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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投笔从戎(1 / 2)

2投笔从戎

杨时中原本是枫林镇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从小受到严格教导,二十三岁中举人,二十八岁以二甲第三名“赐进士出身”,光绪皇帝本欲将他留任京官,恰逢父亲仙逝,便循制“丁忧”归乡。正是这一意外变故,杨时中失去了升官发财、飞黄腾达的机会,却逃过了“戊戌变法”一劫。事后,杨时中深为“老子”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所折服。

杨时中在京城结识的杨锐正是“戊戍六君子”之一,他听过杨锐数次高谈阔论,对他的维新变法主张颇为赞赏,本欲与他进一步深交,后因家中出事星夜离京,才使他即将迈入维新变法运动的腿收了回来。每当他想起“戊戌六君子”被慈禧太后杀害的血淋淋惨状,他的心头常常不寒而栗。也正是这幕惨剧使杨时中进一步领悟“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道理,便刻苦学习兵法,尤以《孙子兵法》为首选,还常常跟学生交流切磋,以便有朝一日投笔从戎,在乱世中博得立身之地。

杨时中在京城曾结识正六品“千总”候吉水,两人洽谈甚欢,惺惺相惺,常有相见恨晚的感慨。辛亥年,清廷被革命党推翻,候吉水带领千余志同道合的部下在湘西自立门户,自封湘西革命军司令,驻扎在天佑山,他派人力邀杨时**举义旗,意欲拜他为军师。

杨时中打听到侯吉水进驻湘西后的所作所为颇受当地百姓拥戴,与自己忠心报国的抱负十分合拍,便立即动身赴约,帮助候吉水打了几个大胜仗,队伍很快扩编成万余人,极具声势。可惜候吉水劳累成疾,终于不愈,临终前将队伍和家眷全部托付给他。

其时,候吉水的儿子候光煜已长大成人,血气方刚一表人才,杨时中甚为喜爱,视如己出。把他留在身边当副手,教他读兵书,演练兵法。候光煜聪明能干,很快就独挡一面,领兵打过几个小胜仗。杨时中见孺子可教,便将自己的外甥女于蕙真许配给他,约定来年春天举行大礼。

韩一粟等人抵达天佑山时,正是日暮时分。北风吹来,雨住云开,天佑山连绵不绝的峰峦在缓缓离散的黑云中显露出雄姿英发的身影。天边,一道彩虹高挂,似乎一座天桥,把群峰叠翠,连成一片。

王涧之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心情顿为一振,胸怀豁然开朗起来,数日旅途的烦闷即刻烟消云散。他禁不住诗兴大发,高声吟诵:“久困孤凤尘嚣中,一鸣冲天九州颂。金黄蟒袍饰玉带,万民仰慕雷声动。”

于蕙真咯咯地笑:“二哥这一路上疯疯癫癫,一会儿愁云惨雾,无病呻吟,象个受苦受难小媳妇;一会儿振臂高呼,慷慨激昂,又成了个叱咤风云的大英雄,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范人鹤冷冷的说:“王二哥是人中骐骥,八斗之才,眼下不过是屈心抑志而已,一旦时来运转,我们凡夫俗子岂能望其项背?”

韩一粟兴致勃勃说:“各位弟妹,我们结义来此革命圣地,皆因当此乱世,群雄逐鹿,谁都不肯自甘人后,错失良机,否则虚度百年人生,岂不冤哉?二弟饱读诗书,又得杨先生真传,学识和志向均在我们之上,理应奉为表率。”

欧阳溶泉微笑说:“大哥二哥都是志在千里之人,可惜小弟并无大志,投奔革命军的初衷不过是不满封建家庭包办婚姻,试图改变现状,找个出路,充其量是个为梅蔷奋斗的情种而已,哪会思虑逐鹿中原,顾及天下苍生?”

欧阳溶泉盯着梅蔷,眼中喷发火辣辣的热情。梅蔷心头升起一股热流,急速在周身血脉奔涌。她深情地望着欧阳,身子向他紧靠一步,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必定会有个深深的拥吻。

范人鹤赞赏的口气说:“四弟倒是说了个大实话,我们这些俗人离孙逸仙先生‘将振兴中华之责任置于自身’的高尚境界相去甚远。传闻孙先生为筹措革命经费,多次变卖家产。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的小人物,有什么资格奢谈天下兴亡为己任?”

欧阳溶泉听出范三哥意有所指,觉得不便多言,依旧与梅蔷肩并肩边走边说笑。韩一粟也闻到了话中的火药味。那一年孙先生的同盟会到枫林镇筹款,他和欧阳、范人鹤等人都很亢奋,说服家里凑了许多钱捐给同盟会。枫林镇四大名门望族唯有王家一毛不拔。他们曾当面指责王涧之,王涧之振振有词说他从不过问家中钱财,嫌铜臭味污染自己眼球,范人鹤对此耿耿于怀。此刻他旧事重提,韩一粟怕他又与王涧之引起口角。

王涧之显然也听出范人鹤的话意,他满不在乎说:“古人云:‘不责人所不及,不强人所不能,不苦人所不好。’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也。”

欧阳溶泉料定王涧之必有巧言利口,他在跟梅蔷说笑的同时依然没放过王涧之的片言只语。此刻他见二哥强词夺理,倒打一耙,忍不住想出言反驳,梅蔷暗中拉他的手,摇头示意。欧阳想起她多次劝自己不必与王涧之这种浮浪不经之人多费口舌,便隐忍不言。

范人鹤忍不住想反唇相讥,却听到于蕙真突然说:“你们听,是什么鸟在叫?”

范人鹤静听一会,果然有清晰响亮的鸟鸣声:“苦哇,苦哇。”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鸟吗?”于蕙真大声问,她不等别人搭话就说。“它叫苦恶鸟,你们知不知道它有个故事?原本它整天都要叫苦连声,它的好朋友山鸡不耐烦说,乱叫什么,苦啊苦的难听死了。苦恶鸟嗤之以鼻,小兄弟不会唱歌,居然妒忌我的好嗓子。山鸡不睬它,在几次拍翅后,迅速飞进前面草丛中。苦恶鸟大笑,就这么一点能耐,你看我飞!说完就奋力飞到山鸡面前落下,得意地找寻山鸡。

这时候,有只云雀骤然自地面垂直冲上天空,俟升高数十米后,稍稍浮翔于空中,又鸣叫着疾飞直上,其鸣声柔美嘹亮,响彻云天。过了一会,云雀双翅突然相折,倏忽便直落地面。飞高或降落时均只闻其声,难见其形。

苦恶鸟惊呆了,从此再也不敢整天乱叫,只在早晨和傍晚哼哼几声,可惜它苦啊苦的怪声仍然改不了,让人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起初,欧阳溶泉不明白于蕙真为何突然讲起苦恶鸟来。直至听完后仔细回味,才恍然领悟她在拐弯抹角取笑王涧之的浅薄、自鸣得意。

韩一粟和范人鹤心中会意,都忍俊不禁;梅蔷忍不住笑出声。

王涧之也听出于蕙真的用意,他看到他们脸上都有讥诮之色,心头十分恼怒,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依然若无其事地东拉西扯,摆弄之乎者也。

韩一粟一行六人到达天佑山革命军司令部时,杨司令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司令部内外充满了紧张气氛。杨司令让副官上官红袖安排他们休息,待会议结束后一起为他们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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