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向着天空:“啊!老天啊,你怎么这么残忍!这么好的MM你让她睡树林!”转回头对着玄姑娘:“姑娘不用担心,过几天我把这边的事儿办完,就和你一道上路,无论如何也会给你找到休息的地方。”
玄:“谢谢你,不过我师父是出家人,她常教导我不要养成奢侈的坏习惯,张公子美意我心领了。”张三:“好好休息怎么能算是奢侈呢,瞧你的脸蛋如水般光滑,要是早晚沾了露水,那不是暴殓天物嘛,你的皮肤如羊脂般细腻,要是风吹雨淋,那不是犯罪嘛。我大明王朝乾坤朗朗,怎么能发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了,休息好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啊,看你匆匆忙忙的,你每天要做的事肯定一大堆,没有充沛的体力怎么能行呢?我请你吃饭也是怕你老吃馒头吃出病来。”
玄姑娘愣了半晌,“张公子如此盛情,请恕小女子难以领受。”接过掌柜的用象牙雕的盘子托着的两个刚出笼的白面馒头,“张公子,后会有期。”留下了一堆发愣的雄性动物。
一柱香后,掌柜的见过的世面太多啦,第一个醒转过来,“她还没给钱啊!”失落的张情圣听得此言,眼睛冒光:钱都忘了给,印象肯定深刻。本来想笑,可看目标都走的没影儿了,实在笑不出,只好自我安慰:“虽然与你无缘,能让你记得我也是好的。”后背陡然发冷,悄悄往回一瞥,几十号男丁正在聚气双目,准备把他盯死:臭小子,要不是你罗里巴索把人吓跑了,我们还能多看一会呢!
张三理了理头绪,往客栈走,准备收拾行李去伏龙岭,一进店门,与个醉汉撞个满怀,醉汉身躯庞大,加上冲势很急,张三被弄了个腚蹲儿,两人滚在一处,张三泡妞未遂,正火大着呢,翻过身来骑着醉汉就打,没打两拳被底下的翻了个身,反把他压在身下,这醉汉打着打着酒劲上涌,摇摇晃晃蹲到门槛打起了呼噜,等张三哼哟着爬起来,再没人看着他像鬼了,本来腮帮子凹下去形成的盆地长成了珠穆郎玛峰,反倒比肿起来的眼泡高上几分,猪头形象栩栩如生。
张三不愧是卧龙镇的老大,顶住每挥一拳都要牵扯到被不可抗力扭曲变形的肌肉的疼痛,把因为血液酒精含量超标昏睡的对手也打成猪头,不再理他,回到自已屋里把银子拿着就去赶路。
伏龙岭,就是一座小山,山上山下树木林立,没有人烟,张三觉着是个伏击的好地方,找了必经之道旁边的树从,自已趴在里面,摘下左腿内侧的小弓,就像是女间谍从那掏枪一样,李飘摇给他弓时也给了他一个特制的护膝,带上它正好可以把弓藏在大腿上,不搜身是看不出来的。
瞄准路对面的一棵大杨树,一箭射中刚刚画好的靶心,心里这个美呀。跑到箭靶前面把箭拔下来,猛听得身后一声冷哼,毕竟是干坏事儿干得多了,心不惊来肉不跳,悄悄把箭上到弓弦,暗道:“既然被你看见了,说不定就得杀人灭口。”一边缓缓转过身,冤家路窄,可也太窄了点儿吧,上午刚跟他打过架的醉汉正坐在他面前。张三细细打量,对方一寸长的络腮胡子,全身肌肉凸起,身形竟不显臃肿,炭一样的脸上哪还有半点儿酒劲儿,越看越觉着面熟,醉汉被看得不耐烦:“小子,你看什么!嫌脸不够肿吗?”“这嗓门真响,恩?这不就是那天的人猿大战的产物吗?他来这干什么?”正想到这,醉汉道:“你一个人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难道来练箭法吗?”借坡儿下驴的张三:“不错,本公子就是来这练习箭法的,你眼力挺好嘛。”
醉汉粗豪地一挥手:“少来这套!你来这伏龙岭是想打峨眉派宝贝的主意吗?”说完紧紧盯住他的表情,张三装作无知少年:“宝贝?什么宝贝?没听过。”醉汉钢铸的脸上闪过一丝嘲笑:“就是此地的三岁小孩也知道这件事,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张三一边准备跑路,一边道:“嘿嘿,没错,我就是对这桩买卖有兴趣,老兄,你不也是吗?”醉汉出人意料,竟不掩饰:“没错,我就是来这专等,只是一个人难以成事,想找个伴儿一齐动手,听说很多人运这一趟镖,珍宝肯定是无数,既然是同道中人,不如搭个伙吧?”脸上表情不用多变化,张三就感觉到那份强烈的期待。
他希望我答应吗?或是仅仅是开个玩笑?不,他不是开玩笑的人,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巧合吗?不是,看我演练完射箭再来叫我,当然是跟了我一路。要是知道他是什么人也就有线索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弄清这一点。再次确定了一下自已的目标,张三当着他的面将小弓慢慢收起,汉子的气势中少了些敌对的意味,张三才意识到自已的感觉这么灵敏,不用看见都知道左边两丈远草丛里蹲着的蚂蚱正要跳起,后边三片杨树叶子刚落在地上摆了个等腰直角三角形。我的功力又进步了?“既然钱够分的,我同意了”张三说着,略运了运气,果然,丹田的真气团又实在了些,以前只知道大概的位置,现在它所在的方位更加明确了。“不过既然是同伴,就该坦诚相待,行动的时候也好互相照应些,你说是吗?”话里没把这个当做条件,却把坦诚二字当成了合作后理所当然的事讲了出来。
粗豪的语声再次震得张三耳门嗡嗡作响:“我叫钱猛,人称烈阳虎。”说完又盯着张三,明显地是说“你呢”,张三清了清嗓子,“我叫张三,人送外号小白龙的就是我了。”本想继续吹嘘,猛地想起某年某月某夜某个客栈的某个房间~~~~~~的隔壁,一个女人提到过中州三虎,以当时的行程来看,那天遇到的钱猛三人正是中州三虎。
“咦?烈阳虎?钱兄难道是中州三虎中的老大吗?”露出羡慕的神色,钱猛似乎对于别人的崇拜习以为常了,随便应了声是,道:“张兄弟,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吧,太阳一落山,这块地方就会热闹起来了。”
两人结伴下了伏龙岭,钱猛路上不多说话,只在该转弯换路时才发一两声,眼睛从不往张三身上落,让张三有被信任的感觉。渐渐西斜的阳光洒在钱猛的侧面,把他雄伟的身躯照得愈发高大,张三暗叹了一声可惜,这么威武的汉子沦落到打劫做贼,要是到军前一定能做个将军。他七八岁时见到回乡省亲的杜汉中将军,那身金盔金甲的行头,随着时间的流逝,模糊中又多了分魅惑,将军这个字眼儿让他一阵的心动,“救出了两个小弟就去当兵吧,反正命也不长了。”张三对自已说,看到两旁树木枝繁叶茂,甚至还有两只松鼠在树上打架争食,联想到矮小的赌鬼,一瞬之间,对生与死的来来往往有了新的诠释,前面十九个生日算是白过了,以后嘛~~~~,一阵莫名的兴奋袭上心头,胸中的澎湃热血再也无法平复。
又往南行了二三十里,钱猛带着他进了一片树林,二人随便找了些树枝,选了棵大榕树,在树杈上搭起了简易窝棚。嘴里嚼着张三射来的野味,两个人从日落聊到半夜。张三觉着钱猛是个憨厚的人,虽然时不时露出点匪气,却不像看起来那么惹人厌。
等说到中州三虎,钱猛有些意味深长了:“我没出名时成天惦记着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现在小有名气了,反倒不那么自在了,人生还他妈的变幻莫测啊,以前的朋友不再是朋友,以前的敌人也不再是敌人,每个人都为了那些个利益争来争去,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说到这,想用话语表达出自已不好意思:“其实说归说,我还不是一样在争嘛。”可惜没人听得出他脸红。
张三听着还有些意思,琢磨了一下,没应他的话,再想回答时,觉得时机已过,也就不再说,两人沉默了一会,张三提出还是早点睡吧,于是爬进大鸟笼去会周公。张三昨晚上练气练得不爽,听见钱猛呼噜连天,“嘿,也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叨念着爬到树下去练他那团不听话的气。气团依旧停在丹田,他按照梅辙和李飘摇的各自练气方法运一次,经过不断的练习,在一夜之间悟出了两者的共通之处:平时多注意养气,经常使用丹田之气,就像筋骨部分的练习一样,逐步提高它的蓄气和吐气的能力。
佩服自己悟性超人的同时,也感叹肚里那团不争气的真气,张三对着弯月苦笑,竟惹得月亮也“咯咯”直笑,张三顺着声音望去,远处参天古木上亭亭玉立的不正是广寒仙子吗,张三儿翻身跪倒:“嫦娥姐姐,请度小弟成仙去吧。”
“嫦娥姐姐”笑得腰都弯了,半晌才回过气,从十几丈高处飘飘落地:“我不是嫦娥,没法子让你成仙。”张三儿仔细看看,这个嫦娥虽然也是会飞的,月亮下却有影子。张三脸上红也不红,爬起来拍拍灰尘,恨这女子笑话他,道:“半夜三更跑到山里游来荡去,你既不是仙女,那肯定是狐狸精了。”
这女人并不生气:“哼,你不必气我,我也犯不着和快死的人争长短。”张三头一回对着女人有打她嘴巴的冲动,“哦?这么说,我的命不长了?”
“恩,如果我没看错,你服了阎王丹,对吧?”张三心惊:她没摸过我的脉,这么说要么是李飘摇的人,要么就是一路跟踪我,不管是哪种,她都不是我这面儿的,虽然刚才露的那手轻功够我练一辈子的,可是我有弓,看她的样子没兵器,嘿嘿,别怪我欺负女人了。
张三脸上显着适当的惊讶,“你,你怎么知道?”又进一步,“你知道怎么解毒吗?”一副猴儿相,那女子轻笑一声,逗他玩:“我是知道怎么解,可是我不打算告诉你。”张三心中早打定主意,戏照演不误,向着她一个长揖,那女子以为在求她,张三折过了九十度,奔着一百八的方向发展,小弓已经在手,平时就安在弦上的那支箭也显示了它的价值,正正地对着目标,那女子似乎吃了一惊,急忙向左闪向树后,这一跳虽然仓促,却跳出两丈远,“蹦”的一声响,箭头没入身边的树干足有两寸,她敏锐的眼力竟捕捉不到箭头的路线。
巴掌长的箭尾还在嗡嗡抖动,张三的第二支箭已经瞄准了她藏身的大树。她忍住将他碎尸万段的念头,“小贼,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这是干什么?”张三紧握着小弓,如同捏着自已的性命,冷汗打湿了后背,“嘿嘿,原来不是狐狸,是只猫啊,跳得不太雅观,不如站出来重跳一次。”又说了些不入耳的话。
张三听不见那女子说话,凭自已今天刚开始敏锐起来的感觉也摸不到她的气息,这回冷汗把前心也打湿了,因为不想用冷汗洗澡,只有慢慢向树后绕去,一条尺来宽的绿色彩带蛇一般地贴着树皮向张三滑过来。看它的速度超出自已的想像,除了倒地张三想不出别的法子,乖乖的向后仰身去感受草地的柔软,弓在左手平平地伸着,瞄准彩带飞来的方向。一子行错,满盘皆输,张三见到布条的尽头时也知道自已完了,因为要是他就会和彩带一起冲出来,既然她没这么做,那~~~~~~~随后就是眼前一黑,鞋底儿蒙住了眼,“她果然是从树另一边绕出来的。”张三这样想着,接着是胸腹之间的巨阙穴好像被锥子擢了一下,疼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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