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七天之前的夜晚,有一伙人,冲进了杜家屯,本来驻守在杜家屯的兵卒不下一千八百人,当晚八成以上的兵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剩下的都死的不明不白。第二天一看,大半粮仓已是空的了。卢军看见这杜家屯里活着也莫名其妙和躺在地上死掉的兵丁,还有这空空的粮仓,傻眼了,他知道他将大祸临头。
李正宇接到了卢军的报告,他也吓坏了,这杜家屯的粮食关乎大明和满清的决战,丢了将危及这朱家的天下,他自己的向上人头也危险,丢官这是肯定的。李正宇几经思索想到一个自保的办法。李正宇向魏忠贤报告,说布政使卢军早有开仓放粮之意,并多次上疏朝廷,他因知道杜家屯之粮关系江山社稷,不敢妄动,扣下卢军奏折,现已查明,卢军勾结匪类,里应外合,抢了杜家屯之粮。李正宇把卢军的奏折一同和这份报告交到了魏忠贤手里,魏忠贤大怒,此时魏忠贤在周御风手上刚吃了大亏,正在气头上,再则李正宇是他嫡系,也不想太为难他,就下令将卢军下刑部天牢,择日处斩,李正宇罚一年俸禄。
李正宇接到魏忠贤的指示,算松了一口气,虽对卢军有那么一点愧意,但他能坐在一省巡抚的位子上,政治残忍度还是很够的。李正宇在卢军面前宣读完按魏忠贤意思办的圣旨,卢军跪在那扬天长叹,他的妻子昏倒在地,李正宇也只是冷冷一笑,告诉卢军,没有诛你三族已是皇上和九千岁开恩了,说完拂袖而去。
赵红贞半哭半说的把事情讲完,周御风觉得这杜家屯发生的劫粮真是很蹊跷,一千八百人驻守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把粮劫走,这里大有问题。
周御风再安慰了赵红贞母女一下,让晴宜把二人送上马车,叫老汉驾车回蓟县,找家客栈把母女安顿下来。周御风与晴宜步行往蓟县走。
这里蓟县城门不过两里的路程,路上看到的难民不下五六百人,其中饿死的不少,小孩的嚎哭与老者的哀鸣声让人有种做人的悲凉
人是万物之灵,却也是社会分化最不公平的生物,有些人还不如一只狗。
“听了这妇人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周御风问。
“我觉得这年头,卢军算得上好官了。”晴宜回道。
“他能想到开仓赈灾,说明他还是体恤民情。不过你觉得他会监守自盗,找人劫粮吗?”
“你没有那么天真吧?哥哥。”
“那就是被人劫了,听她的描述,这劫粮的过程太奇怪了,一千八百人驻守,而且死的人不多,几乎是悄无声息的把事办了。”
“这确实怪。”
“要做到这样,我想到两种可能。”
“那两种?”
“卢军监守自盗,跟别人里应外合,但事后没有逃走,这种可能不成立。还有种,是被武林中人劫的,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其实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把粮劫了,目的何在,拿去做什么用了。”
“你看这里的惨象,就知道不是拿来赈灾了。在杜家屯的粮食数量巨大,这么多粮不是拿来民用,通常就是军用了,你说是吗?”
“军用?我的天,若是军用,朝廷大胆派人搬不就行了。”
“是的,所以跟朝廷没有关系。你想想这些粮食放着死活不用是为什么?”
“我记得是拿来做京城的备粮和朝廷跟皇太极的战争备的军粮。”
“不错,若这的粮食突然没了,这场战就可能会粮草不足,没有军粮了,这战还怎么打。据我所知,两军目前陷入消耗战,较量的就是军队的意志力和粮草储备?”
“你的意思是劫粮有可能是皇太极指使的?”
“不一定是皇太极,但总是一个利益集团的人干的。这些也都只是猜测,我们还是先到蓟县看看在说。”
到蓟县的路不长,却是晴宜和周御风肩并着肩一块走的第一次,看着两边凄惨的景象,多少使周御风心情有些沉重,他不愿开口说话,又在想他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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