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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追赶(2 / 2)

“那道不是,只说让有载物马车的商队在前面走。还请这位小哥尽快回去,不然那些军老爷可要过来耍横了。”

既然被下了逐客令,王二也不能死赖在这里不走,牵着马朝着斐济商社的队伍走去,路上不时仔细打量刚刚那个商队,这趟货总共有二十辆马车,每辆车都配了三四个看护,可车上一麻袋一麻袋的堆的全是粮食,自从南蛮帝国建地下水坝蓄水之后,粮食在南郡的价格一降再降,现在再往南郡贩辆绝对是运一车赔两车。而且看这些随商的看护,虽然穿的都是粗布短衣,草鞋葛巾,但他们的装束穷困却不脏乱,完全不是不是在社会底层生活的人,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在那骑兵面前虽然显得畏首畏尾,但相比于在乱窜的马匹面前的镇定,那种畏惧多半是装出来的。王二的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天鹰派盯着调兵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近些日子只是干一些伏击哨兵的事情,这完全不像天鹰派的风格,在暗夜羽卫多年负责江湖事务,虽然没有跟铁雄有过正面接触,但从天鹰派一直以来的处事作风来看,都是那种布局深远,谋而后动。突然间发现了天鹰派在调兵团身后布的这一招暗棋,着实让王二心中一惊。王二回到商队后,急忙跳上了瑾琪的马车,当时瑾琪跟洪碧落两人正拿着个小册子,在研究南郡的风土人情,被王二吓了一跳。

“你就算身体好利索了也不用这么证明吧,猴窜个啥。”洪碧落还在气刚刚王二的无耻,狠狠得瞪了王二一眼。

“大事,大事,没工夫跟你这个小皮娘啰嗦,起开,我跟瑾琪说。”

“你……,好,我下车是吧?”洪碧落被气得浑身哆嗦掀开帘子就要跳下马车,被瑾琪一把搂住了“妹妹,跟他计较个啥,且听听他的大事,如果有事什么鸡毛蒜皮的龌龊事,你再嘲笑他也不晚。”洪碧落从认识了王二一直被刷新着忍耐的下线,而且这几天跟王二生气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被瑾琪一搂心中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也不搭理王二那挑衅的眼神,淡淡的坐在瑾琪身旁,等着王二的“大事”。

王二将自己在外面的所见跟洪碧落和瑾琪说了,并解释了自己心中的疑虑。洪碧落回想起这个车队说道:“这个车队之前没有跟在调兵团后面,是这两天,才突然从后面插了上来,记得昨天还从我们车队旁边路过,给他们让路的事情还记得吧。”

“还有一个现象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旱季来得比以往更早了点。”王二跟指着外面一片焦黄的景象,“成饶这边一年要分旱季跟雨季,从入秋开始到第二年开春滴雨不下,这段时间草木枯黄,虫鸟远遁,昨天走过的路,树叶才刚刚开始发黄,现在走这片区域草已经全部干枯了,回来的时候我仔细看过路边的这片草地,地上居然有石灰留下的痕迹。”

“草都死了这很容易见,那石灰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尿尿的时候,地上冒烟了,你信么?”

洪碧落没有接他的话茬,撩开窗帘往外眺望,果然远处的山上还带青色,近处的草木已经完全枯黄,按照王二所说是人为的手笔,那现在岂不整个队伍都落入了敌人的圈套里?不知道文章将军有没有发现,转头跟王二和瑾琪商量怎么把这件事情通知给调兵使团。

这时听到车外传来马蹄声,王二起身离开,洪碧落也跟了出去,见到几个文家骑兵,下马靠近,正在跟斐济商社的领队交流着。

“在下是文将军手下骑兵副将文钦,奉文大人之命请瑾琪小姐的车队到我军的队列中去,这一路兵荒马乱也好有所照应。”

这文钦在天阑城的青年才俊中也极其有名,帝国军政学院426届骑枪系,毕业后先后在冯波防线、第二军团历练过,最后被文章钦点回文家军效力。文钦不但军功卓著、家世显赫,而且文武双全,长得特别帅气,对周围的人不骄不卑,洒脱自然,有一代儒将之风。洪碧落虽然比文钦小三届,但在天阑城的贵族圈子里相互还是很熟悉的,看到文钦后,洪碧落急忙忙的就冲到了近前,倒是吓了文钦一跳。等文钦到认出是洪碧落后,眼睛不自觉地亮了一下,问道:“洪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洪伯父还好么?”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就不要管了,现在有一个大事情,你看看周围的这些草木,都是近期被人用生石灰活活烧死的,如果现在有人用火攻的话,你想想怎么应对吧。”

文钦听着洪碧落的话眼神慢慢的严肃起来,走到路边用剑撩开草探视了一番,转身对洪碧落拱了供手。“多谢小姐提醒”一声哨音,文钦的亲卫迅速集合,在文钦翻身上马,拱手道了声保重就要往大部队赶。就在快要跑出商队的范围时,商队的马车横在了路上挡住了骑兵,跑在前面的两个骑兵就被投枪射穿了胸膛跌下了马,紧跟着投枪从周围如雨点一样射了过来。

“加速,撞开马车。”文钦在马上发布号令,骑兵们不再拨打头顶的投枪箭矢,附身催马,伴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三匹马的代价冲近了路障,前三名骑兵一起撞在了拦路的马车上,没有发生马车被撞散架,木屑纷飞的场景,只见三名战士在惯性作用下,从车顶翻滚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便被长枪戳死在地上。文钦将手中的长枪朝着拉车的马屁股掷了过去,马一受疼嘶鸣着往前挣脱,拦在路上的车被拖动了。此时闪出一个大汉手持一柄巨斧,在车辕上狠狠劈了一下,整个车子与马便分离开来,车子轰得一声摊在地上,扑起漫天尘土。敌人咬着武器如蝗虫一般,攀着马车翻了过来,将文家骑兵围在当中,同时弓箭手占据周围制高点,马背上的士兵如活靶子一样,要么被周围的贼人钩下马,要么被弓箭手点杀。战马在人群中拖拽主人的尸体,发出阵阵悲喑。

“不要慌,哨兵发敌袭信号,所有人下马结阵,第一小队倚马固守,第二第三小队往后冲。快,一刻都不要停。”

号角声还没响完第一个音儿,一只羽箭便射穿了哨兵的喉咙,文钦附身去拾军号,一支箭擦着文钦的手把军号钉在了地上,文钦朝箭来的方向瞧去,一席乌衣蔽体,背上一筒狼牙羽箭,手上一把金丝铁胆弓,黑纱拂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人对了一下眼神,冷得让他抖了个机灵。周围的喊杀声让文钦来不及细想,拔出佩剑一马当先的杀入了敌阵,可以看出敌人只想着拦住自己,在往回冲的道路上阻挡并不猛烈,十几个士兵一冲,面前的贼人便逃窜进路边的树丛里,或者远远的放箭扔投枪。等第二第三小队冲出战圈的时候,刚刚冲进路边的贼人换了一副面孔张牙舞爪的朝着断后的第一小队冲去,第一小队腹背受敌。四十人的准骑兵中队,居然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死的只剩十几个了,而且有半数都挂了彩。面对昔日的同僚,却没有人能提起勇气去救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第一小队最后一名战友,被乱刀砍死。文钦只能咬着牙,下令后撤。

之前扮演商队领头的贼人,在路上划了条线,高声喊道:“天鹰派做事,众人回避,若有逾越,生死自负。”突然间的变故吓得那些普通商人,疯一样的往后跑,狭窄的路上拥挤不堪,挤烂的行李包裹,金银首饰,散落在路旁,有贪心弯腰去拾的便被滚滚人流踩死在了地下。斐济商社的商队在人流中也不能幸免,瑾琪的马车被人推得左右晃动,斐济商社的卫士们亮出了刀剑也吓不走逃命的人群,更有甚者居然爬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里。

“此地非久留之所,把调兵令给我,洪小姐跟瑾琪小姐速速回青州吧。”洪碧落刚要出手,那人便开口了。熟悉的声音让洪碧落热泪盈眶,同时又多打了几下。“你没死啊,那这几天你都死哪里去了,害我们为你担心。”方少鹏很受用的挨了几拳,反手抓住了洪碧落的手腕。“此事说来话长,已经来不及了,天鹰派要放火烧山,一旦火起,鬼神难救。”

“那文将军岂不是……,要想个办法救一救他们。“

“文将军是当世名将,文家军也是骁勇无敌,绝处逢生也非不可,此地待会凶险万分,人多不一定能帮上手。洪姑娘把调兵令还给我吧。我去给文将军报信。“

“你去不怕凶险么?“洪碧落体贴的问道。

“让他去吧,那是他的使命。“瑾琪打断了他们的话。

拿过调兵令,上面还有她的温热,方少鹏将其塞入怀中,头也不回的就逃出了马车,要像英雄一样活着就不能婆婆妈妈的。

王二从人群中挤回到马车,”刚才出去的那人是谁啊,走起路来都不看地的,在路边摔得脸都肿了。咱们往回撤,撤出这片荒草地,再做打算。“

方少鹏一路上马不停歇,跟天鹰派假扮的商旅一起追上了斐济商社的队伍,方少鹏察觉到了这帮商旅情况不对,怕对洪碧落他们不利便偷偷的监视保护,没想到这些商旅的目标居然是调兵团。红衣军的实力在帝国也算比较靠前,文家军作为红衣军的近卫旅是红衣军的灵魂,如果文家军在此役被全歼的话,红衣军很可能就会沦落为二流军团。

方少鹏为了躲避天鹰派的阻截,选择了从路旁树林里绕过去,山地里荆棘遍地,各种藤蔓枝桠如一张大网,网住了树林,也隔离了世间。方少鹏手握寒亭剑踩着树枝在树林里跳跃腾挪,碰到小的阻挡便挥剑斩断,速度很快不过耗费力气也是惊人,没多长世间便气喘吁吁。方少鹏靠在一棵粗点的树上歇息,耳畔一阵疾风,方少鹏往后一仰脖子,一支箭便顶钉在了树上,乱颤的箭羽居然能弗拉着他的脖子,吓得方少鹏立马跳往前跳跃,但每跳到一个位置都会有弓箭射过来,方少鹏凭借身子的柔韧性,次次都是险险避过。几次跳跃后,吓得他干脆趴进了树丛,身子贴着地面,一点点挪动。还没等到方少鹏找到到弓箭手的位置,一柄大斧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四处都是藤蔓根本无从闪躲,看那斧头的形状,即使砍不到,砸也把人杂碎了。方少鹏情急中将寒亭剑斜撑在地上,形成一个斜三角,自己身子往旁边拼命的挤了一下,巨斧砍在寒亭剑上,顺着寒亭剑形成的斜坡,滑到了地上,砍开一大片树木。真是好剑啊,方少鹏来不及感慨,趁着对手一招使老的空隙,从地上窜了起来,挥剑直斩对方脖颈,此时一支羽箭又射了过来,方少鹏在空中只能回剑拨打,箭簇在寒亭剑上擦起一溜火花,也把方少鹏的身体给带偏了许多,那持斧巨汉趁机抡斧像打棒球一样,把方少鹏连人带剑拍出四五米。巨大的冲击力让方少鹏一阵窒息,都没有感觉到树枝身上划出的几道口子。起身后双手颤抖到连剑都握不住,好在在空中滞留的时间已经发现了弓箭手那一身乌衣,方少鹏使上全身的力气开始狂奔,那持斧巨汉也在追,像蛮牛一样居然在荆棘林里开出了一条小路,但速度比起方少鹏来说差的太多,虽有弓箭手协助,依然在几个起落的时间里便被方少鹏落的没影。

躲过追杀后,方少鹏感觉整个人如同抽干了一样,连动弹一个手指头都费力。在逃命的时候没有感觉,冷静下来后手脚都不自觉的颤栗起来。如果那弓箭手再出现,方少鹏只希望能在箭飞行的时候睡一会儿。好在在刚刚的奔驰中已经成功的越过天鹰派在路上的防线,方少鹏拨拉树枝回到了路上,不敢歇息朝着文家军大部队方向追赶。

还没来得及赶上,背后一支响箭直冲云霄。紧跟着前方浓烟已经从地上冒了起来,砍杀的声音渐渐传到耳畔。紧跟着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人的哭喊声,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描述前方正在经历着怎样一副地狱景象。方少鹏不敢耽搁,在身上取下火折子,撕了块衣角沾湿了护住口鼻,沿着路边也放起火来,干枯的草木见火即燃,凶猛的火舌蹿起一丈多高,好在是枯草着得旺,熄得也快,单单是这一会儿就把方少鹏的眉毛头发烤卷了许多。不到一刻钟,草便被烧出一个大圈,方少鹏再去点另一边的草,逐步烧出一个一个大圈,尽管地上还冒着白烟,但已经不会伤人性命。此时,文家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出现在了视野里。不再顾得照看火势,方少鹏朝着部队冲了过去。

“自己人,自己人,前方有一块烧出来的安全区,可以结阵迎敌。”

“你是谁。”文章拨马从人群中出来。

“我是。”方少鹏把调兵令从怀里掏了出来,

文章一看便示意方少鹏把东西收起来,转身跟身旁的副官说,文风你带三个人后面传令让断后的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后撤,其他人到前方结阵,准备迎敌。

“不惜一切代价,那少将军?”

“我说了不惜一切代价,没听懂吗?”

那文风的副官行军礼领命,方少鹏要了一匹马跟着四人一同往后面赶去。文家军不愧是帝国精锐,哪怕在追击逃亡的时候,路上丝毫不慌乱,路上还留出了一匹马骑行的空间,给人感觉不像是在逃命,更像是在行军。

“前方有安全区,大家加速后撤,安全区结阵。”

“前方有安全区,大家加速后撤,安全区结阵。”

……

一路上文风等人不断的吆喝。

又跑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了队伍的末尾,火势顺风若奔马一般追逐着队伍,但在火墙的后面还有对方的弓箭队伍,跟着火墙亦步亦趋,箭雨一刻不停的往队伍中洒。这一仗应该是文家军打的最憋屈的一仗了,根本就看不到敌人,烟熏火燎的不断被偷袭,有些士兵杀红了眼,闷着头就往火海里冲,那些侥幸冲过火墙的勇士没有实现勇气的机会,都被被对方赶上了刀斧手砍到在地。在队伍里有一辆大车,这车在天阑城那种显贵云集的地方比较常见,在这山野僻壤出现就显得格外醒目。最后一波士兵护着车行进,在一个上坡路上,正是火势旺的时候,马车轱辘给卡进石头里了,不管驾车的士兵如何鞭打都是纹丝不动。

“放弃马车,文将军有令所有部队到前方列阵集合。”文风远远地吆喝着文章的命令。文风在军中素有威信,士兵们得令后立即跑步离开。

火借风势快了很多眼看就要就将车围住,战马受了惊吓在原地不断打转,嘶鸣,抖擞,却移动分毫。文风四人逆着人流向马车冲去,又是一波箭雨来袭,三人中箭下马,文风的马也被射到,翻滚了过去,将文风甩在地上。

“文将军不是说不惜一切了么?”方少鹏赶上去拉起了文风。

“少将军在马车上,不惜一切,嘿嘿,就让我做那一切中的一个吧。”这位质朴的中年汉子挣扎着站起来,急忙忙的往马车方向跑,方少鹏在拔剑在手也猫着腰跟在很面。文风战场经验很丰富,在箭雨中左闪右避几步跳跃便越上了马车,刚一掀门帘,整个人向后仰着跌下马车,胸口一个刀口,咕咕冒血,眼看是救不活了。方少鹏紧跟着也窜上马车,果然又一刀向自己胸口戳了过来,方少鹏闪身避过,手抓住刀背,往外一拽,只听一声娇喘,一袭白衣被从马车中拖了出来,方少鹏将刀背一抖便把武器卸了下来,再看身前的姑娘,着实让人惊艳了不少,冰肌藏玉骨,素装促酥胸,柳眉积翠黛,月样俏仪容,身段婀娜娇若柳,声音婉转胜黄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生一副上玄月,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让人心里跟着欢喜。方少鹏掀开门帘往里看,一具尸体躺在车中间,胸口有好几个血口,脸上也被剁得面目全非。方少鹏回头看着那姑娘,思量着为什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能下如此狠手,那姑娘也看着他,一脸漠然,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

这姑娘自然不是别人便是江风斋花魁江月儿,江月儿被天靖康和文金远下药,**,江风斋被文家军查抄,江风斋斋主江雷横尸街头,都是拜文金远所赐,马车被遗弃,在被烧死前,江月儿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手刃仇人,至于把文风给杀了,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一支箭射在了车棚上,又弹了起来,打破了对视的宁静,那箭来速不减朝着江月儿脸飞来。方少鹏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愿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死了。电光火石间,出手把江月儿拉蹲下了,躲过了那箭。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江月儿恢复了对生的渴望,娇喘着避在门帘跟上瑟瑟发抖。此时火已经烧到马屁股了,马受了疼开始四处乱窜,车子也跟着一颠一颠的,火势也顺着车厢外表往上烧了起来,浓浓的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高温的气浪烤着人脸,犹如刀割。对于方少鹏来说,趁现在跑还来得及的,不过带着江月儿肯定不行,方少鹏将江月儿往车厢里一塞,拔剑把车子与马链接的缆绳斩断。马挣脱了自由,带着一身火星子,一溜烟得就跑没影了,车子处在下坡上,慢慢的沿着下坡动了起来。方少鹏耐不住火热的气浪也钻进了车厢。车厢里虽然也有烟味,温度也有点高,但毕竟隔着几层木头,火暂时还烧不进来。就感觉着车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颠簸,方少鹏把剑插到车厢的木板里,尽力稳住身形,同时又空出一只手来按住江月儿。车子没多久就穿过了火墙,车子侧窗的挡帘已经被火给烧掉了,透过窗户方少鹏看到了火墙对面的人,看数目大概有一百多,黑衣黑裤,手端着弩,背负刀。他们正在跟着火势走,一边射杀着靠近火圈的文家军。一辆着火的大车突然从火焰后面冲了出来着实也出乎他们的意料,有人朝着火车射箭,面对这么个庞然大物,箭噌噌的往上射,无非是添了些柴火而已。大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黑衣人群叫喊着纷纷避让。方少鹏跟江月儿躲在车里很容易地就穿过了天鹰派的防线,但方少鹏并没有因此庆幸,车速还在不断的加速中,颠簸程度已经完全出离了方少鹏的应付能力。方少鹏、江月儿还有文金远的尸体,跟炒豆子一样在车上颠来覆去的,江月儿更是吓得狠狠的抱住方少鹏,不知道她是怕颠簸还是怕时不时就能脸贴着脸的死尸。

车子跑了一段时间,终于不出所料在一个道路的转弯处的冲出了道路,慢慢倾倒,翻滚,轮子,车轴四处散落,更在一路上洒下无数火种,在经过了不知多少次碰撞之后终于跌进了山坳的断崖下面,留下了上面一片火焰山。赤炎接天染红霞,十年南行露焦土。天降大任多磨难,不负尘世留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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