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是地狱之神,给世人的印象是凶恶可怕的;世人对阎王是又敬又怕,因怕生敬。
《阎王债谱》,有谁欠了阎王的债?
阎王殿上白面判官,手擎一本《轮回生死簿》,如果你欠了阎王的债却无力偿还,阎王一怒之下会不会把你的阳寿减至“零”呢?
阳寿为零,意味着死。
你怕不怕死?
死,多么珍贵,只有一次,绝无两次。
生也是一样道理。
所以即使只有一线生机也切勿轻易错过,应该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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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年纪越老的人越不希望自己死,莫大先生是老人,东门子的年纪也不算轻,他们都不想死。
但欠了阎王的债,不想死就得听阎王的话,以“顺从”代替还债。
莫大先生和东门子都让《阎王债谱》腰挟牵制,他们对它真是恨得要死怕得要命。
所以一听见《阎王债谱》四个字,他们都不禁变了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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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先生神情冷峻,他冷冷道:“你也知道《阎王债谱》?”
游雁虚虚实实胡诌:“该知的都知道了,不该知的也知道一点。”
“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莫大先生和东门先生都被债谱所左右,所以才会对我和野姑娘下毒手,至于到底为了什么,债谱为何会有这么大的震慑力,还有多少武林中人被腰挟,在下就一无所知了。”
莫大先生道:“对你们下手来来去去不就是为了《灵枢秘技》!”
“莫大先生需要《灵枢秘技》的武功?”
“当然不是,不属于老朽的,老朽不会强人所难。”
“这么说,是手执债谱的人要先生出面夺取秘技?”
“是又怎么样?”
“他是谁?”
“他是……”莫大先生登时住口,回过神来冷笑道,“这点无可奉告。”
“是不是一说出他的名字,对你就不利?”游雁追问道。
“这还用说。”
“《阎王债谱》究竟是甚么东西?”
“一本记录江湖名人错事的册子。”
“哦?”游雁觉得很新奇。
莫大先生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一个人在江湖中混了几年,或多或少会做错一两件事情,甚至还会做男盗女娼谋兄杀弟等等令江湖中人不齿的事情,一个成名的武林人更不希望自己的丑事被人知道,一旦有人知道自己的隐秘之事,他必然会将那人置之于死地。”
“这一点我明白,”游雁道,“但是江湖名人千万,有过于人之辈为数也不少,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众多武林名人的过错收集编册呢?”
“你有没有听过‘笑花佳人’的名字?”
“那是二十年前江湖的第一美人!”
“她还是个阴险毒辣人尽可夫的女人。本来,一个女人水性杨花也并不怎么坏,但她偏偏是‘镜月’‘的楼主。”
“镜月楼?”游雁一惊,“镜月楼是二十年前女武林高手云集的地方,想不到笑花佳人是镜月楼的楼主。”
“哈,二十年前你还穿开裆裤,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往事?”
“听一位前辈说起过,所以略知一二。”
“那些女武林高手一心要统治武林驾驭男人,尤其是笑花佳人更是心机过人,她知道自己的武功虽然也可以,但凭小小一个镜花楼人之力还远远未能达到统治武林的目的,于是她就想到以别人的隐私腰挟人的办法,利用武林中人为她效命办事。”
“她用什么办法知道别人的秘密呢?”
“女人办事自有女人的一套办法,尤其以她貌美如花这一点就足以令世间的男人为她意乱神迷了,更何况她了解别人的秘密时是在床上,试问普天之下能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这种诱惑而坐怀不乱呢?”
游雁叹气:“实在没有多少个。”
“当她觉得获得的秘密已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开始实施她残酷的计划。那时的武林当真是无时可以安宁,幸亏不到两个月,笑花佳人就身染不治之疾死于非命,这也算是她太过放纵的恶果了。而她亲手编写的《阎王债谱》在她死后竟然不知流落何方,众多被列入谱中的武林名人想方设法要找它出来毁掉却一无所得,这样折腾了三年,大家都以为债谱不在人世方打消继续觅寻之念,但谁也想不到二十年之后,债谱会重现江湖,而且正被人利用,唉……”
“现在zhan有债谱的那个人其目的就是想得到《灵枢秘技》,是吗?”
“不错!”
游雁恳求道:“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
莫大先生神情肃穆:“我不能说。”
“你既然把这么多隐衷告诉了我,又何妨把那人的名字也告诉我呢!”
“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是另有目的。”莫大先生显得狡诈而阴险。
“另有目的?”游雁一惊,“甚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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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紫燕在日昃时候与游雁分手前就住进了“好运客店”。
客房有窗,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大院。院中种着ju花,但已经渐渐凋谢,看来冬天的确是来到人间了。
天色昏暗,流云飞舞,朔风乍起,寒意侵肌。
“看来就要下雨了,不知游大哥办完事没有。”野紫燕百无聊赖,“如果办完了事,他怎么还不回来呢?……‘百花楼’,那个鬼地方,他会不会与她们鬼混?”
——想到这,她就感到面红心跳,焦燥不安。
正在胡思乱想,她忽然看到有两男两女走进院子。
两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穿著宽大的衣袍,神情飘逸;两个女人相貌平庸,却偏偏涂脂抹粉,更显得其俗不可奈。
男女四人气质明显迥异,本属于两种类型的人,却偏偏走在一起,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好奇而多看一眼。
野紫燕乃名门闺秀,平时约束甚严,虽然有时候也玩闹淘气,却绝不干涉别人的事情,她也觉得四人有些怪诞,却并未放在心上,仍在观看残菊。
忽然,她听见自己的房门在响。
“难道是游大哥回来了?”她想着,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正是她刚才看见的二个男人中的一个。
她有些愕然,听见他问:“姑娘叫野紫燕,对吗?”
“是!”
“游雁在百花楼出了点事……”
一听见游雁出事,她就慌了:“游大哥出了事?什么事?他有危险吗?”
他道:“请姑娘随我去看看吧,我想游公子他现在还没有性命之危。”
“好,我就来。”野紫燕什么都没想就跟着他走出客店,来到街上。
转过一条街,野紫燕忽然发现另外的一男两女在后面尾随而来,她感到有点跷蹊,脑里灵光一闪,她问带路的男人:“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男人道:“是的。”
“可在客店的院子里,我明明看见你们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哦,来时四人,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来送口信需要四个人吗?何况另外三人还在后面,你们一定心怀不测,游大哥一定不会有事,你们骗我目的何在?”野紫燕渐渐想通了,紧紧追问。
男人突然铁青着脸道:“既已被你识穿,我们也无须掩饰。”他忽然清啸一声,唤来尾随的三名同伴,将野紫燕围住。
野紫燕娇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道:“我们是‘满天花雨,十大仙人’中的两个。我叫温方由,他叫王良。”
“原来是死剩种。”
温方由变了变面色:“这两位姑娘是百花楼的‘迷楼双粉蝶’。”
“没听说过。”
双蝶之一的穿花蝶冷笑道:“姑娘有没有听过我姐妹二人的名号都没关系,反正你不会活得太久。”
王良道:“别跟这婊子磨嘴皮,快快捉住她送去师傅那里。”
野紫燕闻言,心道:“这人外表俊美,言语却这般肮脏,想必也是个衣冠禽兽!”见他已出掌向自己的胸前打来,不禁又羞又怒,施展出灵枢秘技就还击。
灵枢秘技一施展,果真是威力惊人,尽管是以一敌四,野紫燕仍处上风。
相互僵持了一柱香时间,天空突然下起雨来,虽然雨势不算很大,但过了一会儿,五人的衣衫都湿了一大半。
又过了一会儿,野紫燕突然感到丹田内真气阻塞,她推出一掌,打向温方由,猛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痛得她直冒冷汗,这种感觉在王先追杀她时也曾有过,甚至比那时痛得更历害。
她越提真气,痛得越厉害,最后竟然连真气也提不起来!
温方由和王良同时发现了对手的这种情况,相互对视一眼,已心领神会。
温方由出指如风,点向野紫燕后背的神道穴,王良双拳冲出,打向她的面门和左胁。
野紫燕不能催运真气,动作明显迟滞,闪过了王良的拳头,穴位却被温方由封住,她登时感到全身酥软,不由自主就要跌下。双粉蝶一人一边扶着她,驾起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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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目的?”莫大先生冷笑,“哼,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他们也快要得手了。”
“你们要对谁下手?野姑娘?”
“对!”
“你们要杀了她?”
“我们要的是《灵枢秘技》,杀了她又有何用?”
游雁松了一口气。
莫大先生道:“我们劫持了野紫燕,要你听我的。”
“想不到你还会使如此下流的手段来要挟我。”
“劫持人质也是用兵之道,并无下流或高尚之分。”
游雁冷笑一声,右手一扬,但见一道青光从他手中飞出,直射莫大先生的咽喉。
莫大先生一惊,身形暴退横移,一下子就来到窗口前。在他闪避的同时,他发出了一把铁莲子,打向游雁。
青光回旋,一阵叮叮之声不绝,已把莫大先生所发过来的暗器尽数挡格落下,青光像被一种无形的魔力控制着,又射向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见状着实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甚至还没有听过)这种以真气驾驭兵器伤人的武功。
游雁的刀一出手,就仿佛永远不会坠地,只会浮空攻击敌人!
“这是怎样的一种刀法?!”莫大先生惊恐暗叫。与此同时,他发出更多的暗器打向游雁,逼使游雁催刀回击暗器,他却从窗口钻飞出了屋外。
游雁运刀击落了飞来的暗器,返身窜出门口,才发现天正下着大雨,他发现不了莫大先生,又返入屋中——他并不急于找莫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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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子仍被铁栏囚着,香奴也不知躲在何处。
游雁看着东门子,发觉他的眼神充满惊疑和崇敬。
“好刀法!”东门子道。
“你看得出好在那儿?”
“看不出,也看不清,但却实是好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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