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美妙的炼丹峰,三个黑影俯在峰上的凹地内。天渐渐亮了,一缕阳光冲破黑暗,山顶大放异彩。周围一片静寂,三个人影已清晰可辨,是两男一女。只听那少女轻声地说:“哥,说什么高手,我们在这里潜伏了这么久,也没人发现我们,怕是浪得虚名吧!怪不得十年间,我们神农教名冠江南,这黄山的‘高手’却还是默默无闻,定是实力不济!”
一个男的说:“妹妹,小心为妙!”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子则机警地扫视着四周。
“小娃娃,说得好!”一个声音自远处的木屋中传出,转眼间,一道白影飞驰而至。三人看得眼花,那道白影在距三人数丈远的地方站定。众人一看,乃是个年过五旬的道姑,一身素白道袍,手抱浮尘,道貌仙风,一尘不染。只听她笑吟吟地站定说道:“娃娃们,光顾我光明顶,有何见教?”
“唉呀,死就死了!”少女说,“我们是来探听你们虚实的,顺便问一下,你们去过晶石洞没有?”
那师太惊愕地看着少女,说:“晶石洞?听说那是神农教的天下,早年想过去讨教一二,不过贫尼倦于世事,多年不问,已经懒散了,一直没去成。姑娘这么一说,反倒激起了贫尼的兴致,说不定,贫尼明日就前去拜望拜望!”
“还拜望什么?”年轻男子说,“早没了踪影!”
“噢?洗耳恭听!”
“一夜之间,百十来口,佑大洞府,悉数灰飞烟灭!”
“哪个有这么大能耐?”道姑讷讷地道,“要不是对手太过强大,再就是那神农教太过无能!”
“说什么呢?”长些的男子斥责道,“凭你也敢藐视神农教!”
“神农教?哈哈哈……”道姑发出畅快的笑声,“说得好听点是江湖人士风云聚会,说实在点,在我看来,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长些的男子明显发怒了,说:“我要为你的轻狂付出代价!”说完长剑出鞘,直向道姑飞身刺来。那是一招仙人指路,虽然招式平平,但夹裹着呼呼风声,那剑呼啸着,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往道姑面前刺杀过来。道姑冷哼一声,右手浮尘一甩,但见红光一闪,一道真气向男子击去。凹石间的一对兄妹分明感觉到一股滔天热浪铺天而至,口里大呼:“不好!”只见那长些的男子,身子如断线的风筝直往悬崖飞了出去。兄妹二人赶忙往悬崖边飞身而去,他们立身在危崖之上,但见危石高耸,沟壑深深,云腾雾缭,哪里还能见到人影?
“顾大哥!”兄妹俩站在岩石上呼喊,哪里有声响,只听得山谷风声呼啸,鹰雀悲啼。二人在危岩上叫了一阵,绝望地转过身来,愤怒地说:“老怪物!你出手也太狠毒了吧?”
“小子不识天高地厚,功夫如此差劲,也敢来单挑我光明顶?”道姑冷眼瞄了一下岩石上的两个人,说:“小姑娘,别出口伤人。识趣点的,赶紧地滚下山去。贫尼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否则,贫尼手中的浮尘可不认得人!”
“怕你了?我打!”年轻男子噌地抽出刀来,吼道,“一刀断山河!”只见一道耀眼的光亮夹裹着雷霆之势,向道姑砍来。道姑见这刀来的凶狠,不敢小觑,浮尘一抖,只见浮尘的细毛如钢丝般根根竖立起来,她一旋浮尘手柄,只见浮尘如转子般高速旋转了起来,转眼间,浮尘离了手,发着耀眼的红光,旋转着向男子的刀卷了过去。男子见浮尘飞来,真气再加一成,那刀去势更快。只听轰隆隆的巨响传来,一道道五彩的亮光耀人眼目,少女慌忙别过脸去。
响声停止,周围寂静异常。少女放眼望去,只见浮尘的根根白丝已将兄长的刀裹得严严实实,二人四目相对。她听兄长说道:“大师好功力!居然能硬接我这一刀!”
那道姑微微一笑,说道:“小子功夫也不赖,小小年纪,功夫就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必不在我之下。不过,这霸王刀法威力过猛,良善之人向来不屑于修研此法!”
“只要能阵前取胜,管他什么良善还是恶毒?再说人可分善恶,有谁听说过刀法也有善恶?”
“小娃娃,说得有理。不过,贫尼不敢苟同!对于有修为的侠客来说,刀即是人,人即是刀!今日你小娃娃出此毒招,可见也不是良善之辈,贫尼断不可留你!”说着只见道姑反旋浮尘,男子的刀顷刻被解开了。
男子抽回刀来,说声:“来吧,看你有什么手段。”只见年轻男子,忽地腾空跃起,大呼一声:“二刀破长空!”一道白色刀光如新月形向道姑立身处斩去,此一斩看似较第一刀威势骤减,实则非同小可,那道刀光合了少年毕生内力,由空中斩来再加二成功力,相比第一刀的威势,这一刀无声无息,却是厉害的一着,遇上那道刀锋,即便是刀剑也可一挥为二。可谓毕其功于一击!
“来得好!”道姑轻吟一声,身子腾空而起,但见她浮尘左挥右甩,浮尘尖处就有了一道道红色光圈,不断地往那道刀锋上击去,空地上发出数声清脆的响声。接着山风呼呼,道姑退到了木屋下,男子再往前进逼,说道:“前辈,我这一招如何?”
“有点修为!不过让你失望,贫尼仍旧还站在这里!”
“少说大话,下面让你领教下我的第三着,三刀碎山岳!”
“听威名非同小可,只怕又是雷声大雨点小!”道姑冷冷地说。
男子也不屑地说:“少说大话!看你接第二刀时已不堪,凭什么还能接我第三刀?”
道姑说:“阁下神功的确厉害,只可惜内力还是差了点儿。如再修练上个三五十年,恐怕贫尼必非你的对手!”
男子见道姑如此轻视他,便心底怒气陡生,怒道:“不知死活的家伙,我这第三刀比第二刀威力大了数倍,有种的你接刀!”
“来吧,别光说不练!”道姑依旧冷冷地说。
“好,那你看好了!”年轻男子将刀身收于身旁,猛一运气,身子忽地腾空,飞旋着往道姑站立的地方落了过来,只见寒光四射,刀影夹着人影,转瞬间,男子身子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刀即刻化作一片刀海,如绞肉机般地杀了过来。
“来得好!”道姑轻斥一声,身子一扭,去了数丈开外,转眼间身子又腾空跃起,蹿到了男子身子上空,只见他凌空一脚飞出。年轻男子这招攻得猛,真是去若闪电,但一着击出,却也无法收回。道姑此时只要足尖轻轻一点,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男子打落尘埃,非死也得重伤!
只见少女惊惧地直呼:“不!”
“住手!”一个声音自房内传出,转眼间,一道白影飞出了窗外,剑光一闪,一道剑气直往道姑脚上削来。道姑不敢怠慢,收回那脚。转眼间,只听一声巨响传来,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道姑刚才立身处,那些山石早被绞了个粉碎。少女一吐舌头,拍拍胸脯,说道:“好险!”
“为什么?”道姑委屈地说,“世良,这是为什么?”
原来飞身出窗的不是别人,就是住在炼丹峰上的李世良。只听李世良说:“娘,听我解释,他好像是佐儿!”
“佐儿?”道姑不解,“佐儿是谁?”
“我儿子!”世良道。他缓缓地转过身,眼中闪着泪花,动情地问:“你是佐儿吗?”
只听当啷一声,少年单刀落地,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李世良,嘴角不停地牵动着,半日才说出一个字:“爹?”
世良身子猛地一颤,猛然往前走了两步,激动地说:“真是佐儿,我的继佐!”说着热泪纵横。
扑通一声,继佐双膝跪地,深情地叫了声:“爹!”
“哎!”世良愉快地答应一声,便拥了上去。父子见面,相拥而泣,看得道姑泪花纷飞,轻叹了一声:“越老越不中用,眼泪都管不住!看来这数十年又是白白修行了。”
少女惊惧地张大双眼,这世道变化太大,刚才还是仇敌搏杀,你死我活,现在居然又相互拥在一起,叫起了爹儿。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这人是兄长的爹,那岂不是也是自己的爹?这可有点匪夷所思了,我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爹了?肯定是搞错了!”少女一步一步挨近,心里上下翻腾,不知其味。半晌后,她终于走到这对男人跟前,冷冷地说:“吴继佐,你搞错没,哪里认的干爹,我怎么不知道?”
继佐边擦眼泪边抽泣。世良止住哭泣,转过身来,疑惑地问:“这女孩子是谁?”
继佐断断续续地说:“爹……她是……小萍……您女儿!”
“小萍?”世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小萍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可她好像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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