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绣坊
闺
秀
碧
玉
情
28、他追过树林,不见二仙,却见一个庄园就在面前,庄园房舍连绵,颇有气象,这是一个大户人家。他进了庄子,忽听机声“扎扎”,便近窗窥去,里面是纺织机房,姑娘们正在机上织锦,刺绣。他正要问讯,忽有一只黄狗窜出狂吠,随即出来一位门卫,问清他的来意,便带他到后厅见祝员外,祝员外问道:"你叫啥个名头?”
"我叫贾二。”
"贾二,你欲何往?”
宝玉鞠躬作揖答道:“小可想找个住处,不知员外能否方便则个?”
祝员外立即令人:“带他去厨下,先吃饭再来说话。”
经他这一提醒,宝玉顿感饥饿,昨天打打杀杀,至今滴水未进,确实是饿了。他在厨房吃了饭,谢过厨师,到后厅来见员外道:“员外在上,小可贾二落魄,来贵庄寻个落脚之处,不知员外可否周济则个?”
祝员外打量他一会,见他细皮嫩肉,穿戴整齐,不是干粗活的料,便说:“我家是绣坊,缂坊,用丝很多,都是自己染色配色,你先去配色间如何?”见宝玉点头,他令工头:“你带去,让他选一项活干。”
“谢员外。”
工头带宝玉去后院。原来,在后院草棚里置几口大铁锅,那里是染丝坊,染丝坊里,有诸多工序,煮料,染色,漂洗,凉晒,然后才是配色,机上配色一般有纺织娘来选料,配色工只是提供色丝。一种有色有32个层次,如红色由淡红到渐红到大红到紫红共32个分别,其他丝色也是如此,配色工的工作是负责把各种色丝从仓库里搬到大橱里,供纺织娘来挑选。宝玉听过介绍,觉得染丝工、晾洗工都要化体力,不是他能干的,便请求说:“我想在配色间做,不知可否?”
工头说:“我去报告员外,”他去了一会,回来说:“贾二,员外说可以,晚上你就在这配色间里住。”
宝玉谢过。他就此呆在配色间,晚上睡在仓库房里,无事不外出。配色是个轻活,平时一天也来不了几个纺娘绣娘,他又是新来的,没人理他,只是令他取货而已。宝玉发现,刺绣者皆姑娘,缂丝者多为男工,女工只几个,在绣娘缂丝的女工中,有几个生得出类拔粹,十分水灵,他便献殷勤,有意搭讪,渐渐地他问及林家墓地之事。一天,他问及此事,一位姓乌的姑娘说道:“这种事只有小姐能知道,我有空给你问问。”
一位姓焦的姑娘说道:“我回家时,给你打听打听。”
一位姓巴的姑娘说道:“我家村里的后山上好像有林家墓地,过些天,我再告诉你那块墓地是不是你要找的林如海的墓地。”
宝玉一一作谢,过了几天,三位姑娘都回复了。巴姑娘说,她家后山上的林家墓地不是城里人的,是邻村人家的,名字也不叫林如海,焦姑娘说,她打听的结果是没人知道林如海为何人,也没人见到林如海坟墓,乌姑娘则传来喜讯,说祝小姐要过问此事,她要亲自来问个详细,你为何要找林如海的坟地?宝玉一听,有些门路了。
过了两天,祝小姐在丫头们前呼后拥下来到配色间,让丫头们替她选黄、红、绿三色丝,她要缂丝间缂织朱淑贞的《莲塘乳鸭图》,同时要刺绣姑娘绣两幅唐伯虎的山水画,宝玉一听大献殷勤,把大橱里的黄、红、绿三种色丝搬到长案上。祝小姐观察他,面孔俊朗,身材匀称,长得不丑,便说:“《荷塘乳鸭图》是宋代才女朱淑贞的名作,你们选色要精到,不可马虎!”接着,她又令人把乌、焦、巴几个绣娘叫来,帮助选色丝。宝玉在一旁听候使唤,不敢多言。
这时,祝小姐问大家:“你们知道朱淑贞为何人?”
众人皆说不知,乌姑娘说:“小姐,这贾二读过书,他可能知道。”
祝小姐转过脸问宝玉:“你读过书?”
宝玉道:“回小姐话,我读过几年书,朱淑贞是诗人,她有一首诗我儿时读过,好像是:‘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祝小姐打量他,赞道:“贾二,你背得一字不差,你还记得朱淑贞别的诗吗?”
宝玉说:“小姐相问,小的才敢背诵。相传她善绘画,通音律,由于她对婚姻不满,作诗词多有哀怨之声,她的这种情绪在《蝶恋花·送春》词里充分表现出来了:‘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绿满山川闻杜宇,便作无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祝小姐觉得贾二胆大妄为,用诗词在挑逗她的春心,她一转念,令丫头挑选色丝,她回房去了。
宝玉并无挑逗祝小姐之心,他也只记得朱淑贞的《蝶恋花·送春》,因而随口念出,借给他一个贼胆,他也不敢挑逗祝小姐。昨夜,他睡仓库里,老鼠吱吱闹腾,他也睡不着,便想他这一路寻黛玉,所遇灾难也不仅是饥饿讨饭,睡在荒郊野外,那逼婚、诱婚、骗婚以及像在柳家因感恩而与碧桃举行婚礼,都使他痛苦地感到一次又一次有背叛黛玉之嫌。他想,这一次被祝家招工就老老实实干活,千万别再惹出什么婚恋之事来,刚才,祝小姐与他对话,他觉得这是危险的开始,祝小姐的那种眼神与扭头而去,让他揣摩不透,祝小姐在想什么,他想他得谨慎了。
正在他思想之际,乌姑娘来了,她说:“贾二,你时来运转,小姐叫你去呢。”
“小姐叫我去做啥?”
“我怎知道?嘻嘻,也许是小姐看上你了吧?”
宝玉正色:“不要胡说!”
乌姑娘嘻嘻笑着,说:“小姐见你肚里有墨水,叫你帮她挑色丝呢。”
“我懂什么,乌姑娘不要开涮我了。”
乌姑娘仰头一亮眼,说道:“绣娘里有几个姑娘看上你了,这不是开涮你的,是真的呀!”她脸上现红,拿眼瞟他,等他回答。
他跟几个姑娘混熟了,以为乌姑娘在开他的现笑,其实,他不知道,绣娘里确实有几个姑娘想与宝玉恋爱一场,乌姑娘就是其中之一,她乘小姐差遣她的机会,大胆坦率地把话说出来了。
乌姑娘见他不吱声,便带他快走,一会就到了祝小姐的花厅。祝小姐听说贾二到了,便从厢房里出来,说:“贾二,你坐,看茶。”
祝小姐刚打扮过,鹅蛋脸上抹了胭脂花粉,樱桃小嘴涂了口红,云鬓插着金钗银饰,穿着杭绸缂丝衫,绿缎绣花裙,完全以富家小姐亮相。宝玉偷看她一会,觉得这位祝小姐形如黛玉,只是略为丰腴一点,白如宝钗,又红润一些,样子娇滴滴的。这时,祝小姐将身子一侧道:“贾二,我想缂一幅朱淑贞的《莲塘乳鸭图》,丫头们选色我不满意,我看你有见识,又管仓库里的色丝,你说选怎样的色丝好呢?”宝玉站起,她又说道:“你就坐着说吧。”
宝玉想,具体说引用几号色彩反而不好,不如说些用色的原则,他说:“既然小姐令我说,恕贾二大胆妄说了。缂丝是织中之圣,自古以来就是江南丝绸中的精品,它的独到之处是织纬时需要穿过几根经线就穿过几根,需要多少色就用多少梭,手法灵活。因此,在织画时,特别注重选色,而选色着眼于表现画中的亮点,阴暗之处过渡的部分,方可显出绘画的层次,光照,立体感。”
祝小姐眼睛发亮,赞道:“说得对,说下去,但说无妨。”
宝玉受到鼓励,他想显一显才学,也许能得到重用,继续说道:“朱淑贞的《莲塘乳鸭图》是缂丝珍品,它构图完整,自然,次第开放的百合萱草,争奇斗妍。岸边白鹭双栖,水中乳鸭畅游。水波荡漾,乳鸭微微张开嘴,让人似乎听见“曲颈向天歌”的欢快叫声。要把这些生动的画面表达清晰,正如小姐所重视的,用色要特别讲究,以色丝作墨,以梭作笔,画出新图。”
祝小妲愈听愈觉得这个贾二不是只“读过几年书”的角色,而是满腹经论。她打量宝玉一下,觉得这贾二可做她绘画的顾问,便笑道:“贾二,听你之论,你好像见过缂丝作品,是吗?”
宝玉想不能暴露身份,吞吞吐吐地说:“我见我几个表姐妹穿过缂丝衣裳,她们也从江南请过师傅织过缂丝。”
他这两句话使旁边丫头震惊,乌姑娘不禁“呵”地叫出声来。祝小姐令丫头给他续水,说:“这么说来,你是大家子弟?”
宝玉见说漏了嘴,连忙掩饰:“不是不是,小的是流浪之人。”
祝小姐想,在丫头们面前也不便多问,便又与宝玉讨论选色丝来。宝玉说他表妹请江南师傅缂丝,那是说谎,妙玉是从苏州买来的,她会缂丝技艺,给宝玉讲过缂丝的种种门道,他现在要贩卖一下。他说,缂丝之所以能把绘画织得维妙维肖,因为它有严格的工艺流程和多种多样的技法。首先,要把画稿画在纶线上,同时,根据画稿上的色彩配线,有的画稿需要上百个色彩层次,那就得配上百个色梭。缂丝是以线代色,以梭代笔,因此,丝色语言愈丰富就愈能复制出原画风貌。缂丝的编织语言独特,手法多样,比如能使花线分明的勾缂,能使花纹富于立体感的结法,能起到工笔渲染效果的抢法等等。抢缂又称镶色,用得很广,据其形有长短抢、木梳抢、包心抢与凤尾抢之别,用长短抢法缂出来的花瓣层次分明,贵妃美人眉上的光影显得轻盈柔和。为了增强质感和色彩,缂丝还常用合花线和非丝线质材。用金丝线缂出来的《锦鸡牡丹》一类约传统画,显得格外富丽堂皇,用银丝线做成的图案,则有清丽之感,那用天生的孔雀毛织成的龙鳞,就活脱脱像从龙身上剥下来的龙鳞了。
祝小姐精于绘画,但对缂丝了解不多,见贾二侃侃而谈,甚感惊奇,便进一步说:“你对缂丝是懂行的,叫你管色丝仓库真是找对人了。”她又问乌姑娘,“你是缂丝行家里手,贾二说得对不对啊?”
乌姑娘说:“贾二说的全是内行话,我们做绣娘的虽能做,却说不出贾二这番话来。”
祝小姐点点头,她又问宝玉:“贾二,我倒要考考你,你说缂丝与其它织品有何不同?”
宝玉想你说是在考我,其实在向我请教,心里十分高兴,说道:“缂丝织品若悬空来看,有的地方如万缕晶珠,有的地方如镂刻一般,故称缂丝,这就是缂丝与其它丝绸织物最易区分的特色。刺绣是绣出来的,印花绸颜色层次少,只有江宁织锦与缂丝接近。我这样妄加评论也不知对不对,请小姐指教则个。”
祝小姐说:“看来你懂得不少,你来看我的画和题诗,评说,评”
宝玉到案头看祝小姐的画,觉得她的画意境高远,用墨清淡,有些像黛玉的画,他不敢乱说,只是大加赞赏,说小姐的画有唐伯虎文征明之风范,非一般人可比。祝小姐听后像吃了一块冰糖,从嘴里甜到心里。她说:“我从学画开始就临摹唐寅等人的,现在,又学宫廷画,越画越难脱前人槽臼了。”
第二天,祝小姐又叫宝玉去读诗论画,这样一来一往,她判断宝玉是破落户的子弟,很有文才,两人相谈很融洽。宝玉想,由小姐作保护伞他在祝家的日脚会好过些,在此立住脚也是寻访黛玉之策,这样总比流浪讨饭好,因此,他尽量改变自己,十分的谦恭,卑微,坚持不承认他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说他是草民出身,来江南寻亲不着,流落江湖,一旦找到亲戚便会抽身而去。祝小姐本想把他调到身边,作为男女跟班护卫的一员,见他如此坚持说是草根出身,也就犹豫起来,仍把他作仓库雇工对待。
祝员外有几处田庄,同时开办缫丝坊、刺绣坊、缂丝坊,在苏州是个大财主。他有几个儿子,女儿只此一个,爱如掌上明珠。祝小姐长相酷像逝去的母亲玉珠,祝员外思念其妻便给女儿取名祝忆珠,他财大田广,想给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可是,这并不容易,心中甚烦。近来,有个媒婆说贾二不错,不如赠他一处田产,把小姐嫁他,他对小姐必言听计从,又无公婆,小姐不会受罪,比找大户人家要好。祝员外有些心动,但他看不上贾二这个流浪汉,他要找中科的举子才肯将宝贝女儿嫁出。
这天,祝员外要到南山下行猎,跟随他的有一班家人与仆人,他点名要宝玉也去,任务是拉网。祝员外行猎,主要是在南山下空旷草地上猎兔,先是用网布置在草地四周,然后他们骑马纵横奔驰,撵兔子出草窝,撞网活捉,当然,也有猖狂出逃的兔子没跑到草地边缘,就被他们骑马赶到用棒击倒,收入袋中。五月草长,兔子巳肥,那网一米来高,二里来长,用短木棍撑着,人躲树木草丛之后。宝玉出来撵兔子,十分开心,他想祝员外可能听到下人报告小姐赞赏他,说他有学问,便令他出行狩猎,以便考察他。他为了表现自己,不时从树后伸出头来叫喊,想惊扰兔子,旁边人说,你不能叫喊,叫喊了兔子就不来撞网了,你说是不是?吓得宝玉再也不敢叫喊,只得掖在树后不动了。
这样,一个上午撵到三十余只兔子,中午,祝员外令宝玉等人背的背,挑的挑,把兔子送到南山田庄。祝员外在南山有几处房产,他把一处房产借给官兵驻防,把尼姑庵给尼姑住持老尼姑管理,还有的房产给佃户居住,这里离祝家庄有近百里地,他平时不到这边来。近日听媒人说,可寻个女婿把一处田庄赠予,他想这南山田庄比较合适,所以,他借行猎之名,来此察看察看。
佃户听说祝员外来,怕他来收欠租,便大献殷勤,供酒献菜,请祝员外赏光,祝员外知道佃户们的把戏,一家也不去,坐在南山别墅里,问了他们一些情况,并未提收欠租的事,佃户们见员外如此宽容,大唱赞歌。
傍晚,宝玉见尼姑来,又匆匆去,好像是大湾镇的水月庵的老尼姑慧能,她怎么在此?他怀疑自己看错人了。第二天一早,祝员外起程回祝家庄,宝玉跟在队伍中间,在晨雾中他见一个驼背老者走进一个大院子,那人好像是驼子爷,他感到奇怪,驼子爷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想,要找个机会来南山田庄看看,那尼姑是不是水月庵的老尼姑慧能,这驼子是不是扬州运中花园的驼子爷?他想,若是能再来南山一定要问个清楚。
机会还真有,不久,祝家大儿子到南山游玩,要宝玉跟随,他用弹弓猎鹧鸪,令宝玉背着袋子,将人打落的鹧鸪搜寻来。这是一份轻松活,宝玉想令他做这个事是他时来运转,多少家仆想这份差事也轮不到呀。确实,他时来运转,我们一会儿就会看到阿福哥又要有艳福了。祝老大转过一个山坡,,见此处风光不错,远可见太湖风光,近可赏田园生机,便招呼宝玉坐下,说:“贾二,我听家人说,你很有才,深受忆珠妹妹的赏识,是这样吗?”
宝玉不敢坐下,站着回话说:“大公子,小的无才无学,你不要听家人瞎说。”
老大说:“我今天叫你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叫小的背打到的鹧鸪呀。”
“不是。”老大叫他坐近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贾二,我对你明察暗访多日,你不是草根,你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只是近来不得意而已,实话跟你说,我今日叫你出来不是狩猎的,是受人之托提亲的。”
宝玉立即站起,受宠若惊道:“大公子,小的不敢当。”
老大道:“你不用谦让,我家忆珠妹妹长的如何,你是否有意?”
宝玉下跪道:“大公子,忆珠小姐人才出众,我怎敢有啥想法!”
老大拉他坐下,笑道:“你不必害怕,我今提亲不是家父的意思,也不是受小妹之请,而是受一个媒人之托。”
宝玉又跪下求道:“大公子,不管怎么说,此事不可行,我是有家室之人岂可再娶,我若再娶,一是对不起夫人,二是对不起人家姑娘,哪个姑娘愿意做妾啊?”
老大冷下脸,认真地问:“你有家室了?”
“有家室了,而且,内人己有身孕,快生了。”
老大想贾二不会撒谎,他既有妻子也就算了。他说:“贾二,刚才所说之事就此作罢,你切不可外传,如果爹爹知道我提亲之事,必不饶你!如果媒人再请我作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宝玉说:“那是当然,你只当没说,我只当没听见。”他想大公子为人宽厚,他提亲遭我拒绝,也不生气,真是有气度。其实,他那里知道,老大对他并不欣赏,提亲之事是一个媒人请他来的,至于媒人受何人之托,他也不清楚。
老大令他牵过马来,打道回府,宝玉大大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在祝府里平静不了几天,又有一桩大灾祸临头,席大王匪徒来掠财劫色,血洗祝家庄。
祝家人多势众,又有武装庄丁,与匪徒对打对拼,但终究不是席大王土匪们的对手。席大王河里有贼船,岸上有马队,水陆包围,反复冲锋,祝家人员损失惨重,只得退守庄内,土匪一个个是不怕死的角色,举着火把来攻,祝员外急了,令老大带人冲出去,去南山请求驻军出兵,但远水救不了近渴,难阻土匪的进攻,场上圩外的草垛尽被土匪点火烧了,现在,席大王又令匪众扔火把来烧房子,祝员外一见怕了,这如何是好?
这时,宝玉这个呆子走出院子,对席大喊道:“席大王,我贾二这厢有礼了!”
席大王令把火炬移过来相照,见是贾二这个负心的小子,立即大为光火,气不打一处出,他吼道:“贾二,,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认你为干儿子,替你讨媳妇,你不知恩图报,反而携媳妇逃匿,左右,你们把贾二拿来见我!”
宝玉喊道:“莫忙,席大王,你认我作螟蛉子,我感到受辱,本公子岂能认贼为父,我劝你鸣金退兵,否则我打得你尿滚屁流!”
席大王抹须大笑:“哈哈,你有什么能耐,敢与我对阵,左右,给我把他拿了!”
两个匪徒冲来,宝玉退回营中,祝员外问道:“贾二,你如若能把这股恶匪杀退,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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