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右脸贴着黄土,“李少侠,咱俩萍水相逢,为啥踩住我的腰啊?”“没见过面,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您的名号响遍大江南北,世人都知道有个貌比潘安的大豪杰,专做锄强扶弱,扶老爱幼的善事。”李江栏把脚拿开:“起来吧。”张三想:这家伙太容易受拍了吧?李江栏问他是什么人,张三如实禀告,“两年前听说你的英雄事迹,我就把你当成了榜样,到处闯荡,也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物,老天有眼,竟然在这遇到我的偶像~~”“行了行了,你来这干什么?”张三顺嘴胡云:“我看见官兵抓强盗,也想凑个热闹。”“哦?那,你也想抓强盗喽?”李江栏饶有兴致。
根据在场的屠龙帮与灵宵门的实力对比,张三当然说是对付葛豹,李江栏兴奋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赞他有眼光,张三寻思他是不是白痴,这么容易就信啊?又从嘴里拽出一车好话。李江栏不听他的马屁经,转头跟雷晨君通名报姓相互寒喧,又和他商量:“雷捕头,既然这位张兄弟是来助拳的,不如您先歇歇手,让他试试?”几个捕快寻思:助拳?鬼才信!要么是来抢葛豹的,要么是来搅局的,反正不是好东西!张三想:老子来看戏的,倒成了唱戏的,让我打?就他那口刀,一下能把三个我斩成六段儿,这姓李的真他妈混蛋!
“哥,那个张三这么瘦,一定打不过你。”妹妹拉着他衣袖小声说,葛豹道:“你懂什么,内功练到家了就会反朴归真,这小子八成是个世外高人。”葛婵不服:“李江栏收拾他那么轻松,难不成他是世外之外的高人吗?”葛豹把她往身后拉,“管他的!豁出去了!”
张三想推托,看李江栏竖起拳头,只好狞眉瞪目去叫阵,葛豹咬着槽牙来应战,先下手为强在这派不上用场,俩人对视半晌,脑瓜门儿上都冒了汗,李江栏催促道:“张兄弟别摆架势了,快些收拾掉他,我请你喝酒。”葛豹趁他说话,大刀上举,立劈华山砍过来,以为对手分神,这刀一出定可占了优势。葛豹在江湖上也混了几年,在他的印象里,应该用兵器硬接,或是侧身闪避,偏偏张三只学过半吊子轻功,动也不动,眼瞅着它往脑门上落,倒把葛豹吓一跳:金钟罩!硬生生收回九环刀。
凡是练硬功的都有气门,双目和下阴是最普遍的,葛豹变招迅速,刀回一半,又打横切向张三双目,张三也是打架打出来的,刚才不是不想动,是来不及动,等他往侧闪身去躲第一刀,第二刀已经到了额角,张三暗呼一声“我命休矣!”只觉得头部被个钝器击中,昏死过去,李江栏及时扔出铁扇,这刀垫着它砍在张三脑门上,葛豹见张三倒地,抡刀再剁,李江栏从三丈外抢上前来,接住下落的铁扇,回手磕飞了九环刀,葛豹愣愣地望着它飞出院墙。
马车的颠簸让张三又找回脑袋的痛楚,睁眼就看见李江栏俊美的脸,眼珠不由自主地往他胸口滑,想找到些不一样的起伏,人就是这样,明明早就知道答案,还是要去试,“你醒了?”李江栏及时止住令人不满的结果给他带来的窝心,张三点点头,想着“他这也是明知故问,和我一样”,平板马车上还躺着葛豹兄妹,睁着眼睛却不说话,大概是封了穴。
张三捂着头坐起来,“我们这是去哪?”李江栏道:“你应该先问是不是我救了你。”“哦,那么,是你救了我吗?”“是”张三又问:“我们要去哪?”李道:“你应该问如何报答我。”“哦,那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做我的仆人吧。”葛豹和他妹妹琢磨这俩人怎么这么特,张三回答:“不行,这样我会没有面子,还不如死掉。”“那我就杀了你。”李把手里折扇抖了抖,露出刃口,张三无奈:“难得你这么执着,我就做你的仆人吧。”
李要他发个毒誓,张三欣然应允,对他来说发誓比吃饭还容易,李从怀里摸出个药丸递给他,反正身上都是毒啊伤的,不在乎多这一个,张三看都不看一口吞下,葛豹不明内情,只觉着这小子不是豪爽过了头,就是傻得够了呛。李江栏叫赶车的下去,把马鞭递过来,张三做了车夫,直走到肚子扁扁,在一个树林里落了脚。
李江栏又点了葛氏兄妹的睡穴,背靠大树开始摆谱儿:“去打些野味儿来,顺便捡点儿柴禾。”温顺的张三立即执行,半个时辰后,天黑下来,四个人围着篝火啃山鸡野兔,“我的待遇还不如这俩阶下囚呢”张三心里嘀咕。葛婵不是武人,饭量小,最先吃完,问李江栏准备把他们送到哪去,“你们也该知道,我现在做客屠龙帮,二位是灵宵门的人,在下打算用你们作礼物,送给我上司。”“可是我妹妹并不是江湖中人,再说,我武艺低微,在那边也只是个小卒子,就能管芝麻大的事儿,大过绿豆的我连知道的份都没有。”葛豹接过话头儿。
“呵呵,该不会指望我把你们放了吧?”李阴阴的笑,“我跟那雷捕头讨了个人情,以后要还的。”把头扭到别处,不再理会。张三融入了新角色,“主人,我听人说您跟龙狱龙大侠有点关系,”葛婵紧张起来,葛豹也竖起耳朵细听,李江栏一本正经:“我跟他是结义兄弟,你问这个干嘛?”“嘿嘿,人言你们的交情是假的,因为他身在屠龙帮,却内通灵宵门,依主人您的气魄,该不会和这种人有来往。”“胡说!龙大哥怎么可能和灵宵门有关系?你从哪听来的?”张三不敢扯得太离谱,“这是谣传,当不得真,您结交的朋友怎么会是那种人嘛。”又扯了兔子腿猛咬,盘算着既然葛豹不打算借这层关系脱身,想救他们只有另找机会。
张三奇怪这位公子哥儿怎么亲自押送两个不值钱的犯人,一路找话试探,无奈李守口如瓶,对他这个下人又爱理不理,复行一日,马车到了钟祥一带,前面有个小镇,下了官道,李江栏把一匹马三个人拴在树上,自己去镇上买东西。葛豹问:“我说朋友,他怎么把你也捆了?”“TMD!要不是大爷我走了麦城,哪会有这种下场!”葛豹:“唉,我那刀你都躲不过,还死撑什么呀。”“~~~~我也不明白,都发过誓服过毒了,还不信任我!”
葛婵捆在旁边的树上,因为绑得紧,胸部轮廓毕露,张三瞅她脸蛋儿生得好看,又流了口水,葛豹绑在他旁边,两手动弹不得,提起腿来踢他,功力被封,使不上劲,张三也踢回去,俩人闹腾一阵,出了身汗,张三觉着丹田又回吸了,前次用金针通的经脉就要闭合,这次回吸更加猛烈,身上冷汗直淌,葛豹高兴:“让你色,遭报应了吧。”张三痛不欲生,也没功夫和他斗嘴,努力忍着气血逆流,过半柱香,总算风平浪静,整个人瘦了三圈,把葛豹吓了一跳,“竟然会缩骨功!真不得了!”张三脱出绳索,来到葛豹面前,“嘿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先把葛豹扁一顿,又来附在葛婵耳边:“咱俩玩玩,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葛婵骂他禽兽,张三怂恿她:“你兄妹到了屠龙帮也是被人一奸一杀,还不如留着性命报仇呢。”葛婵犹豫一下,“你得先放了我哥,不然,我一个弱女子,待会你食言而肥~~”“哼,我张三爷从没骗过女人!你要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算了。”葛婵不依,张三甩手而去,走出十丈,还不见有人叫他,只好又走回来,“唉,我先放了他就是。”这手拿着树枝顶住葛婵的脖子,那手解开葛豹的绳子,葛豹的穴道没解,救她不得,葛婵说要看着他走远才行,葛豹骂妹妹无耻,竟会答应这种要求,不肯离去,葛婵大声道:“待你走远了我会咬舌自尽,这畜牲出言侮辱也就罢了,怎么连哥哥也不信我,我实不甘心啊~~~”哭号不止。
葛豹骂自己糊涂,又骂张三不是东西,张三比他还要慌乱,解开绳子一个劲儿的赔不是,“姑奶奶,您别哭了,是我不对,我开玩笑过头了,你行行好,关了水闸吧。”葛豹过来一脚踢翻,“有这么玩的吗?!小心老子生擗了你!”两人知道张三没有恶意,却不愿和他同行,三人就此分手,兄妹俩找龙狱去了。
做好事产生的快感还没退去,李江栏闪出身形,张三护住面门,“拜托,别打脸啊!”“你很有自知之明呢,”似乎没多大责怪的意思,“这样吧,我问你些事情,你若老实说了,这件事就不计较了。”张三求之不得,“八月初五那天晚上,你在哪?”“我~~晚上嘛,我当然在睡觉。”铁扇打在头上,“少装蒜!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张三交待那晚假冒柳折,李江栏问原因,张三道:“不少人说我长得像他,我也是想试试,图个好玩嘛。”李江栏察言观色,看不出来在说谎,可又不愿相信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给他上了刑,张三死不松口,也只有作罢。
话说秦漳带着残兵败将分批赶回地处宜春的江西分会,帮主驾临的事儿早有人报告给他,顾不上洗去风尘,直接来见帮主,屋中正座上的就是柳帮主,“长腿”二字本是因为他轻功超卓,别人送的外号,这位帮主不拘小节,自己改名柳长腿,看上去三十来岁,高瘦的身材,面白无须,两条剑眉斜插入鬓,一双虎目敛住神光,不愠不火却有一股威严,旁边立着美艳的三弟子林晓敏,面前还站了两排随身护卫。秦漳进门就跪,扬声道:“属下罪该万死,求帮主降罪!”
帮主挥挥手叫他起来,秦漳不肯,“属下有罪,不敢起身。”柳长腿哼了一声,“抗命之罪你敢受吗?”秦漳爬近几步,“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英雄,你光彩,你以为我必然不会重罚你,是不是?”看秦漳开始发抖,“你该把心计放在有用的事儿上!”语气转缓,“自己去写个检讨,明天念给大伙儿听,至于你私自参与江湖纷争的处分,我还要和几个元老商量商量,下去吧。”
当晚三更时分,秦漳偷偷来到风云客栈的后院儿,找准了房间,在后窗上轻敲两下,里面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然后有人跳出来,秦漳一把抱住,把嘴凑上去猛咬,这人喘息一阵,“死人,出了篓子才想起来找我。”正是断水彩衣林晓敏,秦漳将她挤在墙上,“好亲亲,日里夜里想的都是你,要不是他总带着你,我早去找你了。”左手又去揉她胸前的兔子,林晓敏一指点在他头上,“说的好听,今儿他也带着我,你怎么就敢来呢?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秦漳皱起眉头,“敏,这几天晚上你是不是跟他在一块儿?”林晓敏抚着他的背,“你吃醋啦?那就娶我嘛~~”秦漳止住她的缠闹,“要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肯让你来?”女人道:“这有什么,咱们的事儿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刚才也说车马劳顿,今夜都不会~~”“不对,以往你们同行时,他哪晚没让你侍寝的?我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他真的没来找你。”林晓敏仔细想想,“照你这么说,那还真麻烦了,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秦漳略一思量,“别担心,既然没撕破脸,咱们还照旧,反正他还是喜欢你,再说他也怕咱们给他安个奸污弟子的罪名,虽然不一定能把他掀翻,却绝对可以让他声名扫地,他不敢轻易下手。”“那你不是白说嘛?”秦漳轻抚着她的头发,“傻妹,堂堂屠龙帮帮主,会让你牵着走?在我看来,今天的事情就是他要除掉我们的兆头,不过~~”“不过什么?”“嘿嘿,他把我当成木头了。”林晓敏见他自信满满,也安下心来,摸着宽厚的胸膛,“你呀,本来就是个木头。”一股火热撞上顶梁,秦漳拽掉她的下摆。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