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玫林双手按着头惨呼一声。玫林头痛的躬下身子,尽力抚平头痛的感觉。玫林慢慢的直起身子,脸色蜡白,像燃烧过的蜡烛滴下的烛油一般。玫林的眼神仍然是呆滞不动,但威廉此刻却能感受到玫林的心中血如潮涌,脑海中在飞快的预测着未来和回忆着往事,力求能找到一丁点的线索来证实什么。
“他们定是暗中窥测营地很久了。”波茨霍卡说。
“不错,他们既然来了,就早已是有了极大的把握。”
“威廉说的没错,这一点我赞同。”媞娜示意道。
“那,我们只能将计就计了。”
波茨霍卡看着威廉,等着威廉表态。威廉点了点头说:“好,就这样。”
已是白天,波茨霍卡仍旧在专属于他的帐篷中踱步,奇怪,一夜之间,这个亲王以及豪斯母子和那个侍卫,又消失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营地里为什么一直不平静?一直怪事连连?
幸好威廉一家在这里,不然,普奥的攻击就足以将整个营地变成坟墓。
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威廉一家走进了帐篷。
“哦,威廉,你们来的正好,可有什么发现?”
玫林先开口说:“先生,我们勘察了营地附近三十公里的情况,没有任何特殊的气味,甚至都没有一处脚印。包括树木上,岩石上,都没有停留过的痕迹。”
亚当斯说:“我仔细检查过了营地附近的水源,以及山里的各处道路,没有一丝可用的线索。”
迈克也苦恼的说:“我暗中查看了营地里的每一处帐篷,每一位成员,都没有怪异的现象。”
多西和多蒙说:“我们沿着营地外的每一条道路追查了三十公里,也是一无所获。”
波茨霍卡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他们一家是营地里的中流砥柱,他们一行四人离开,没留下一点气味,威廉一家都找不到蛛丝马迹,那么营地里的其他人自是也找不到。真是怪事,一股凝重的压迫感包裹了波茨霍卡的心。
威廉舒了一口气说:“我想我们一定是忽略掉了什么。”
亚当斯推断说:“血后和王子是假的,他们逃跑后不会留下痕迹。他们逃跑了,这倒是说明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所以不得不跑。就算真亲王来了,也会让豪斯母子继续住在营地里,只有营地,才是豪斯母子的保护伞。”
玫林点点头说:“没有找到线索,那就是线索被人故意的清除了。”
玫林这一说,立刻引起了威廉与波茨霍卡的共鸣。
“有人有意的清除,会是谁?”波茨霍卡不禁问道。
“那就是真正的血族亲王。”帐篷外一个声音想起。
是媞娜,媞娜走进了帐篷里,媞娜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不带一点血色,严肃的让人觉得她是在梦游。
但是媞娜并不是在梦游,媞娜提着黑色长裙,面无表情的看着波茨霍卡说:“对于亲王以及血后,营地里没有人比我还要了解他们了。我预感到,亲王就在我们附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看似茫然无序,其实,只有亲王一个人可以做到,你们没有觉得吗?”
随后,媞娜同样的表情看着威廉,冷冷的说道:“真的亲王只是在等,等四面八发的血族完成觐见,之后,亲王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因为真亲王到了,假的,才会逃跑。”
威廉不解的看着媞娜,媞娜镇定自若的说:“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吧。我以前是血族王宫中的禁卫女鹰队,直属于亲王调遣。整队女鹰团,都是亲王亲自调教的血族秘密组织。在营地里,我是见过亲王最多的人,也是最熟悉亲王和血后的。”
威廉略带惊疑的看着媞娜,脑海中回想起血族中关于禁卫女鹰团种种耸人听闻的故事。在三百多年前的圣玛丽教堂暴动中,禁卫女鹰队的名字第一次为血族公众所知。也就是禁卫女鹰队仅以七具尸体的代价,横扫了从欧洲北部被召集来的三千多名血魔军团。除了亲王,卫女鹰团是多少人,也没人知道禁卫女鹰团是从何而来。大家广为流传的说法就是,禁卫女鹰团平日里,是以皇室侍从的身份出现在皇宫的各个角落,他们,令整个血族、术士、狼族、不死族等等闻风变色。现在,所有种族都知道禁卫女鹰团心狠手辣、狠毒异常,战斗力极高,行事不留余地,也不留痕迹,诡异异常。没有任何一支种族军队可以与之抗衡。威廉心底泛起了些许恐惧,但仍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媞娜说:“你是禁卫女鹰队的人?”
“是的,以前是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留在营地的原因。我见过血后以及豪斯母子,从豪斯母子进入营地后我便认出了她们,可能是由于我的使命感,我便下定决心,留在营地,秘密的保护着豪斯母子。”
媞娜叹了口气接着说:“不过,两百多年前亲王解散了禁卫女鹰队,整个禁卫女鹰队当时有两百人,分散到了世界各地。禁卫女鹰队已经习惯了几百年的皇室仆役工作,对于外界的生活自是格格不入。我也是厌倦了整日无止尽的杀戮和被追杀,在那个风雨夜,我感觉到了天上落下的雨都是血红色,世间的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血红色。那简直不是雨,而是血。我加入了营地,不再杀人,也没有了被猎杀的危险。现在,和以前的那位禁卫女鹰队彻底划清了界线。”
“那?你们禁卫女鹰队有多少人?”威廉问道。
“最少有两千人,各个分工不同。亲王解散我们的时候,整个血浴圣堂外的浴血广场上只有两百人。我们只是以皇宫女仆的角色穿插在皇宫中,暗中保护着皇室和监督各个伯爵、领主是否有叛变的心理,必要时,还要前往各地去追杀一些不遵守法纪的血族成员,被杀的大多是刚被转化。没有自控力的贵公子。”
威廉又问:“那你是什么职位?”
媞娜说:“我在的那个小队是两百人组成,我是队长。负责对亲王提供执勤期间的一切情况,和分散下属、制定狩猎计划。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还负责看管以及掌管王后的一切药理膳食,但我很少见过血后,王子倒是常见。”
“那,你是怎么分清哪个是真亲王,哪个是假的亲王。”迈克适时的问了一句。
波茨霍卡说:“真的自然是真的,假的也最终逃不过身死的命运。”
帐篷外树影婆娑,好一片斑驳。月影投下,也阴霾了营地里这几个人的心事,这,无疑又是一件惊天怪事。
营地五十公里外的荒山外,一位衣衫褴褛的血族迎风而战,那是亲王。亲王的面色就像是一块已经被风干了的面粉块。皮肤就像破碎的陶瓷般。全身上下罩着麻布,很难想象,至高无上的血族亲王,就会这般凄惨。
可就是因为他是亲王,他才不觉得外表凄惨,他的内心,仍然是至高无上的满足以自豪。
月光下,亲王站在荒山上迎着夜间呼啸而过的风,像是在观赏这重峦叠嶂的山峰。这些年,荒山、恶水,以及种种凶险,自己经历了太多,自从离开皇宫后,自己便一再的逃离血后派出血族成员的追踪,直到血后手中再无可信之人,直到血后再也无法派遣族人。亲王一再的甩开血后派出的血族卫兵,有好几次,亲王不得不杀死血族卫兵来保证自己的行踪。而噩梦终有到来的一天,在燃有篝火的废弃船厂里,亲王猛然听到有两位血族谈乱皇宫发生了大事,血族亲王厌世不知去向,血族伯爵叛变,带领叛变的卫兵以及血魔冲进了皇宫,禁卫女鹰团苦苦抵挡,伯爵叛乱大军进入皇宫便放起了火,皇宫已是一片火海,血后保护着王子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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