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化怡和酒楼,吴大小姐身着华衣,依旧坐在窗前小酌。想起那天的“**”经历,她便有点面红心跳。那是个俊郎飘逸的少爷哥,长得如此潇洒,以至于当街之人,无不称羡。
“老天为什么这么不眨眼,为什么把这张俊郎的脸长在这人身上,看他一身富贵之气,肯定是个富家少爷,所有的好事让他一个人给占了!是个男人都会这么想的吧”继佐坏坏地望着妹妹,刻薄地说。
“哥!又开我的玩笑!”
“不是吗?看你那个花痴样。幸好,那天我那一刀没有砍出,不然你那意中人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要真是这样,你老哥我,恐怕要被你恨一辈子呢!”
“哥,又来了!”
“不是吗?刚开始我跟那小子较量时,还见你为我喝彩,打着打着,看他危险了,你看你当时那个紧张样!就是个傻瓜也看出来了,你舍不得人家死呢!还好,这时,神龙令到,我赶紧找个理由,带你离开了。要不,还真下不来台!”
“哥,看你还说!”吴大小姐羞了个大红脸,伸出手来往继佐身上掐去。
“哎哟”继佐夸张地大叫,“你怎么也学会了娘这一手?我的妈呀,可真疼!”
两人正闹着,只听楼梯响处,华掌柜来到近前,他左掏右掏,掏出不少银子来,放在桌上。继佐开口说:“华掌柜,怎么着,发红包啊,这是?”
华掌柜微微一笑,说:“哪有银子发啊?这是那天你们干架,留下来的那锭金子。窗子我已经找人修了,椅子也补齐了。这多余的银子自然要退的。”
继佐说:“金子不是我们的!”
掌柜的说:“我知道,可你们认识啊,不是吗?既然你们相识,小老儿就斗胆,拜托大少爷和大小姐,将这多余的银两交还给那位爷。”
继佐不高兴地说:“华掌柜,你耳朵挺灵便的吗?往日里叫你个半天也不见你有反应,今天怎么耳朵这么灵光起来了?”
华掌柜嬉皮笑脸地说:“看大少爷说的,小老儿哪敢怠慢您呀!巴结您还来不及呢!这不也是听人说,您二位跟那位爷有点熟识,就托您二位帮个忙,将这点子银两归还那位爷。我们生意人最讲究公道,不能随意乱收人银两,否则败了这名声,谁还照应我们生意呀?”
吴大小姐说:“哥,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托我们办事,我们不给人办,好像显得不够意思,你说呢?”
“这——”继佐说,“罢了,我们尽力而为吧!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我们也包不了能办成这事,如果办不成,银两还拿来还您!”
“看爷说的,只这昌化地面上的事,还有您吴大少爷办不了的事?”
“掌柜过奖!”
华掌柜呵呵一笑,再躬个身,问:“爷,今天吃点什么?”
继佐说:“休问,跟往日一样,好酒好菜尽管上,不少你银子!”
华掌柜又是呵呵一笑,说声:“小老儿明白!”转身退下,边下楼边说,“楼上贵客,上好酒菜一桌,伙计们用心招呼着!”过不多时,酒菜端起来了,继佐为妹妹斟上酒来,两人你一杯,我一盏地吃了起来。转眼间,一壸酒见了个底朝天,继佐对着楼下喊:“掌柜的,上酒来!”
“唉!”楼下应了一声。
“好酒量!”邻座传来一声赞叹,兄妹俩一抬头,只见隔座坐着个中年男子,但见他“俊目一道夜分明,国字方脸显威仪。一身盛装富家子,宝玉连缀世间奇。”继佐见对面之人相貌堂堂,不是池中之物,便说道:“对面这位兄台好面善,不知可有兴趣与区区在下小酌一杯!”
那男子道:“甚是合意!”说着那人便将杯盘挪了过来,在兄妹间找了个位坐下,自报家门道:“在下余杭顾晓锋,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继佐抱拳道:“在下吴继佐!”吴大小姐也抱拳说:“吴小萍!”顾晓锋再抱拳,道声:“幸会,幸会!”三人便在酒楼上,互敬美酒,互说些江湖上的勾当,说到欢喜处,便你一盅我一碗地吃了个尽兴。临了顾晓锋说:“今日你我兄妹一见如故,不如就此磕头,义结金兰,也仿效当年桃园三结义。”
继佐当即道:“甚合我意!”说着就借怡和宝地,讨了两柱香,三人面北而跪,各道:“皇天在上,今日我顾晓锋,吴继佐,吴小萍结为异姓兄弟(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乱箭穿心,不得好死!”三人结拜毕,相互哈哈一笑。继佐便道:“酒足饭饱,兄长可愿随小弟去街上走走?”
“听说昌化盛景,正想借此一游,请兄弟带路!”
小萍道声:“兄长请!”三人哈哈大笑,走下楼来。沿着街道,走上码头。不过是些店铺街巷,河埠码头,古塔寺庙,青山绿水,也不能一一交待。三人游兴很浓,直到申末酉初,看看天光不早,三兄妹才往城里走来。入城不几步路,就听街巷上议论纷纷。三人一打听,原来是说蒲村血案,死了好多人。吴家兄妹听了,顿时心内一惊,哪还有心思再入城娱乐消遣,当下就对晓锋道:“兄长不恭了,家中有要事缠身,不得不回。请兄长多担待,我兄妹去去就回!”
晓锋说:“兄弟说哪里话,是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的事便是我的事,愚兄愿意同往!”继佐兄妹交换下眼色,说声:“那有劳兄长了!”说着话,就急急到酒楼近傍牵出马来,一人一骑,向西飞驰而去。
三人很快地来到了蒲村,入了山口,三人弃了马儿,步行入山,只觉周围死寂异常,越入里头,越显安静。兄妹二人见状,不由心焦起来,哪里还顾得上顾晓锋,一溜烟地飞身往前奔去了。二人一口气奔至晶石洞前,方才停下,周围不见一个人影,只见洞门森森,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二人机警地再走近些,突然有一股呛人的烟火味扑鼻而来,仔细分辨,原来是洞中窜出来的。兄妹二人忙说声:“糕了!”就双双飞身入洞。
入了洞中,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昔日的洞中宫殿早已不再,到处瓦砾废墟。兄妹二人失声地叫着:“爹,娘!”洞内一片寂静,哪有半点声响。两人又仔细在洞内搜寻一圈,除了具烧焦的尸体,别无一物。兄妹俩把那具尸首移出洞外,只见那尸早被烧得面目全非,哪里还分得清是什么人?
小萍询问道:“这不会是我们的爹爹吧?”
“让我看看他的脚底板!”继佐说。他小心地把那具尸体的脚底板翻出来,仔细地看了看,断然的说:“不是,这人脚底没痣!”
小萍说:“那我们的爹娘呢,真是急死人了!人都哪去了?难道是官府的人做的?”
继佐答道:“不太可能吧?我们在这里盘踞了多年,也没见哪个官府敢上门来管!再说,凭官府那三两下手脚,想动我们神农教总坛,只怕是天大的笑话!”
小萍说:“那又是谁?早知道就不去找那冤家了,搞得现在家都没了,爹娘也不知去向了,这可怎么办?”
继佐说:“可不都是为了你!你要去找那小子,非要偷偷地溜出去。这下好了,家里人一个都找不到了!”
小萍一跺脚,生气地说:“还说这些干嘛!说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先埋了他再说!好歹也是同门中人,管他是个什么人物,都是我们的兄弟呀!”说着抽出刀来,在地面上一阵乱割,割松了一片地,掘出个坑来,叹口气道:“这破刀,也只配做做这种活了!”说完就让小萍帮忙将尸体移入坑内,再用土填平。接着搓土为香,两人各拜了几拜,说:“兄弟,也不知道你是谁,先入土为安吧!我们兄妹一定要查出真凶,为您报仇!”说着两人各洒一把热泪,转身往山下去了。到了山下,只见顾晓锋正在那片空地上放声大叫:“兄弟,妹妹!”两人应了声,赶紧来到空地上。
顾晓锋说:“兄弟,你瞧,这片草地上,到处血迹,怕是死伤了不少人呢!”兄妹俩摇摇头,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晓锋很识趣,跟着兄妹俩往山口外走来,寻到马儿,又往昌化方向行来。
当晚,兄妹三人在昌化城闷闷地找了间客栈住下了,一连数日,兄妹三人在昌化境内寻找凶手的踪迹,没有丝毫线索。这日傍晚,他们像往日一样外出打探,但依旧一无所获。继佐泄气地说:“这样找下去,找到哪年才能找到凶手啊?”
小萍也感慨道:“是啊!”
顾晓锋说:“兄弟,这事情恐怕出在方法上。我们这样误打误撞,毫无头绪地找,很难碰到。我们可不可以静下来,仔细计较一下。当今武林中,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毁掉整个神农教总坛的高手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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