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手脚并用把方少鹏推囊开了,“那皇帝说不定是你的老祖宗呢,没看到他姓方么,你就敢亵渎。死都死了,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先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
“是啊,我们怎么出去,传说中的逃之夭夭,居然是被闷死在这里了。那边还有左寒亭的一首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处?”方少鹏想到周哀帝和左寒亭都死在了这里,自己跟陆云更无望出去,外面的大殿塌了,等清理出来,怎么也得半个月,这里没吃的顶多七天就饿死了,而且即使被挖出去,估计也会被处死的,不过突然想起那边井栏上的诗,脑子突然一亮就给陆云背了一遍。
“从这首诗来看,当时周哀帝决定自杀,但左寒亭没有按照周哀帝的嘱托去送信,但左寒亭不想看到中原大地各国相互厮杀,就自杀殉誓了。那说明这里应该是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只是左寒亭放弃了。”
话罢两人有了希望方少鹏举着火折子四周查看,想要找出有没有什么机关所在。陆云也在那里坐着指指点点,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火折子光变得微弱了,方少鹏赶紧息了,开始用手到处摸索敲打肯定能找出一条生路所在,湿冷的岩石被摸了一遍又一遍,每次敲打都是那么厚实坚定。但凡有的点点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和时间的流逝消磨的一干二净。从两人进庐江别院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六七个时辰了,加上大强度的运动两个人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了。方少鹏趴到井里喝水,那井水离着井口只有三尺来深,方少鹏附身用手撑着井壁就可以喝到,但怎么给陆云弄水喝就愁人了,陆云扔过一颗骷髅头来,方少鹏无奈的把头盖骨削了下来,洗刷干净,盛了满满一头水端给陆云。
就这样两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待了好多长好长时间,长到连方少鹏都不记得是多长了,渴了就喝水,饿了也喝水,困了还是喝水。到了后来,陆云腿上的伤开始发炎,加上饥饿开始发烧,方少鹏除了用湿布给他降温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不过摸着陆云肿胀的大腿,竟然有了一种食欲。
“不如把你的大腿切下来,吃了吧,肯定汁多味美。”
“在那之前,先杀了我吧,那样你一个人吃的时间还久一点。”
方少鹏无语的看了陆云一眼,起身又去摸索墙壁,这不知已经是多少遍方少鹏去摸墙了,有一次,方少鹏把衣服点着了,整个大石室照得通亮,除了看到陆云的脸色有多麽虚弱以外没有任何别的发现。但求生的欲望让方少鹏不断的去摸索,手已经磨起了泡,摸出了血依然不能阻挡他。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他不想放弃,如果放弃了就只有死,而且是静静的等死。想想自己这次出行的使命,自己肩负着帝国的命运,多少人会因为自己的死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想想父母,想想临送别时的情景,“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心中揪也似的疼;再想想洪碧落,他摇了摇头,但愿她留在青州城不要南行去送调兵令,其他人家破人亡就家破人亡吧。
方少鹏又找了一遍,无果,去井边喝水,发现井水的高度又与上次不一样,这次水面离井口居然有四尺多,总不至于因为两个人喝水把井喝空了吧。方少鹏把这个事情跟陆云说了,陆云也来了兴致。让方少鹏把他扶到井边,他用一根绳子系住一根骨头,浮在井水上,根据绳子上的力气来判断井水的高度。方少鹏在旁边待了一会儿,便去睡了,睡着了至少就不饿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正在梦着吃大鸡腿的时候,被陆云给喊醒了,方少鹏一脸不愿意,摸摸干瘪的肚子,向着陆云方向走去。
“这井干了?”
“干了?”方少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我们岂不是要渴死?”当然方少鹏不会真的这样想,方少鹏立即顺着井口爬了下去,果然井水完全没有了,井底出现了一条斜向下的通道,方少鹏心花怒放,随着通道往下走,居然还捡看到几条小鱼在水退后留下的水洼里。方少鹏抓了几条塞到嘴里嚼着吃,腥味直冲脑门,若是平时早就呕吐了出来,现在却几口就吞了下去,连鱼刺都没吐。方少鹏继续往下走,渐渐听到水声,果然水在一点点的往后推,方少鹏就顺着水线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最后居然有一个铁的闸门,还没等方少鹏仔细看,水又开始往上涨了,水上涨的速度比下降的速度快多了,方少鹏想着陆云还在上面,就抓紧时间往回走,路上顺便还抓了几条鱼塞进怀里。滑腻腻的,有一条没捏死,还在怀里一蹿一蹿的。
方少鹏回到石室把下面的情况跟陆云说了,又把怀里的鱼拿出来跟陆云分享,陆云吃的斯文,用剑把鱼肉剃下来,把肉片成薄片,果然吃起来鲜爽多了。两个人饿疯了,几条鱼被一扫而光,鱼刺还被方少鹏嚼了一遍。这里有鱼说明跟外界水域有联系,通过潮汐现象控制井水的深度,并掩藏着这个通道,只要打开那道闸门应该就能到钱江的支流里。两个人信心满满,进食完毕两人商量着往外走,方少鹏把这几天搜到的一些东西给收拾起来,包括左寒亭的那把剑和左寒亭尸体旁边的一些碎银,金锭,还有那个皇帝骸骨上的玉佩和玉扳指。陆云对方少鹏的行为很鄙夷,认为这跟盗墓没有区别。方少鹏实在无法明白这个经常露宿街头的落魄诗人是怎么养成这么一个清高情调,不过陆云不跟他抢,他乐得开心。收拾停当后,陆云建议把这两居骸骨埋了,入土为安。方少鹏趁着吃饱到处捡石头,立了两座墓冢。并把井栏上的大石拆了,立了两个墓碑,拜了几拜。收拾停当两个人坐在井边等着下一次潮汐现象的到来,大概四个时辰之后,果然井水又开始下降,方少鹏扶着陆云下去了,拖着陆云在半人多高的通道里前行,用了两刻钟左右,已经走到了上次方少鹏到达的闸门处。这次水退的比较深整个闸门都露了出来,透过闸门的栅栏可以看到一个水池。陆云搜寻着开门的方法,方少鹏却有些不耐烦,认为所有的机关都不能持续几百年,直接强力拆除才是正道,提剑便砍,“噌”“噌”“噌”几声几条栏条就被砍断了,但随着“噌”“噌”“噌”的几声,背后也传来了轰隆隆的倒塌声,原来这栏条上方连着的是承重梁,栏条一断背后的各种碎石就塌了下来。陆云不顾得埋怨方少鹏的鲁莽,就被方少鹏从那个砍出来的洞里拉了出来,然后两个人被洞穴倒塌产生的气流冲击得直接跌进了前面一个深潭里。
两个人在水潭里露出了头,哗啦啦的水声另两个人心情好的不得了,虽然没了火折子,但水潭里依然可以看到光亮,光从水底下一个圆形的洞穴中传递出来。方少鹏摸了把脸,问陆云情况怎么样,陆云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后,方少鹏用布料系了根绳子将两人系在一起,陆云大腿受伤,潜水多有不便,必须靠着方少鹏的拉扯才有可能出去。这时水已经开始上涨,两人别了口气开始朝着光亮的方向泅水,到达水底时,那条水道有三米多长,许多藻类如蛛网一样攀满了道壁,方少鹏率先钻了进去,用手攀附这洞壁前游。用了几分钟,方少鹏先游出了水道,抬头往上望的时候一片光亮亮的暗绿色,多日不见的天空对于方少鹏是情不自禁的渴望,方少鹏开始往上浮,突然感到背后一紧,背后水流攒动。方少鹏回头一条黑影直冲过来,方少鹏来不及多开用手往前一顶,整个人就被撞了出去,同时手臂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剧烈的位移运动也把陆云从洞里给拉了出来。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大型水生动物,方少鹏把剑握在手中,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把陆云拉往身边。一切又恢复宁静,方少鹏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果然拉陆云的绳子突然有一股大力拉扯,紧跟着就断了,不愿处的陆云手尽力的扒拉着水,口里吐着气泡往后退。方少鹏赶过去,看到一条两米多长的黑影咬在了陆云的腿上,正在往后拽扯。方少鹏抓住陆云的手,用剑去捅那黑影。即便寒亭剑如此锋利,插过去依然如钝刀切皮革,不过幸好那黑影吃痛,放开了陆云往后退去,将水底的淤泥全给翻搅起来,黑乎乎的身影也消失在这营造出的黑暗里。方少鹏再也顾不得周围有什么危险,拉着陆云就往上浮,陆云已经泄了气,在水下待不了多长时间,随着往上升周围越来越明亮,水压也逐渐变小,快浮到水面的时候,感觉脚下又有暗流产生。方少鹏将陆云往上使劲一拖,自己反身朝着那黑影冲过去,周围明亮了许多,只见那条黑影头嘴宽大,长着一尺来长的鼻须,张开大嘴如簸箕似得向着方少鹏咬了过来,方少鹏握剑在手,头脚成笔直的方向向着黑影游来的方向一动不动,就在大嘴张到最大,马上就要咬下来的时候,方少鹏动了,长剑如闪电一般急出,直愣愣的戳进了那怪鱼的上颚,透过额骨戳进了那鱼的脑子里,鱼类这种东西即使受到致命的创伤也能活好长一段时间,方少鹏一击得手,拔尖就急速的往上浮,方少鹏的憋气时间也快到达极限,耳朵里已经开始响起砰砰的心跳声。方少鹏浮出水面后看到陆云在自己的不远处,正也在搜寻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这是重生的欣慰。
天边的云慵懒的浮在那里层层叠叠,被太阳镀了色,镶了边,或深红或暗红,或金黄或紫黄如火焰烧遍了天,似天空穿上了霓裳,缱绻徘徊,翻滚散漫。方少鹏和陆云两个人贪婪的看着这日落的景色,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感受空气流过鼻腔,流过气管,充满肺那种满满的充实感,水从脸颊、头发、耳垂上滴落,闪耀着太阳的光芒,如珍珠,如玛瑙。这时水面上突然又起了波澜,陆云脸色一白,方少鹏看着他痴痴发笑,过来一会儿一个巨大的鱼肚皮浮了上来,虽然不时尾巴还摆动几下,依然挽留不了逝去的生命机能。方少鹏游过去仔细看,这个刚刚差点让两人命丧水底的居然是一条巨大的鲶鱼,长这么大或许不应该叫做鲶鱼了,而且嘴里的尖牙也不是常规的鲶鱼可比。
方少鹏跟陆云顺着水流漂浮,直到太阳完全落山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上了岸。陆云没有额外受伤,在水底被咬也只是其腿上那根支撑用的骨头连带着那块方布被撕掉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而方少鹏右手臂上的伤势有点重,伤口有半寸深,这么长时间了血水依然兹兹不止。两人上岸的地方已经在青州城外,这是一个小渔村,两个人上了岸找了几个人家想借宿一宿,结果都被拒绝了出来,方少鹏一边抱怨现在人都这么自私自利,一边搀扶着陆云去找落脚的地方,其实,如果方少鹏知道十六号晚上,天靖康封锁庐江挨家挨户搜索庐江派帮众所造成的杀虐,就会知道这些渔民没有去报官或者下药把他们抓起来是多么的古道衷肠。没有办法,方少鹏只好趁夜色去行了梁上君子之事,偷药物,衣服和食物。在一个无人照看的寺庙里,两人重新包扎伤势,一夜匆匆过去。
清秋时节,早上的风已有一些凉意。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石阶上的霜已经被踩得支离破碎。房屋上陆续起了炊烟,夹杂着江风的湿气,让人产生一种宁静的感觉。村头的码头上也陆续有人乘船出去,健壮的汉子唱着渔歌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入秋的梭鱼可是钱江美味,今年帝国北方兵败加上青州城连续发生一些事情,不论是到青州游玩的还是青州本地的达官显贵都对吃失去了兴趣,所以这几天梭鱼不太好卖,可朴实的汉子们拿懂得这些,收网的时候,渔网里那蹦蹦跳跳的收获,让笑容爬满脸颊。陆云跟方少鹏出来,找了个小摊吃早点,一个瘸着一条腿,一个吊着一只胳膊,走在村里引起了不少的关注。小村子就是有这么个好处,只要一家有针大点事情,不用一个上午全村就知道了。吃饭的时候,听着周围的人谈论张大狗家里昨天夜里进了财神,黄得力家里进了侠盗,丢了一点点东西却得了好大一块银子。方少鹏向着陆云眨眨眼睛,得意的笑着,陆云懒得理他自顾的吃早饭。就在快吃完的时候,一群村民围着一个乡绅模样的老者把方少鹏和陆云给堵了。
“张叔,你看这两个人穿的衣服是不是你店里那件。”
“那个人吊手臂的白布就是我家昨天晚上蒙馒头的包袱。”
“对,就是他们,昨天傍晚要到我家投宿。”
……
一帮人气势汹汹,把方少鹏跟陆云围在当中,吓得方少鹏跟陆云值往后缩,也不怪旁人,偷了人家东西,还穿出来招摇,这不是等着被抓么。就在两人思考着该怎么脱身的时候,那个乡绅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摆摆手让村民们安静一下,然后给方少鹏他们鞠了个躬。还要先礼后兵?方少鹏心里嘀咕着,陆云倒是淡定点,应该露宿街头的时候练就的厚脸皮。
“远来的客人,这是你们的银子,我们不能要你们的银子。”那老者认真的说,并掏出几块银子,那几块银子的确是方少鹏偷衣服后留在那里的。
“奥,先生您说笑了……”方少鹏拿不准对方的真正意思,不知道对方是来诈自己,还是说真的。
“我们是伏羲大神的子民,大神教导我们,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听村里人说你们昨天晚上来投宿,被拒绝了,这可真是我们做错了呀,没有听从伏羲大神的圣义,大神饶恕。”那老者虔诚的说,并合手行了一礼。
“老先生,您严重了,我们冒昧来访本就不应该,昨天我跟我朋友在水里受一条恶鱼攻击受了点伤,急需药品才擅自去拿的。”看这老人浑浊却真挚的眼神,方少鹏知道他没有说谎,就趁机道歉,道歉的话语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不过那老者却听到了方少鹏的话突然惊奇的问道:“恶鱼,施主说的恶鱼是什么样子的?”
“样子很像一条鲶鱼,不过大得很,有两米多长,而且牙齿尖得很,一个照面就在我胳膊上划了一道大口子,对了它的皮特别结实,剑都砍不进去,不过后来还是被我给杀了。”方少鹏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在解说的过程中,周围的人眼神渐渐被惊异和欢喜填满,方少鹏便停了下来。
“恩人啊,请受秋林村全体成员一拜。”那老者居然颤巍巍的领着身后所有人一起拜了下来,方少鹏闪身到旁边把那老头扶了起来,“老大爷,你这是要折煞我啊,那条鱼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一下么?”
“我们村一直都是以打鱼为生,世世代代生活在江边,虽然没有多富裕,倒也温实。十六年前的一个晚上,当时我还年轻,是村里的巡夜安保,有一母亲抱着孩子到了我们村,苦苦哀求让我们帮助把孩子藏起来,那孩子是个出生不久的小姑娘,眼神机灵古怪很讨人喜欢。在这个女的进村不久,又有一群人追进了村子,那些人每个都像小娟他爹那么壮。”老者说着指了墙角一个憨厚的大汉,“我们退缩了,我们没有铭记大神锄强扶弱的教导,我们拒绝了那个女人,然后那个女的就带着那个孩子从村另一头跑了”老者停顿一下,抿了口唾沫继续说“当时我好奇就偷偷的在后面偷看,只见那群人追上了那个女的,双方就打起来了,那个女的很厉害,但对方人多,还要护着孩子就不是那些大汉的对手,那女的身上受了很多伤,最后那女的抱着孩子跳江了,那些大汉们下水捞,好像只捞出了那女的尸体,那小孩就没看到。”那老者一边回忆着一边说,周围人的眼神里很淡然,应该这个故事是秋林村都知道的传说。
“那鱼是怎么回事?“陆云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出口询问。
”我们村世代打鱼都太平无事,可就从这件事起,出去打鱼的男人就经常出事故,刚开始还只是渔网被撕破,一天劳而无获,后来就有人早上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他们打鱼的船过几天就会被发现会搁浅在江边的哪个地方。刚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心惶惶,都不敢出船了,但又不能不生活,有几家就结伴去打鱼,那次又有一个打鱼的好手没回来,回来的人也都吓坏了,说‘在打鱼的时候遇到蛟龙了,那龙一下子跃出水面就把人头给咬掉了’,这个事情后来报了官府,官府曾派水军围剿那个东西,那鱼被逼到江边我们都看到了就跟你刚刚描述的一样,但那东西特别肉实,弓箭和鱼叉都伤不了它分毫,力气特别大,挣脱了渔网逃脱了,再以后就没有抓到过它。村里出去打鱼的再也不敢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了,只能在江边勉强维持生活,可事故还是经常发生。这十几年已经有三十多人被吃了,请过各路高人都没有办法制服它。它肯定是那个小孩变的,是伏羲大神惩罚我们。“
如果真按照这个故事方少鹏觉得自己把那个小孩转世给杀了心里还有点不落忍,“老先生,你们放心吧,那鱼就是不知从哪里游来的一只鲶鱼变种,从今以后你们就放心打鱼吧。”随着方少鹏的话,周围人又对着方少鹏和陆云拜了下来。方少鹏又急忙扶住身前的几人,“使不得,使不得,我们也不是特意要杀那恶鱼,是那东西要吃我们,我们才被逼无奈才杀了它,不敢受乡亲们的大礼。”
那个老头把手上的银块塞回方少鹏手里,“那恩公把钱收回去吧,我们不敢收恩公的钱,恩公为我们除害受的伤,我们村应该照料。本以为你们仅仅是过往的客人,多给了我们钱,没想到竟是我们秋林村的恩人,我们这就准备酒菜为恩公们接风洗尘。”真是个淳朴的村庄,一帮淳朴的村民,面对着他们苦苦的央求,方少鹏跟陆云就答应了,应该立即回城的他们被灌醉了,在秋林村多待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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