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典记载,圣子曾被叛徒出卖,钉死在十字架上。双手,足踝,和心脏共有五处伤痕。后来在某些虔诚的信徒身上,会因某种不明的原因出现类似的伤痕。先是无缘无故的出现裂口,并不流血但却无法有效的治疗。由于出现的部位总是和圣子身上的伤痕位置吻合,所以被称为圣痕。作为圣子,或者真神降临的证明。出现这种圣痕的人,会被教廷授予圣徒或圣女的荣衔。原来是平民的圣使(女),从此锦衣玉食,被当成活生生会行走的神像供奉起来。如果圣痕是出现在贵族身上的话,处理起来就会稍微麻烦一点。因为,那牵涉到不是一个人的命运,而会是一个家族,甚至一个到数个国家的势力消长。
不过幸运的是,从教廷建立至今二千年,有记录在案的圣使(女)一共是十六人,大多是平民出身,贵族仅有三人,而且全部是下级贵族,对所属国的政治影响力极其微弱,加上教廷调控得当,因此没有掀起大的政治风波。
但歌莉娅的身份完全不同,抛开血统的真实性不说,至少名义上她是巴里王国的第一公主,拥有第二顺位的王位继承权。巴里王国也不是那种单城独地的小国,而是仅次于柏林帝国和伦敦联邦的大陆第三强国。要把这样一个国家的长公主立为圣女,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
因此,就算是教皇也不能独断,他必须召集教廷的所有长老和元老们齐聚商讨。一群白须飘飘的老头子们关起门来开会,一开就是整整一天,卡利昂也就陪着歌莉娅在体息室里坐足了二十四个小时。
因为随时可能被召唤进会议议场接受质询和审核,身为当事人的歌莉娅和卡利昂哪儿也不能去。比公主殿下更惨的是,歌莉娅虽然不能离开神殿,至少拥有休息的权利,而身为护卫的卡利昂则必须始终睁大眼睛保持警觉,由于教皇的疏忽和公主殿下的报复,没有人被安排来替换他。
因此,当歌莉娅公主殿下在贵宾休息室的松软大床上甜睡时,卡利昂却在门外走廊上持剑呆站了一夜。
整个晚上,卡利昂有数次都想仗剑入室,在尚未孵出的蛋中将蛇杀死。可是,他忍耐住了,虽然现在刺杀歌莉娅易于反掌,但这位公主殿下要是在自己的护卫下出了问题,巴里王国和教皇绝对不会宽恕自己。他必须等待到把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之后,才能动手。
问题是,在赛玉妲的预言中,并没有提到时间和事件方面的细节,甚至连个含糊的暗示都没有。只说自己会因有十字伤的女人而亡。照现在的情况看,自己确实因为歌莉娅卷入了麻烦中——虽然很大部分原因怪自己不够镇静和多口,很有可能当这场麻烦变成政治风暴时,自己就会倒霉。而风暴来临的时间,恐怕不会让自己等太久。一旦元老会议有了结果,即便暂不公开,情报也会秘密流传出去,势必带动八方暗潮卷来急。届时自己如果还没脱身,十有八九会死于暗箭之下!
卡利昂打了个哆嗦,铠甲金属部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幽暗、空旷的走廊中回荡,逐渐低微,仿佛一个隐形人的脚步声正在渐远渐去。
这个联想让卡利昂的心猛跳了一下。根据白天的观察,歌莉娅在他心中的印象属于那种像猫的女子,外表淑静甜美,骨子里我行我素。实在不能保证,对方不会为了排解忧闷或报复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例如:乘着夜色偷溜出神殿……
想到就去做,让不安在等待中蚕食自己的勇气和行动力可不是卡利昂的作风。
他先试着转了转门把,发现房门竟没有上锁,顿时脊背生寒。想了想,卡利昂没有贸然推门而入,而是把圣力贯注剑身,以剑为笔,贴着门框划出一道隐形的警戒线。然后转身离开走廊,走出神殿,绕到了贵宾室的窗下。
镶饰华丽的长窗敞开着,就像一张笑咧咧的大嘴,代表歌莉娅对卡利昂的无声嘲弄。克制内心破坏的冲动,卡利昂开始检查现场,窗台上留着淡淡的足印,草坪却平整依旧,没有一点遭到践踏的痕迹。窗户附近并没有可供攀爬的树木或雕塑,歌莉娅是如何脚不沾地离开呢?
卡利昂把目光投向了窗户上方。
珍珠色的大理石在月色的照拂下熠熠生辉,美得令人窒息。如果不是瞪大眼睛仔细去观察,一定没有人会注意到墙面上的细小划痕,犹如被猫儿的利爪挠过。
排列规律的划痕一直向上攀升,消失在二楼的窗台上。那里的窗户虽然依旧紧闭着,但当卡利昂的鹰眼扫过,立刻发现玻璃上被剜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洞,虽然那个破坏者后来又细心地把剜掉的玻璃片补了回去,却没有办法消掉那一圈环形伤痕。
卡利昂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回到神殿内部,从二楼房间的正门进去。那位歌莉娅公主显然通晓一些盗贼技能,如果没有必要,他不想沿着对方走过的路线亦步亦趋,那样很容易中陷阱。他可不想在得到圣骑士称号的第三天就因莫须有的桃色指控而获罪,那样实在太窝囊了!
为了不引起门口守卫的注意,卡利昂换了一条路线回到神殿内部,路上他一直在思索歌莉娅为什么不离开神殿,而要爬到二楼去。联想她额头的十字伤和白天的奇怪语气,卡利昂推测这位巴里公主的生命正受到某股势力的威胁,迫使她不得不依赖神殿的庇护,即便是胡闹发泄也不敢离开神殿的结界。
可是,仅仅在神殿内部爬爬逛逛就可以让那位公主殿下感到满足了吗?猫样的女人有多么桀骜不驯,卡利昂过去是深有体会的。外界的束缚越强,猫样的女子的反弹就越猛烈。被迫把行动范围限制在这座死气沉沉的神殿内,对方内心一定充满了不甘,会想大闹一场绝不稀奇。而且,她还有自己这头替罪羊可以利用,不乘机闹翻天才有鬼了!
现在的问题是,那位猫公主想怎么个闹法?
上到二楼,卡利昂先在走廊上做了一番检查,不出所料地在天花板上发现了猫爪的痕迹。这样一来,那间房也不用再进去了,他眼睛盯着爪痕延伸出去的方向,脑里浮出二楼的平面图。
从这个方向过去,往左有一条通往三楼观景外回廊的阶梯;往右则是……该死!那边房间的下方,不就是正举行元老会议的议场吗!难道她打算给那些顽固的老头子们找些乐子?开玩笑吧!就算她是巴里王国的长公主……等等,难道她是想,她是想把自己的圣女资格给闹掉!
想通此节,卡利昂连忙从另一个方向兜往预计地点。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他冲了进去,紧接着就发现——
自己扑空了!
PS:唔,情绪好多了。这个坑先丢下,偶要扛起铲子转移阵地,填《破穹》的大坑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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