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狐流云来到了陆有财的身前:“按律法,你的行为处绞刑,诛三族;今天我替法行道,只处你斩首,你那些老婆年纪还都太小,就免了吧!”
“哈哈!”陆有财仰天长笑:“中国的百姓千千万,不平之事数不尽;只懂得逆来顺受,明哲中庸装奴才!却不知为改变世道而抗争,就算有一万个侠客豪杰又有何用?只有用真正的!彻底的压迫与黑暗才能唤醒和教化百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话音最终没有说完,残阳沥血剑已经扫过脖颈,又一颗人头落在了地上......
几天以后,几乎震惊全省的消息传了开来,在大同西郊的红楼庄园,知府张策与山西煤王陆有财被莫名杀害,十几万两官银失窃,不久有人将一封书信射入了衙门之中,乃是六千多名民工的联名收据与“感谢信”,几处煤瑶都发生了有限的暴动,工头儿们被不明身份的人杀死,矿工们成立了工团和纠察队......
独狐流云与柳飞雁来到了高高的山岗之上,晴空万里无云,微风轻轻吹过;黄河之水,奔腾汹涌,从十数丈的脚下流过,发出永不停息的吼声;近处的黄色的山冈,远处巍峨的群山依稀可见,不由的让人生出一份豪迈与感慨,尤其是经历过风雨磨难的人更是如此。
“看尽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独狐流云忽然想起这句话来,感慨的叹道。
“我们的祖先皇帝姬轩辕就生活在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会选择在这里生存繁衍呢?”柳飞雁问
“我听村里的一个老人说,传说几千年前,这里有一半的土地是茂密的森林,另一半是丰茂的草原,气候温和,雨水充沛,是个人间天堂。而且,那时河面比现在宽阔,缓慢,河水也是清澈的,所以古时就叫大河。”
“那后来,又为什么变的这么浑浊而汹涌?”
“因为,民族的磨难来临了,也许是上天的考验;但是它却比以前更有气势;更有力量,那是一种掩埋在黄土的浑浊之下的力量;无论外界的环境怎样的恶略,它依然矢志不渝的怒吼,与环境抗争!”
独狐流云拔出了残阳沥血剑,划过地上,一尘不染,但光芒之中却似乎有些暗红:“自从下山以来,已经有四百零五人命丧此剑之下,其中鞑虏,汉奸二百零三人;杀手,贼寇,惯匪七十九人;豪强恶霸九十四人;大同府这一役又有二十九人。”
柳飞雁也拔出了冷月凝霜刀:“我也清楚的记得杀过二百九十三人,其中二百一十四人是命丧此刀之下。”
“可是却杀不尽该杀之人,难道只有用铁与血才能换来公正与安宁吗?黄河之水何时才有变清的那一天?”独狐流云叹道。
柳飞雁沉思了片刻:“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那个人临死的话。知道现在才明白,行侠仗义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唤醒天下的人敢于同现实抗争的勇气!”
“哈哈!我却坚信,黄河之水终有便清的那一天!”独狐流云,笑道。
“我也相信!”
忽然柳飞雁的眉头皱了一下。
“小雁,你怎么了?”独狐流云这时才看出了什么:“你受伤了?!”
“没事儿,又不是头一次;只是被铁炮子擦破了点儿皮。”
独狐流云有些心酸,她不像其他的女中豪杰那样出身武林名门世家,和自己一起艰辛的成长,历经了艰难险阻,已不知有多少次身经大难。
“让我看看好吗?”
柳飞雁还是有些有点儿羞愧,忽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流云,我们正式的结为夫妻,好吗?”
独狐流云也感到了一种似乎很久没有过的异样的兴奋:“好吧!黄河,群山,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歌声唱道:
道不尽红尘舍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清风侠侣渡过了黄河折转向南的地方,进入到陕西的境内,行了七八百里,由陕北一直到了陕南。
路途之上也遇到了不少赶去华山的人,也听到,见到一些触目惊心的事情,情况似乎变的明朗而清楚,独狐流云与柳飞雁也感到了沉重与气愤。
“你相信吗?”流云问
“一个村子整整两千余口全都被屠杀,而且不少人似乎是组织起来反抗过,战场也没有打扫,从这点来看,不像是官军所为,但是从死者的情况看,他们用的兵器非常的统一,虽不是什么绝世利刃,但是却也十分精良,不像是一般的江湖门派,而且现场有火yao爆炸的痕迹,乃是一种非常厉害的火器,一种精制的能爆炸的钢珠炮弹,更不像是江湖中人所为了。而且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应该有公文黄榜,用来官府转嫁他人,可是至今没有看到......所以,我估计这件事是境外敌对势力干的。柳飞雁边行,边条条是道的分析着。
“哈哈,你都快变成女宋慈了!”
“唉,咱们这行侠仗义‘替法行道’之人还真就得有点包公,宋慈的本事,不然还真就可能闹出冤案来,只会打打杀杀的蛮干可不行啊!哈哈。”柳飞雁笑道:“对了,不会又什么争天下第一的武林大会吧?咱们也去华山凑凑热闹去?”
独狐流云苦笑道:“别看咱们这些年平山灭寨的打遍天下没碰上几个硬手,三五十个小娄娄砍瓜切菜一般;不过自知之明还是应该有的,别说是神雕侠侣;就是我们再练二三十年,恐怕连师傅这一关也过不了,唉!”
“那见识见识,领教领教总可以吧?出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咱们这两下子在武林中到底算个什么档次呢。要是真能幸运的和神雕侠侣过上招,也算是长了见识了。他们身为武林之尊,总不会对我们这些晚辈动手就要人性命,致伤致残吧?”柳飞雁却有些兴奋。
“唉,好吧!嫁妻从妻,一切都听你的!”
两个人又提起一口内气,身体轻松了许多,一点脚尖,施展御风心法向前行去。一个时辰还不到,行了一百四十多里路,虽以冲刺的速度行了一个时辰,却也心平气和,毫无感觉:“准备好了吗?”流云问。
“准备好了,开始缓泄口气吧!”
柳飞雁忽然感觉到浑身发热,面色紫青,五脏六腑都要翻滚出来,如同中毒发作一般,全身酸软,倒在了流云的怀里:“你真坏,又蒙了我一把!”
“哈哈,这荒郊野外的,要是一同缓气休息万一遇上意外怎么办?”流云笑道。约莫十几分钟的功夫,两个人也都复原如初;这时流云才注意到西边不远有一条大河,还有条船:“我们也坐坐船?享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你不怕遇上水贼?”柳飞雁笑道
“哈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正好解解闷。”
两人一起来到河边,只见牛皮筏子旁边坐着一个白发的老人,面带风尘苦色,从面色,举止来看不像是个习武之人,只是身材和寻常老人比魁梧些。
“请问这位大爷,走这里的水路能到华山吗?”柳飞雁问。
“啊,这条向南的大河叫延河,顺流而下二百里就到了渭水河,上了南岸在走数十里的山路就到了华山了。不过这路可不走啊,自古华山一条路,你们若饶到前山还要走百里路。你们是武林中人吗”
“是啊,多少银子?”
“上船吧,水道上的规矩是登岸前结帐,这都忘了?”
皮筏顺流南下,两个人都感到了一种久别的少年时的兴奋,好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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