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与我比试吗？”
“要！虽然我明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还是要与你一决胜负，甚至是生死！”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阎王债谱》促使你这样做？”
“我只有这样做！”
“没有商量的余地？”
“绝对没有！”
“好！”游雁说着，他的手已按在机关砖上。
铁栏无声无息地升高隐去。
东门子很意外，“你放我出来，为甚么？”
“为了能与你决斗。”
东门子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好！”
“你说在这里还是在外面决斗？”
“这屋子有点邪门，咱们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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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很大，但他们都不在乎。
——有甚么事情比生与死的抉择更重要的呢！
有些人甚至连死都不在乎，又怎会在乎风雨的洗礼？
东门子道：“在我死之前，能否看清你的刀？”
青光一闪，冷气飘飘，游雁的手掌已托着一把刀。
——冰刀，游雁的冰刀。
这把冰刀是游雁的生命，是他的思想是他的灵魂，只要冰刀在握，他就无所畏惧。
“断魂冰刀？！”东门子充满神往。
“冰刀断魂！”游雁神色凛然。
“能死在这种刀法下，我死而无憾。”
游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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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子的剑已经出鞘。
“狼牙三滴血”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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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雁的冰刀在他手中，此际闪烁着瑰丽的光芒，使人觉得有点迷离和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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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如惊龙飞升，刀光似冰屑狂舞。
剑光飘忽了几下，就被漫天的刀光掩盖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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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子只看见了无数的刀在眼前闪动并包围了他的身体，仿佛只要一抬手，他的手就会被千万把刀割伤，仿佛只要一动身体，他身上就会出现千百个刀伤。
他不敢动了。
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瓦解着他的斗志，在肢解着他的躯体。
他连反抗的勇气，反抗的念头也没有。
他在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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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忽然飞入了游雁的手，于是漫漫刀光在刹那间消失了。
天地间仿佛停滞了好一段时间。
风雨声更大了。
终于听见东门子叹了口气：“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杀不了我。”
东门子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才道：“一个人不会杀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
“你对我不是没有威胁，而是你对我的威胁远没有其他人大。”
“比如莫大先生？”
“被《阎王债谱》要挟的人肯定不只你们两个。”
“所以你们会有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敌人。”东门子道。
游雁沉默。
这的确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只要对方仍未得手，他就不会有一天安宁。
东门子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把剑还鞘，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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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雁伸手抹了抹挂在脸上的雨水，走入屋廊下。
他找到了莫大先生居住的小木楼，却发现莫大先生并不在小木楼中。正要去其它地方找，却发现莫大先生站在回廊中，面含笑意看着自己。
游雁立在雨里，也注视着他。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变样，像是很得意的样子。
“看样子你很得意。”
“简直得意已极。”
“何事使你高兴？”
“你想想，略施小计就得到了一个绝好的帮手，你说这能不令人高兴吗？”
“那就要看帮手是谁了。”
“他武功超群，年轻有为。”
“此人是谁？”游雁问。
“游雁！”莫大先生道。
“承蒙抬举。”游雁微微一笑道，“却不知何时我答应过你做你的帮手呢？”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答应。”
“以后也不会答应的。”
“这倒未必。”
“为甚么？”
“因为野紫燕在我手中，如里你想她留长一点性命，你就得听我的。”
游雁皱皱眉头，忽然出手！
——要捉住莫大先生，以交换野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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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一闪，就射向莫大先生的咽喉。
莫大先生边躲闪边放暗器，剎时间，万千暗器如蜂涌般袭向游雁。
游雁展开双臂，以衣袖拍打暗器，一边不停催运真气，控制冰刀攻击莫大先生。
刀影越来越密，刀光越来越耀眼，渐渐的竟将莫大先生控制在刀影刀光之内。
看来再过片刻，莫大先生就会落败。
莫大先生连连怪叫，像狮子般狂吼，忽然又断断续续清啸三声。
啸声过后，回廊内闪出了一些人影。
游雁没空理会那些人，仍运刀如风，牵制莫大先生。
蓦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叫：“再不住手，我就杀了野紫燕！”
这一声如晴天霹雳，震得游雁也有些心惊。他偷空向那边一看，果然见香奴正用刀驾在一个女子的颈脖上，那女子正是野紫燕！旁边还有四人伺立。
游雁心如电转，他知道这时若停手，就很难有机会捉莫大先生；若去救野紫燕，莫大先生一定会乘机下杀手，别说救人，就连自身亦难保。
思忖时间，猛听见野紫燕痛苦地叫了一声，游雁的心像被好割了一下，他终于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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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后退几步才停下来喘气，他透顺了气即道：“好厉害的一把刀！”
游雁冷笑，精神却放在野紫燕身上，他预防香奴会趁他不注意时杀了她。
莫大先生又道：“把刀放下！”
游雁一怔：“放刀？”
“对，放下刀！”
“你怕我了？”
“哈哈哈，这算什么话，你若不放下刀，我叫香奴要她的命！”
“你敢？”游雁怒火中烧。
“我数五下，你若还抓着刀，就要你看见她的血！”不由分说，就数起数来，“一、二……”
“游大哥，不要放刀！”野紫燕哑声喊，“游大哥，你自己走吧，不要理我，他们搜出了仙女图，却没得到秘技，只要他们一天得不到秘技，他们就不会杀我的……”
“……三……”
“游大哥，你走吧，求求你……”她哭叫，“不要放刀，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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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有风雨！
雨水淋湿了游雁的衣服，甚至浇湿了他的心。他的心在流泪，在滴血。
“叮！”的一声脆响，在风雨声中听来仍那么清晰。
——游雁的刀落地了，他的双手无力而垂下。
野紫燕不哭也不叫了，她张大嘴巴，注视着他，双眼充满感激的泪水。泪水无声滑下，和着雨水，滴在胸前。
游雁呆立雨中，不曾一动。
莫大先生见状哈哈大笑道：“好极了！好极了！游雁，我要你把自己的武功废了！”
此言一出，游雁不禁变了变面色，野紫燕惊得叫出声来：“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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