个小鬼吵得有些不耐烦了,现下又被沈轩抱着大腿使劲的瞎囔,无奈之下,心想只好答应了,忙打住他们道:“行了!都别瞎叫了!我就收了你们吧。”沈轩大喜,道:“真的吗?您真的要收我们做徒弟吗?”苏楚容道:“怎么?要后悔了?”沈轩道:“后悔?应该是高兴都来不及呢。”易佟繇拜师成功,忙磕头叫道:“弟子易佟繇拜见师父……”苏楚容插道:“慢!想做我徒弟,还有答应我几个条件。”沈轩道:“什么条件?您尽管说。”苏楚容道:“首先我要和你们说,这里是与世隔绝的深谷之中,做我的徒弟,我也不能保证你们能够离开这里。”沈轩道:“您放心,就算不能离开,在这里能够伺候您一辈子,我也是愿意。”易佟繇不服输,忙抢道:“我也是。”苏楚容微笑道:“在这伺候我一辈子,我看就不必了,之前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又三个人了,集合我们的力量,应该还是有机会出去的。”沈易二人纷纷点头,苏楚容又道:“还有的就是,虽然还不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离开这里,但是你们既然做得我的徒弟,就必须要本着一颗行侠仗义的心肠,如果日后被我发现了你们有什么祸害百姓的举动,我会毫不留情地废了你们,必要时要我清理门户,我也不会犹豫,明白吗?”沈易二人纷纷点头示意明白,沈轩心想:“别让你发现就行了。”

苏楚容继续道:“我本是天灵圣门的人,你们拜我做师父,也是要按照天灵圣门的规矩进门,可是现在天灵圣门不在了,所以你们还不是我天灵圣门的弟子。他日我们要是能够离开这里,我要你们和我一起,寻回卢蒲少主,重新建立天灵圣门,所以在这期间,我不会传授你们百花神功,直到寻回少主。这些就是我的条件了,你们要是觉得可以,就向我磕三个响头,怎么样,都想好了麽?”

沈轩心想:“管你甚么乱七八糟的条件,老子先拜成功了日后再说。”连忙磕了三个响头。易佟繇心存目想了一会儿,跟着也磕了三个响头。苏楚容开怀大笑,喜道:“好好,都是好孩子,都起来吧。”

沈轩和易佟繇磕完了头,爬起身来。易佟繇叫了一声:“师父!”沈轩却想着,日后是要和易佟繇拜天地入洞房的,虽然同门弟子的结成夫妻的有许多,但是他极是不愿意和自己的老婆都称同一个人为师父,突然对着苏楚容道:“师父,我有一个要求,想看看您老人家能不能答应我。”苏楚容道:“道:“甚么事?你倒说来听听。””沈轩道:“我心里当你师父,敬你重你,你说甚么我做甚么,可是我口里不叫你师父,只叫你姑姑”苏楚容一呆,问道:“那为甚么?”沈轩胡说一番道:“我从前拜过私塾的教书先生做师父,他待我恩重如山,我曾说过今生只有他一个师父。虽然他不懂武艺,我还是叫你姑姑的好,免得我违背自己的诺言。”苏楚容哑然失笑,觉得这孩子的想法倒也有趣,便道:“好罢,我答允你便是。”

沈轩当下恭恭敬敬的跪下,又向苏楚容咚咚咚的叩了八个响头,说道:“弟子沈轩今日拜苏楚容姑姑为师,自今而后,沈轩永远听姑姑的话。”苏楚容道:“你做甚么?刚刚不是跪了吗?怎么又拜了,快起吧。”沈轩磕完了头,爬起身来,满脸都是喜悦之色。苏楚容道:“你有甚么好高兴的?沈轩道:“我陪著姑姑,再也快活不过,最好是永远陪在姑姑身边。就算不能,那也是多陪一天好一天。”苏楚容道:“是吗?”她在这里十八年来,从未和人说过一句话,就算是今天遇到的易佟繇,哪有如沈轩这般花言巧语,甜嘴蜜舌?她虽性情严冷,这些话听在耳中,毕竟甚是受用,不由得嘴角边露出微笑。

易佟繇一脸不屑,道:“装模作样。”她深知沈轩热心拜师,其实是为了要陪自己,什么“我每日跟著姑姑,再也快活不过,最好是永远陪在姑姑身边”云云,其实他内心的真意,该当把“姑姑”两字,换上了“易佟繇”才是。

苏楚容向她瞪了眼,道:“什么装模作样?你又怎知人家的心事?我跟你说,江湖上人心险诈,言语不可尽信。但这孩子和你共度生死,并无虚假,那是可以信得过的。他小小孩童,岂能与江湖上的汉子一概而论?”

易佟繇不敢再说,只得低头应了声:“是。”

沈轩大喜,暗道:“大美人,你相公我自然与众不同,岂能与江湖上的汉子一概而论?你听师父的话,包你不吃亏。最多不过嫁了给我,难道我还舍得不要你吗?放你一百二十个心。”

次日,苏楚容要教两个徒弟武艺,道:“为师要教导你们武艺,就先要了解你们的武学底子,你们把会的都向我全部使出来,谁先上?”

易佟繇道:“师父,我先来。”呼的一声声,当跃了过去,向苏楚容提拳打去。苏楚容右手一格,挡开了易佟繇,飞出一腿。易佟繇急忙提腿护住,忽地身后苏楚容钻出,伸手在她腕上一搭。易佟繇一怔之间,刚才还在她身前的苏楚容,又突然闪到了她身后,心中不禁称好道:“好快!”易佟繇只觉腕上酸麻,抓着的苏楚容已被他夹手抢了过去,紧接着劲风扑面,苏楚容一掌当面击来。易佟繇暗想:“出掌好快!这是什么掌法?”急忙回掌挡格。双掌相交,拍的一响,易佟繇退后一步。

只见苏楚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着第二掌毫不停留的拍出。易佟繇还了一招,双掌撞击,她又退后一步。苏楚容踏上半步,第三掌跟着击出。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出掌凌厉,招数繁复奇幻,逼得易佟繇连退三步,竟无余暇去看击来的掌法,苏楚容掌法虚实变化繁复,拳掌翻飞,速度又快,别说要看清楚招数,就连虚招和实招也分不出来。到第四掌上,易佟繇已是退无可退,苏楚容右掌击出,易佟繇反应不过来,只怕这一掌打来,自己必定是粉身碎骨。沈轩看得这一掌是要击向易佟繇头部,看的胆战心惊,只得紧紧闭上双目。过良久,才敢把眼睁开,只见苏楚容右掌停留在易佟繇额头跟前。

苏楚容收起右掌,道:“佟繇,你的武学底子还算可以,可是根基太差,需要加强练习才行,明白吗?”易佟繇被惊的一身冷汗,听师父这么说,作辑道:“弟子知道了。”

苏楚容道:“小轩,到你了。”沈轩不禁冒一身冷汗,暗想:“姑姑这么厉害,我自然是一招也挡不过的,要是她一个失手,老子的命不就没了?”不禁后退几步,小声道:“姑姑,我看不用了吧?”苏楚容道:“你说甚么?”沈轩道:“我……我……怕……”苏楚容笑道:“好孩子,不用怕的,你不是要学武功麽?”沈轩道:“我……你……我……”苏楚容道:“甚么你我的,我又不是取你性命。”沈轩道:“你取了我的性命,我也不会知道……”苏楚容道:“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就好了,当心!”当即纵身过去。沈轩眼见苏楚容向着自己跃来,心下一怕,什么也不顾了,只管挥起双拳,左右使劲乱抡。苏楚容人在半空,见沈轩并无任何武学基础,无法借劲,情急之下,只得右手轻轻还了一招,沈轩被她推到在地,连滚了好几圈。

苏楚容忙扶起沈轩,道:“小轩,你怎么了?没事吧?”沈轩一怔之间,突然笑了起来,笑道:“我没事了?我死不了,哈哈,我真是命大……”说着说着看着在旁的苏楚容,立刻闭嘴不敢再说。苏楚容道:“小轩,你的根基太差了,身体欠缺力量,该有的肌肉没有,不过我瞧你悟性还是很好的,你现下先别忙着学其他武功,你先自己一人到一旁去扎稳马步,练练力量和下盘。”沈轩道:“要练多久?”苏楚容道:“那就要看你自己了。”沈轩屁颠屁颠地扎起了马步。易佟繇向他瞧了一眼,骂道:“孬种。”沈轩大怒,心想:“死婆娘,待我练成绝世武功,看我不把你按倒在床摧毁成残花,我就不姓沈!”苏楚容向她瞪了眼,道:“佟繇,不许这么说,你武功比他好,你好歹也是他的师姐,你要好好的教导一下师弟也是应该的,知道吗?”易佟繇不敢再说,只得应了声:“是。”

苏楚容问道:“佟繇,适才为师的掌法如何?”易佟繇道:“师父的掌法变化精微,招术奇妙,出手奇快,弟子连瞧也瞧不清楚,师父,您这是什么掌法?”苏楚容稍显些得意,道:“这是为师自创的一套掌法,我将这套掌法定名为‘七字玲珑掌’。”易佟繇道:“七字玲珑掌?师父,这套掌法能教我麽?”苏楚容道:“好罢。我教你这一套‘七字玲珑掌’的掌法。”一言方毕,人已跃起,大袖飞舞,东纵西跃,身法轻灵之极。

易佟繇心中默默暗记,等苏楚容一套掌法使毕,再经他她拨教导之后,花了两个时辰,又口中传诀,手上比划,将四十九路掌法一路路的都授了她。那七字玲珑掌变化精微,招术奇妙,亦虚亦实,实是武学中的第一等功夫,易佟繇纵然不是绝顶聪明,也只记得个大要,其中玄奥之处,一时之间却哪能领会得了?苏楚容道:“这套掌法的要点在于缠、巧、绊、劈、快、封、转七字决,而每个字却有七种不同的变化,使掌时,要懂得虚实之变化,虚招固为诱敌扰敌,但到临阵之时,五虚八虚亦均可变为实招。你明白吗?”易佟繇将她说的东西慢慢消化,点头道:“有点明白了。”苏楚容道:“你的悟性不错,明白了一点算不错了,我现在和你再练练,你就慢慢吸收吧。”她与易佟繇同时发招,两人并肩而立,一个左起,一个右始,回旋往复,四十九路掌法使完,两人同时落地,相视而笑,沈轩瞧在眼里,羡慕之极。

这些天,沈轩服侍二人十分周到,心中虽爱煞了易佟繇,却不敢露出轻狂之态。易佟繇从来没对他有一句好言好语,往往乘苏楚容不见,便打他一拳,踢他一脚出气。沈轩只要能陪伴着他,那就满心喜乐不禁,偶尔挨上几下,那也是拳来身受,脚来臀受,晚间在床上细细回味她踢打的情状,但觉乐也无尽。

沈轩毫无武学根基,要重头练起也是不容易的。又过得几日,易佟繇苦练的“七字玲珑掌”略有成效,苏楚容便越教越起劲了。这些天也见沈轩练起基本功欠缺干劲,怕他厌恶了这些,决定传授他,修习的内功的基本法门,沈轩大喜。这一天,苏楚容当下将修习内功的法门和口诀传授了。

沈轩一时之间也未能全盘领悟,只是用心记忆。

苏楚容花了两个多时辰,将这套内功授完,说道:“这门功夫以正心诚意为先。你这人心猿意马,和这门功夫格格不入,练起来加倍艰难,须得特别用功才是。你牢牢记住,倘若练得心意烦躁,头晕眼花,便不可再练,须待静了下来,收拾杂念,再从头练起,否则导致走火入魔。”沈轩答应了。

饭罢,沈轩照着所传秘诀,盘膝而坐,练了起来。练不到半个时辰,便觉神昏眼倦,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次日醒来后,侍候完了苏楚容和易佟繇,回到屋里,又再练功,过不多时又竟入睡。原来苏楚容这一门功夫极是不易,非有极大毅力,难以打通第一关。沈轩虽聪明机警,却便是少了这一份毅力,第一个坐式一练,便觉艰难无比,昏昏欲睡。一觉醒转,已是半夜,心想:“姑姑叫我练功,可是她的这门功夫乏味之极。现下姑姑苦于教美人武功,无暇顾我,不如偷懒不练罢,要是碰见姑姑,她一查之下,我功夫半点也没长进,一定老大不高兴。说不定要废了我这个弟子。”起身再依法打坐修习,过不多时双眼又是沉重之极,忍不住要睡,心想:“姑姑武功这么高,美人也向她学武,和她们在一起我还学甚么武功,让她们保护我就得了,我练不练功夫,也不相干。姑姑查的话,我就说快要练到走火入魔,所以不练了,还不如让她教我美人学的那套掌法的好。”既找到了不练功夫的借口,心下大宽,倒头呼呼大睡。

他既不须再练武功,苏楚容也忙于教易佟繇武功,此后的日子便过得甚是逍遥自在。山谷里虽不见天日,但也宽阔,日间时常借口到空地处练功,一跑出去“探险”就是几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间,苏楚容只道他是去练功了,也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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