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得好不会长胖,只会长得更迷人。”肖燎原说。
“你吃的好更不会长胖,只会变得更**。”李静萍回敬道。
傍晚时分,刚吃过晚饭,李静萍和肖燎原就一道出发了。山里的傍晚格外凉爽,跟城里就是不一样,这使他们觉得十分舒服。翻过一个小山坡,再下到山脚下,沿着一条小溪向东走了二十几分钟,又走过几条围埝,他们就到了预定的晚会地点——离矿区不远的康明湖畔。
湖边的风景很美,除了有大片杉树林,还有几棵梧桐树以及石壁、草坪等。年轻的工人们就在石壁上点起了篝火,准备开晚会。童建柏在现场,却并不多干预跳舞的事,只是像个闲人一样站在一边观看。袁秀丽在女工们中间忙这忙那,唯一和女工们不同的是她穿着一件连衣裙,而不是演出服。李静萍和肖燎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和谁打招呼,看看站在一棵梧桐树旁的童建柏,又看看忙碌中的袁秀丽。童建柏比袁秀丽先看见李静萍和肖燎原,但他也没有急着去打招呼,只是露出浅浅的笑容。李静萍和肖燎原都觉得有点受冷落,但看到童建柏那种稍带自嘲的表情后,又没有理由不高兴,于是上前寒暄起来。见到李静萍和肖燎原主动过来,童建柏便和他们握手了:“你们也来了?看看我们山里人的歌舞也好,免得天天觉得闷。”他没有说这次晚会实际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可能是不想让他们尴尬。确实,听童建柏这么一说,李静萍和肖燎原觉得很自在,好像是偶然来到这里观看晚会的。
晚会开始了,所有观看节目的人都站着,当然,也有的人不怎么看节目,而是坐到附近的草坪上聊天或纳凉。
他们唱的歌大多是经典老歌,跳的舞是一种民族舞,其中包括象脚鼓舞。当舞跳到巅峰状态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参加进去了,就连童建柏也不例外,最后,由于受到感染,李静萍和肖燎原也不由自主地跳起了舞蹈,还好像跳得很投入呢!
女工们的舞姿确实可爱,谁看了都难免陶醉。最先跳的是拍手舞,男人和女人各站一排,一边拍手一边自转,显得很轻松愉快。当跳到圈圈舞的时候,女工们依次和李静萍结对,都会亲切地将手臂搭到她的胸前;男工们则依次和肖燎原结对,并友爱地和他手挽手。等跳到并蒂莲舞的时候,女工们依次和肖燎原结对,并一一向他露出妩媚的笑脸;男工们依次和李静萍结对,并一一露出善意的笑容。这些舞蹈对于矿山上的人们来说是平常的,而对于李静萍和肖燎原呢,则显得充满豪情了。他们跳得不怎么熟练,但跳得很投入,以至完全忘记了他们原来只是来看晚会的。最后跳的是圆舞,这时李静萍和肖燎原便自然而然成了一对,他们跳得很悠闲,就像是在休息一样。
晚会结束后,湖边的篝火也逐渐熄了。这时候,李静萍和肖燎原才看见远处有一些大小不等的村落,只是从湖边望去还是显得阴暗,即使是最大的、位于山脚下的流苏村也同样显得孤寂。他们又呆呆地朝矿山顶上眺望了一会儿,在月光下,三家村依稀可见,那里只有两个窗户有灯光,偶尔也能听见几声犬吠,那肯定是黑狗了。
人们在逐渐散去,李静萍和肖燎原也开始往回走。他们看见原来参加跳舞的有许多是恋人,他们成双成对,在溶溶月色下走过围埝。肖燎原受到感染,情不自禁地揽过李静萍。李静萍的头不得不靠近肖燎原的肩膀,两条腿却向外歪斜,走起路来也不稳当了。
“你的脖子湿湿的,为什么?”肖燎原对着李静萍的耳朵说。
“出汗了。”李静萍小声说。
“你的脖子上有水,为什么呢?”肖燎原又问。
“是汗,不是水。”李静萍又耐心解释。
他们看见前面有的男女手拉手,于是也像那样手拉手。
“我们也像谈恋爱的一样了。”肖燎原说。
“谁和你谈恋爱啦?讨厌!”李静萍一甩手,和肖燎原分开了。
“唉!”肖燎原叹了口气。
肖燎原想喝水,便向山上走去,说是想找到一口井;还没有走出几步却被李静萍拉住了:“低处才有泉水。”她看到围埝那边有几个人,就过去了,一看,他们正从井里捧水喝。李静萍和肖燎原来到井边,等人家离开后也要去喝个痛快。等李静萍喝够了,肖燎原才去试了几下,无奈很难捧到嘴边——井水往往漏得太快,还没到嘴边就只剩下一双湿手了。肖燎原舔了舔湿的手掌,觉得有股甜味,说:“我的手太瘦了,手指间有缝,怎么办呢?”李静萍就捧起井水来,凑到肖燎原嘴边,让他喝水,同时嗔怪道:“真没用!”一直捧了三回,肖燎原才算喝够了。两个人又往回走了。
“你刚才说什么?”肖燎原问。
“我说你真没用!”
“不是这句,再前面一句。”
“‘低处才有泉水’?”
“对了,就是这句。”
“你记住了?”
“记住了:‘低处才有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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