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良儿!”灵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这里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那小子体力不济,我给他吃了点药,并且帮他用内功调理了一下,顺带着帮他们练了下功。估计再吃上几天神药,练练功,他就可以脱胎换骨了!”
世良心里打着鼓,问道:“难道娘一直在萍儿房里?”
灵灵点点头,说:“我一个孤老婆子了……”灵灵语重心长地说,“看你女婿实在猥琐,怕是这点事他都扛不住。不到火候这毒是解不了的……我只好这么做了!”
世良无奈地点点头。灵灵说:“放心吧,我跟萍儿说了半天话了,她被我劝住了。她会好好跟人过日子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世良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回到另一个角落,在兴满身边随意躺下。整整一夜,世良都没有睡安心,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晚。等到洞外山鸟叫声宛转传来的时候,世良猛地站起了身子,直往小萍的房中闯去。
到了房门口,世良放轻脚步,轻声地呼唤:“萍儿,萍儿,你醒了吗?”
里面传来含糊的声音:“醒了,是爹吗?”
“是,是我!”世良有点激动。
“醒了,我这就出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人影一闪,小萍出了房,来到世良跟前,看到世良一脸憔悴,伤心地说:“爹,您一夜没睡好吧?”
“不,爹睡得好!”世良扯个谎,问,“你怎么样了?”
小萍嘘了一声,说:“爹,我们外面说去吧!他可能吃力了,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别惊醒他!”
世良鼻子一酸,说:“好,好,外头说去!”他拉起小萍的手,就像小时候拉着她的小手一样,两人肩并肩地出了山洞。
洞外,天已大亮,只见群山泛白,那是黄山裸露的山石;到处点缀着一片片的绿色,那是黄山的青松——在黄山这种穷乡僻壤上,只有青松才有这么强的生命力,其他植物是长不大的。山脚下间或地点缀着点野花,却怎么也叫不出名来。世良和小萍在山岚中叙着话,很久很久后,小凤才不舍地打断他们的交谈,把他们带回山洞……
都说黄山秀美,但在黄山南麓,险峰遍处可见,高山、丘陵此起彼伏,蜿蜒连绵。山间林深茂密,鸟雀声声,猿啼猴啸。山脊之间,放眼望去,蜿蜒的山路如腾蛇一般屈曲盘旋。黄山之美让人膜拜,而这盘延其中的山路又让人惊叹!当年普门禅师是以何等的毅力在这群岩起伏的山间,开山凿石,开出了这道道坎坎。那一锤一凿之间又诉说着怎样一个创世的传说呢……
小萍想起光明顶继佐所说的话,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娘拥有两个男人的事实。在她的眼中,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漂亮和善,善解人意。打小她就爱在娘的怀抱中,撒娇撒欢,玉兰总是万事顺着她,哪怕她要天下的月亮,她也总是想办法满足。她也知道自己的娘亲和爹爹感情甚笃,她娘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爹爹?她怎么也想不通,便一股气地往山下跑。
身后,世良撕心裂肺地在呼号:“萍儿,等等爹,别跑了,山路危险!”
萍儿哪里肯听,越跑越快。转眼间来到了同心桥边,看看世良追近。她立在桥端,威胁道:“丑八怪,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世良看小萍已然失了理智,便立住了脚步,小声地劝道:“萍儿,别犯傻,那里危险!”
“危险?关你屁事!”小萍声嘶力竭地吼着,“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好好,”世良心都碎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无奈地伸出颤抖的双手,低声说,“好,好,我不管。你下来吧,我往后退便是!”
一股山风吹来,小萍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摔倒,吓得世良又往前走了数步。小萍艰难地调整好身体重心。站直了身子,又大喊起来:“滚,离我远点儿!”世良见小萍身子已经站定,便往后退了几步,说着:“好好,我离远点儿,你还是下来说话吧,危险!”
“要你管,滚远点儿!”小萍再次呼喊着。世良又退后几步,小萍看世良离远了,就污言秽语地大骂起来。不一会儿,继佐来到跟前了,听了这些话,实在刺耳,就走上前来,责备道:“好歹他是你长辈,你不认他,也不能这么污辱他呀!”
小萍骂道:“要你管。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伙同他一起来骗我!”
世良心如刀绞,跌坐在山石上,微弱地说:“佐儿,别刺激她,让她慢慢下来。她站的地方太危险,万一掉下去,那是肯定没命的!”
继佐听了,内心也一阵酸楚,责备小萍说:“听听,你这么骂他,他还时刻想着你。不是自己的亲爹,哪个这么挂念你?”
“胡说!”小萍斥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爹。我爹是左富,神农教右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爹最疼我了,什么东西都给我买,好东西都留给我吃!不像你,就会跟我抢东西!”
“我没有!”继佐说,“我从来没跟你抢,好东西不都是让着你的?”
“谁稀罕你让?你爱做别人儿子,去做好了。我才不乐意,这样更好,爹娘就属于我一个人了。再也没人来跟我抢了,爹娘是我一个人的!”小萍大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爹娘对你这么好,你现在要认别人做老子!”小萍说着蹲下身子,在桥沿上不断地哭泣。
世良站在远处,不敢走近,害怕刺激到了小萍,使她失足坠下山谷。他万般无助,只有流泪的份。继佐站在离小萍十多步的地方,他也不敢靠近,近了小萍就威胁要跳崖。双方僵持了有一段时间。世良哭了半晌,心想:“萍儿要再这么闹下去,失了体力,肯定会出事……”想到这,他不由得心焦起来,便伸手招呼继佐过来耳语了一阵。继佐会意,回到小萍十步远的地方,不再提眼前的事,而是专门在和小萍叙着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小萍乐了,吃吃地笑了起来,说着:“坏哥哥!”继佐也乐了,吃吃地笑。就在这时,小萍听到背后有风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飞也似的飘近。小萍惊叫起来:“你,骗我!”她忽地站起,可就在这时,她觉得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痛,便身子一歪,脑袋朝下,往山谷坠下去了……
小萍如断线的风筝,身子直线下坠,耳听呼呼风声,心想:“早知道真会掉下来,就不吓人了……”想着这番必死,她不由得安详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她忽然觉得身子一轻,人居然飘到了一株松树上。“难道是神仙相助?这同心桥下,是一道深涧,两边无遮无拦,坠下必死。自己怎么可能飘到松树之上,太不可思议了!”正在那胡思乱想,只见对面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自己招手。她忽地开心起来了,惊讶地说:“顾大哥,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掉下山谷了吗?”
顾晓锋说:“你不也掉下山谷了,不也没事?看来这里真有神灵,我跟你一样,掉下山,却飘到松树上了。”
“真的!”小萍开心地叫着,乐得嘻嘻笑。可半晌过后,她又担心起来了。“挂在树上不死有什么用,我也下不来呀,爬也爬不上。最后还不是在这里饿死?”小萍说着又嘤嘤呜呜地哭开了。
顾晓锋在对面说:“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小萍说。
顾晓锋左右看看,对小萍说:“你等着!”
“嗯!”小萍点点头。不一会儿,只见晓锋手执一物,直往小萍这边伸过来,小萍见是一段好长的木头,就往前攀着身子,好不容易拉上了,顾晓锋一使劲,小萍就被拉了过去。小萍见自己安全了,欢呼雀跃起来。激动地抱着晓锋,晓锋轻轻地拍打着小萍后背,喃喃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好久过后,小萍才平静下来。见自己抱着晓锋,羞得满面通红,赶紧松了手。背过脸去,支支唔唔地说:“怎么会这样?”
晓锋识趣地松了手,说:“萍妹,我们下山吧!”
“好的!”小萍尾随晓锋往山下走。到了山脚,小萍听到世良等人焦急地呼喊,不由一阵恶心,说:“才不愿意见你!晓锋哥,这山里有什么地方可躲,我不想见他们!”顾晓锋想了半天,说:“我知道有个地方,他们肯定找不到!”说着,就在前边带路。绕了好几道山口,晓锋在一处乱草边停了下来。只见他将那些乱草一拨,里头露出一个悠悠的洞口来。小萍一乐,问:“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去处?”
“不经意发现的!”
“里头怎么样?”
“大得很,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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