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有两个人死了!”几个姑娘惶恐的说;
张扬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见杨莲的眼神也有些不安,忙问:“是谁出事了?”
柳香忙说道:“刚才,有位妹妹想让我带她到洞里面看看,我觉得没什么,就带她向里走了十几丈,忽然她尖叫了一声,我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有两个死人......”
张扬见地上躺着两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只见这两个人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饱经沧桑的一张脸而有面黄饥瘦,粗麻的衣服已经很久了,一看便知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人——贫困的农民;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头发衣服已经很脏,面容也很消瘦,但能看的出,她也曾经是一位标致,清秀的女子。
杨莲走到近前,用手摸了摸他们的脉搏:“还有口气,没死!快,九转还魂丹!”
柳香与春英赶紧拿出两粒药丸给他们服下。
“中毒还是伤病?”张扬问。
杨莲岁不似道清太医那样妙手回春,但武林中女子门派出身的人多少也懂得医术,过了片刻,杨莲才松了口气:“他们应该指是饥饿过度,估计已经有四五天未进一水一米了,身体已经完全虚脱,快拿水来!”
有人拿来刚准备好的百年参汤灌了下去,这两人本来并没有中什么独门奇毒,也没有身负重伤,九转丹虽是道清准备的御用之药,对他们也只能起一个激活心脉的作用,那百年参汤却给他们即将枯竭的生命一丝动力,那老者和少女渐渐醒了过来,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很久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老伯,怎么样?你怎么会在这山洞之中?”张扬问道。
“我......你们是谁?我这是......”
张扬想了想:“我们原是娥眉派的僧俗弟子,后来加入了新汉军队,现在是巡山的民兵,能告诉我,你们是哪里人?为何沦落此地?”
那老者还是有些忧虑,看了看那姑娘最后叹道:“一言难尽啊......”
原来,在这西南三十五里,有一山寨,名约罗古台,五千多亩良田,两千多口人,寨主姓黄,名叫黄林,人们都管他叫北成王。
大家都有些奇怪:“没听说过皇上给谁封过王啊?”
“唉,难道你们没听说过这地底下的阎王爷原也姓黄,叫黄飞虎,是周朝开国的武成王吗?后来封神台姜子牙给封了阎罗王?”那老者叹道,继续说:“这京畿与保定府交界的来源县野三坡一带本来是个风水宝地,风调雨顺,旱涝保收,无奈出了个这么个北阎王,将方圆几十里百姓们的田地都给霸占了,一年下来租税就有七成!哪家要是交不齐啊,唉,那可要倒霉了,不知有多少人被活活逼死,而且还放了不少的‘驴滚债’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竟然瞎了眼,孩子她娘去世之前没钱看病,借了北阎王的驴滚债,本来说是三成利,没想到滚了四五年,三倍还多,看来几辈子也难还清啊!那北阎王打上了我闺女的主意,想拿我闺女做抵债!我们父女二人费尽千心万苦才逃出了罗古台阎王寨,来到这荒山野岭迷了路,无依无靠,这才......”
张扬听罢又气又想笑,心道:碰上黄世仁他祖师爷了,但表情却很沉重。
柳香闻听想了想竟也笑了出来:“我说老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啊?你想想,你女儿嫁给北阎王,你不就攀到他上边去了?还长了他一辈,而且债也不用还了,不是两全其美?”杨莲听到此言狠狠的瞪了柳香一眼,柳香也觉得话过了点儿,用手捂住嘴,退到了一旁。
“唉,话也不能这么说啊!”那老者叹道:“我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可那黄阎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至今竟然尚未婚配,但是霸占的女子也是无数,还不上租债的,只要有稍微顺过眼的,都必须将一个年轻的亲人抵债;而且乡里那家要是结婚,都必须将姑娘先送到他哪里一夜,说什么‘*’,进到寨中的恐怕没有什么好结果,许多人都没有回来......”
本来,类似什么东霸天西霸天,什么欺男霸女,为富不仁之类的事情在那个年代,经历过乱世的人们本是司空见惯了的,但是众人闻听竟有如此横行乡里,残酷的田主恶霸依然感到义愤填膺。
“难道,他就不怕哪天碰上个武林正道的侠士灭了他?”刘小川也是愤愤不平。
张扬想了想,平静的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涿州知府姓单,叫单云达;这来源县县令姓王,叫王文;难道这里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没有人上告?就算他们包庇黄林,还可以直接到京城东宫政务院民政厅上告啊?”
“唉,有钱与有势的自古是一家,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不能怪人家知府,县令,你可知道这黄林是什么来头儿?”
张扬冷笑道:“还能是当今皇上的亲爹不成?只不过我听说当今皇上孤儿出身,自由父母早亡,无亲无挂。”
“嗨,那也差不多,他可是当今皇上的老丈人,杨皇后的亲爹!”
此言一出,张扬大吃一惊,所有的人也都惊讶了,柳香回过神来,扬手一掌向打去,幸亏她粗中有细,猛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只用了一两成力,正打到那老者的脸上:“你胡说!赶快从实招来!你究竟是什么人?受什么人指使诬陷皇后?!”又指着那个衣装简朴的农家姑娘:“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慢!”张扬制止了柳香,他仔细的想了想:自己这一行人,走什么路线,会不会进这个洞,都是偶然不可预知的,这两个人的身份虽然不能确定,但看来他们在洞中呆了很久,并且多日未进水米也是属实的,所以不可能是什么人设计的预谋,他这才回头看了看杨莲,此时的杨莲竟然也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那老者和姑娘这时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些人来历决不简单,刚才那个女子如此维护杨皇后,这些人定是与宫城有关系的爪牙了!于是吓的赶紧跪下:“饶命啊!我们该死,大爷,姑奶奶们饶命!......”
张扬赶忙将他们扶起来:“你们不要害怕,您看这位便是杨皇后,我们都是他的随从,这些传言可能是个误会,但是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铲除这个祸害——你要相信我们!”
“就是嘛,我们皇后姓杨,你说的那个什么阎王姓黄叫黄林,怎么可能是一家人?如果他姓杨叫杨林,‘靠山王’?那更没边了。”柳香笑道。
张扬望着杨莲:“莲儿,你是否还有个父亲?或者养父?莲儿,相信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我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使他没有想到的是,杨莲的眼睛竟然湿润了:“扬儿,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瞒着你......我去找他!”说着,她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柳香似乎想起了什么拦住了她:“皇后,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当年的父亲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是这样的人,我看还是我亲自去一躺吧,您万不可以身犯险的!”柳香转身瞅了那农家女子一眼,笑着问:“小姑娘,你看:是你漂亮,还是我更漂亮?”说着,将乌黑的长发向耳后捋了捋,那个农家女子更加紧张而有害怕:“自然是......小姐漂亮,.....小姐美若天仙,我什么也不是......”
“好啊,哈哈,既然如此,那这样吧,我替你去抵债,会会这个黄阎王,如何?”
那女子愣住了。
李义这时候站了起来:“我看如果这两个人说的是真的,那我们无论怎样,也要将这个恶霸铲除,这事也好办,城南大营里这里也不算太远,飞身而行半日便可赶到,调来几千精兵围起山寨,一道圣旨宣他出来,看看是真是假,柳姑娘一个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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