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舞（2 / 2）

夜凌苍果断坐在雷鸣后面，道：“走。”

夜凌苍的声音刚落，雷鸣踩下油门，风一般地向目的地骑去。

这里，一片荒芜，唯一仅存的几颗树木也被斩断了。这里，是商贩来了只会赔本的地方，在商贩眼中，这里就是禁地。这里，就是连警察也管不了的地方。

“刚刚说了一来一回十五块钱，你怎么又变卦了？”路边，一名中年女子愤怒地说道。

“谁说十五块钱了？五百就是五百，不给你就别想走！”一个彪悍的男子强硬地说道。说着说着，旁边又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将中年女子围在中间。中年女子看到这个阵势，不得不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五百元。彪悍男子一把抢过钱，塞进自己口袋里，道：“早点儿给不完了，还让老子浪费力气。”之后，彪悍男子向周围喊道：“来来来，一来一回十五块，回来再给钱，啥时候上车啥时候走。”

旁边的几个人看到这个情景，纷纷退开了。

雷鸣看了看自己的‘座驾’，拔出钥匙，道：“这地方还真远，这样恐怕我们去了就回来不了了，不如咱就在这儿换车吧。”

“我感觉有点麻烦。”

“啊？”

夜凌苍指了指前面，说了两个字：“黑车。”

雷鸣笑了笑，道：“凌苍，看来你忘了我学生时期的身份了。我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草薙流古武术的继承者，不要小看格斗游戏专业玩家。再说，我们不需要他们开车，我只是去借个车。还有，这里，不是君子来的地方，只有以恶制恶。”雷鸣活动了一下胳膊，小声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里没有监控。”说罢，雷鸣走到彪悍男子旁边，说了几句话。彪悍男子大怒，周围走过来了刚才的几个彪形大汉，将雷鸣围在中间。雷鸣对着彪悍男子笑了笑，一拳打在彪悍男子的鼻梁上，彪悍男子立刻退了好几步，鼻血不停地往下流，看来，彪悍男子的鼻梁骨已经被雷鸣打断了。

彪悍男子捂着鼻子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雷鸣摆了一个草薙京的经典动作，道：“对于你们这些人，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罢，一个箭步近身，对准彪悍男子的下巴又是一拳….

大约五分钟过后，刚才的几个人惊讶地看着几个彪形大汉被两个青年打趴在地。夜凌苍呼了一口气，压了几个星期的怒火差不多已经发泄完了。雷鸣将自己的‘座驾’推到路边看车的那里，看车的人毕恭毕敬地接过雷鸣的‘座驾’，推到自己的凳子旁边。然后，又毕恭毕敬地将雷鸣送走。

雷鸣坐到彪悍男子的车上，对刚才观战的几个人说道：“草薙流古武术继承者来开车，一来一回免费。”….

第二天，医院。这个楼层的病人，差不多都是因为出车祸才来到这里的。旁边商店里的轮椅和拐杖已经供不应求，断货好几天了，商店的老板焦急地打着电话，催促着对方快点进货。

病房内，夜凌梦的妈妈一边给自己的女儿削平果，一边和旁边的病号聊天。而夜凌梦则一边哼着歌，一边玩着手机，心情出奇的不错。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说过，再过几天，她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这个消息对于经常蹦蹦跳跳的夜凌梦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夜凌苍和雷鸣推开门，和夜凌梦的妈妈打过招呼之后，坐到夜凌梦旁边。

夜凌梦兴奋道：“你们知道吗？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真的好期待啊。”

“但是，就算能下床走路，也不能像平常那样蹦蹦跳跳，记住了没有？”夜凌梦的妈妈严肃地说道。

“诶呀，人家记住了啦。”

“呐，苹果。现在好好在床上待着哦，我和你哥出去买个东西，听话。”

“唔，偶资道嘞。”夜凌梦结果苹果，大口地吃起来。

夜凌苍和雷鸣跟着夜凌梦的妈妈走到医院的花园中。这里的颜色，和医院的那种惨白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连周围的声音也是。

“凌苍，小雷，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这是应该的，阿姨。事情我们已经办好了，就差最后和肇事者协商了，如果协商不成，我们可以去起诉他。”

“多亏了你们两个，要不是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实在的，其实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梦儿身上。我在她小时候就教育过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在不去伤害别人的前提下做事情，做个普普通通的好人就行了。凌苍，你爸也经常说，善有善报，好人一生平安。但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打肇事者的电话，肇事者要么不接，要么是吵架，几次去保险公司协商，他总是迟到几个小时，感觉他好像认为撞人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警方说他的车已经提走了。去咨询律师，说这件事情必须要打官司，医院的人说他们只是为了赚钱，不顾受害者的心情。肇事者保险公司的人经常来催我们出院，但是，我们的伤还没好，怎么出得了院？现在能得到赔偿，但是，还没有贴进去的一半多。在病房里聊天的时候，病房里中间的那个人是站在路边聊天被撞伤的，靠着门口的那个人是过马路的时候在人行道上被撞伤的。我看他们都不像故意去惹事的人，但为什么被撞了？我不明白，受伤的，只会是好人呢？我真的不明白，真的….”夜凌梦的妈妈啜泣道：“要是好人没好报的话，为什么要当这个好人呢。”

夜凌苍叹了口气，道：“姑姑，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个人一定会受到报应的，如果老天不惩罚他，我去，我要让他为他所做出来的事情付出成倍的代价。”

雷鸣看了看夜凌苍，不知道说什么。他感觉到，此时夜凌苍的周围，透着不应该有的气息，杀气。

晚上，夜凌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上灯，手机，拉上窗帘，房间里的门反锁，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当中。黑暗，可以激发潜在的思考。在夜凌苍的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的情景，十几个计划依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个月之后，夜晚，‘土肥圆’和几个同行在地摊上吃着烧烤。

酒过三巡，其中一个人说道：“老张，最近手脚扩起来了，是不是发财了啊？”

‘土肥圆’醉醺醺道：“哪里哪里，只是撞了几个人，骗保的钱。”

“啥？撞人也能挣钱？快说说，你咋个撞法？”

‘土肥圆’一口气把酒喝完，道：“十二个字，都给我听好了啊。手，机，关，机，蛮，不，讲，理，没，我，的，事。还有一个秘密。”

“啥秘密？”

“宋哥，宋哥可是我的后台啊，有他在，就算我再撞死个老头儿，我也不怕，哈哈哈，来，这是上次的钱，就提前给哥儿几个发压岁钱了啊。”说着，‘土肥圆’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摔在桌子上。

这时，‘土肥圆’的手机响了。“喂！谁啊？给我送钱的？好啊，在哪？好，好，好，我马上去。”‘土肥圆’挂掉电话，道：“你们在这吃啊，我去拿钱。”

“现在不是可以转账啊？还让你这个一夜暴富的人跑腿，这也太不适合了吧。”

‘土肥圆’小声道：“这样到时候查不出来。”

“要有**咋办？”

“**老子照样花，哈哈哈，你们几个先吃，老子去去就来。”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土肥圆’晃晃悠悠地开着车来到约定的地点。这里，只有一盏路灯亮着，路灯的周围一片漆黑。‘土肥圆’打开车门，摇摇晃晃地下了车，走到路灯下面坐下。十分钟，没等到人，半小时，还是没人。‘土肥圆’有点坐不住了，骂骂咧咧地准备走人。这时，一个包裹掉在‘土肥圆’身边，‘土肥圆’看到，马上低头去捡，将里面的现金全部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之后，一个诡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由远而近。一阵刺骨的风吹过来，脚步声更加诡异了。这个声音让‘土肥圆’非常不舒服，好像每一步，都踏在他心脏上似的。最后，脚步声停止了，在路灯照射的范围外面停止了。‘土肥圆’眯起眼睛，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等人的滋味怎么样？”一个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啥？你让我来这么早是来挨冻的啊？你究竟是谁？这点儿钱不够！给钱给个痛快点儿！给完钱就滚！少搞这吓人的。”‘土肥圆’吼道。

“呵呵，吓人？当时撞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还有五分钟，时间就到了，说吧。”黑暗中，深沉的声音响起。

“说啥？”

“遗言。”

“啥？”‘土肥圆’的酒被吓醒了一半：“老子可是有后台的，老子不怕！”

“不怕？呵呵，但是你的后台没在这儿。再说，要钱是可以的。和你算笔账吧，最近你一共撞伤了五个人，三个骨折，一个骨裂，一个轻伤。刚才给你的钱，是买你的骨头的，你想断哪根骨头？”

“你，你是谁？”‘土肥圆’的酒已经完全醒了。

“把范围给你缩小一点，腿，胳膊，手。对了，给你打个折吧，头骨，脊椎，还有肋骨比较划算。”

“你，你，你….”‘土肥圆’向后挪了挪，感觉黑暗中藏着无数条饥饿的饿狼，等待着那个人影发号命令。

“你什么你？撞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饶了我吧….你的钱我不要了，不是，你要多少钱，我给。”‘土肥圆’哀求道。

“我只要，一，分，钱，多的我不要。”

“好，好，好。”‘土肥圆’连忙掏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张百元大钞。

“太多了。”

“不用找了。”‘土肥圆’咧嘴笑道。

“我只要能够买你这条命的钱，一分钱，多的我不要。”

“你，你，你是什么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间已经到了，现在，是恶报的时间。对了，忘了给你说了，不管死神的脚步多么轻盈，快要死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听见。”

深沉的声音随风而逝，又一阵风吹来，一枚一分钱的硬币掉在‘土肥圆’的脚边，‘土肥圆’随着硬币的掉落激发出来的清脆的声音，摊到在地上。

第二天，报纸上有一条新闻：昨晚半夜，一名环卫工人发现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睡在大街上，身上五个口袋里装有大量现金。周围停有一辆出租车，已经被警方拖走。叫醒之后，中年男子口齿不清，神情恍惚，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据了解，这个中年人曾经是出租车司机，昨天因为喝酒过量，酒后着凉，送往医院，目前医院无法确诊，已转至精神病专科治疗。警方正对其口袋中大量现金的来源进行调查。

夜凌苍合上报纸，将报纸扔进垃圾桶里。一个六十多平米的房间内，飘荡着优美的曲子。离决赛的时间不到一周了，小崔非常认真地教夜凌梦每一个动作，就连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不允许出现。夜凌梦专心地看着小崔的示范，右腿还是有一点点痛，但这一点疼痛完全被专注所覆盖了，每一个节拍，都要听好几遍，每一个步法，都要练习几十遍。夜凌苍看到自己妹妹开心的样子，心中的那朵阴云也渐渐散开了。

“哥，这是小崔帮我做的衣服。”夜凌梦对着镜子转来转去，做几个鬼脸，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漂亮极了。”

“嗯，很漂亮。”夜凌苍夸赞道：“我出去转转，你先休息一下，整理一下心情，不要太紧张了。”

选手休息室门口，小崔焦急的等待着，一边踱来踱去，一边自言自语道：“真是的，怎么又是在最后关头出现失误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这么大意，为什么偏偏把我的音乐弄丢了。”

“音乐？”

“是啊，梦梦舞蹈的音乐。”

“交给我们吧。”夜凌苍活动一下指关节，道：“我想，这里会有一些不错的乐器。”之后，夜凌苍和萧希雨说了几句。

“真的？”萧希雨道：“好啊，我好久都没有在舞台上表演了。”

十几分钟之后，决赛开始了。选手们的表现迎来了掌声和喝彩，并且，大多令评委们赞不绝口，说这一届舞蹈大赛的决赛比往届的水平高出了不少。

主持人说道：“这一届舞蹈大赛的决赛可真是高手云集啊，评委老师几乎都给出了很高的分数，但是，比赛的最终结果不到最后是不知道的，谁会登上冠军宝座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接下来，请欣赏夜凌梦选手的表演，。”

终于轮到夜凌梦登场了。舞台上，灯光暗了下来，随着一串如春雨一般的钢琴声，夜凌梦登场了。如薄纱一般的灯光洒在夜凌梦身上，仿佛多了一件美丽的外衣。夜凌梦微笑着向后台点点头，示意可以随时开始。后台，夜凌苍和萧希雨对视一眼，萧希雨手中的小提琴已经准备好了。夜凌苍眼睛微闭，着按下钢琴上第一个按键，琴谱清晰的出现在夜凌苍的脑海中。

音乐响起，在观众眼中，舞台上，仿佛渐渐出现了一个花园。小提琴响起，一阵风吹过，花丛中的花朵随着钢琴的旋律，在空中飞舞着。花朵纷飞，夜凌梦在花雨中如花中仙子一般，舞蹈着，一个步法，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美，那么的漂亮。

之前小崔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欣慰地看着台上的夜凌梦，同时，也欣赏着现场版的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台下的评委的目光，完全被舞台上的景色给吸引了。观众席上夜凌梦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女儿的精彩的表演，心里激动不已。

夜凌苍的手指在琴键上的频率比刚才快了几分，舞台上的花仿佛变多了。萧希雨配合着夜凌苍的旋律，小提琴的音色如清风一般，在舞台上轻轻起伏着。花朵，顿时布满了整个天空。在几秒钟的停顿之后，舞台下起了花雨，无数的花瓣，随着夜凌梦的舞步，和音乐的旋律，在空中飞舞着。最后，旋律渐渐变慢，花雨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响起。

之后，全场一片寂静，观众和评委意犹未尽地坐在那里。

“完美，太完美了！”一位评委兴奋的喊道。

顿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舞台上，夜凌梦喘着气，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刚才的舞蹈，已经耗费了她将近全部的体力。精神一放松，右腿的疼痛立刻放大了好几倍。过度的劳累和疼痛折磨着夜凌梦瘦弱的身体，最终没有站稳，倒在了舞台上。倒下之后，夜凌梦感觉自己好像被夜凌苍抱到了选手休息室，看着自己哥哥，小崔老师和自己妈妈焦急的表情，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晚上，夜凌苍像以前一样，骑着自行车，身后带着自己妹妹，向家里骑去。

夜凌梦吐了吐小舌头，道：“呀呀呀，竟然在最后晕倒了，还好没有影响到我的分数。”

夜凌苍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了，一会儿我们吃什么呀？我的肚子都向你提出抗议了。诶？我想起来一个好地方，小崔老师说那里的皮蛋瘦肉粥可好喝了，我们去那里吃吧。好，就这么定了啊。”夜凌梦敲打着哥哥的背部，说道：“错了错了，到这里该转弯了，走这条路。”

夜凌苍抬头看了眼天空，今天的星星格外漂亮，几个月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认真的欣赏这美丽的星空了。夜凌苍感叹了一下，脑海中改变了目的地，向那里骑去。

第二天，早晨。夜凌苍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到办公桌上的花盆里开了一朵新的小花。夜凌苍打开窗户，将花盆放在窗台上，好让它吸收更多的阳光，并且习惯性地给这朵新生命浇一些水。夜凌苍呼了口气，也许，夜凌梦对舞蹈的热爱，不是一个金奖杯或者第一名能概括的。学习一样东西，如果没有对它的热情，和兴趣，没有真正喜欢它，就算得了金奖杯，就算得了第一名，那也只是短暂的。夜凌苍整理好办公桌，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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