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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 血色梦1(1 / 2)

第十篇 血色梦1

1

舒格做了一个梦。

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是一片血,那些血哗啦啦地溅到了她的身上,她看不到梦中自己的脸,只看着自己穿了一身洁白衣裙,白中红色,让那滩血格外刺眼,而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她的身上泼,任她如何奔跑都摆脱不掉。

不要,不要……

她拼尽全力向前奔跑,想找到一条河,洗尽身上的血渍,跨过荆棘,跨过石块,跨过杂草,跨过泥沼……她终于见到了一条河。

她惊喜不已,跃身跳进河里想尽情地清洗一番,可,可为什么衣服越洗越红,为什么周身都是血腥味儿?

为什么这河里的水那么黏腻?

她蓦地睁大眼睛,看清了眼前景况之后惊恐溢满整个眼眶,那条河,里面不是水,是血,竟然是血?

这条河,是一条血河!

她大叫一声,开始往岸上爬,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为什么,她怎么游也游不到岸边,为什么河岸离她越来越远。

她筋疲力尽,却不敢停下,这时候,河里突然出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腿,将她用力下拉。

她想叫,却发现已经叫不出来,血水渐渐淹没她的胸口、她的脖子、她的嘴巴、她的耳朵、她的眼鼻……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

这个梦,整整两年都出现在她的梦里,从未间断过,只要一闭上眼睛,那身洁白衣裙上的血红就会出现,即使梦里的她知道那是梦、知道一切都是虚幻、是假的,可她却怎么也醒不来。

尤其是,这一个月来,那个梦境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

只要她一闭上眼,梦就会找上她,醒来后,衣襟早已被汗水湿透。

这就是老人们常常说的梦魇吧。

舒格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一句话,梦里的场景终有一天会发生在现实中,梦里的场景也是做梦者以前无意识间经历的事情的还原。

那么,她的梦境可能成真吗?

她的梦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吗?

如果发生了,那发生的那件事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她为什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这两年的折磨,让她恐惧梦境成真的那天,同时,又期盼着那天可以早点到来,那样的话,可怕的梦境可以早点结束,结束这种折磨。

“舒格,舒格……你怎么了?

发什么呆呀?

舒格,舒格?”

一片混沌的脑袋因为这句呼喊忽然慢慢变得清明起来,半清明半混沌的状态让舒格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是她的好姐妹,她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脸关心,不住地问着什么,可她的脑袋像是塞满了浆糊,什么也听不到。

“舒格,舒格?

你别吓我呀?”

在好姐妹的摇晃下,舒格终于回过神,脑袋一片清明,仿佛从梦境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她环视教室里聊天的同学们,呼出一口气,冲好姐妹摇摇头,淡笑着 “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你的脸色很苍白,而且,额头上还流了很多汗。”

韩潇潇担忧地看着她,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终是不放心,“你的手这么冰,是不是生病了?

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吧。”

“真的不用。”

舒格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看讲台上老师已经离开,问她:“已经下课了?”

“早就下课了,你上课一直在走神。”

韩潇潇担心她,语气里满是关心:“舒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两天的状态都不好。”

舒格扯出一个笑,只觉嗓子发干,于是拧开保温备盖,喝了口水之后才觉得顺畅,韩潇潇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舒格此时却顾及不到她的心情,合上书本,起身道:“我先去上个厕所。”

韩潇潇看着她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出教室门,忧心忡忡。

拧开水龙头,双手触上比她的手还冰凉的自来水时不禁打个冷颤,然后,捧一捧水拍打到脸上,仿佛要让自己清醒冷静下来。

不知拍了多少下才停下来,双手支撑在盥洗盆两旁,粗喘着气,舒格抬头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脸。

脸色依然苍白的如一张白纸,并没因为她刚才的拍打而出现丝毫血色,嘴唇也发白的可怕,怪不得刚才韩潇潇会那样担心。

她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镜子里的自己也冲着她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笑让她浑身起了一阵战栗,似乎不是她自己的笑。

她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直到后背得到支撑,是一堵墙。

这时,有两个女生手挽着手,笑着走了进来。

趁她们还没发现自己的异样,舒格赶紧回到镜子前,不再抬头看见镜子一眼,只是仔细地洗洗手,一下一下,直到手在墙上蹭到的灰尘洗干净了才停止。

洗完手,她几乎是冲出了厕所。

而当看到走廊里来来往往的那么多同学时,她的心里忽然多了一种安全感。

深呼一口气,直到呼吸均匀下来,她才慢慢走进教室。

韩潇潇看她的脸色好了点儿,舒了一口气,还是问了一句,“舒格,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别忘了我们是好姐妹,有什么都可以在一起解决。”

舒格这样的情况,她只能想到舒格是出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

听着好友的话,舒格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她安慰地冲她笑了笑,“潇潇,等我想好了怎么说,我会告诉你的。

现在不说是因为我也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潇潇什么话也没说,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通过手传递给好姐妹。

几个同学提议,周末一起去野炊。

韩潇潇的兴趣很浓,立马跑到寝室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舒格,舒格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机。

其实她很困,却不敢闭上眼睛,怕自己会睡着,怕那个带血的梦境又出现。

她知道,自己的黑眼圈一定很严重,可是她不敢对着镜子。

听到野炊的消息,她翻了个身,摘下一个耳机,“你们去吧,我周末想去图书馆看书。”

“哎呀,书有什么好看的?

难得大家能聚到一起,你如果不去就太扫兴了啊,大家可都等着看你跳舞呢。”

舒格自小练芭蕾舞,身段极好,气质也没话说,跳任何舞蹈都别有一番味道。

曾在一次舞蹈比赛中获得较好的成绩,这在整个学院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野炊中一起玩节目很正常,舒格如果去了,应大家的要求,跳舞是必然的事。

“你就跟他们说,我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舒格丝毫不为所动。

韩潇潇不死心,继续诱惑着:“听说,这次院草也会去,他很帅的,你都还没正式认识一下呢,要把握好机会呀,不去可别后悔啊?”

在她的观念里,拿出院草当游说的理由,就相当于拿出了她的杀手锏。

“帅哥什么的,你就自己看哈,我就不去参合了。”

舒格摸摸韩潇潇的头,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

她的态度很坚决,直接将耳机再次挂在耳朵上,躺着继续听书去了,听歌容易睡着,也就听书能让她集中注意力了,集中注意力就不会被困意打败。

韩潇潇站在床上,将舒格的耳机拽掉,迫使她睁开眼听自己讲话,终于爆发了:“舒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都多邋遢,你都多少天没有走出过校门了,一没有课你就窝在寝室里,头也不梳,脸也不洗,有时甚至连饭都不吃,你这是想成仙还是想成鬼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让我担心?

我好不容易说动大家一起去野炊,就是想让你跟大家一起玩玩,说不定心情会好点儿,人也自然精神起来了。

让你出个门就这么难吗?

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片好心!”

舒格不明白好友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就生气了,但听她的语气却还是关心自己的,便好脾气地问道:“以前的我也这样过啊,你也没说什么,你怎么了?

怎么这次突然这么生气?”

韩潇潇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放到舒格面前,“你看,你现在的样子,黑眼圈这么严重,气色这么差,眼神游离,一阵精神恍惚的样子,如果你再不融入人群,很容易会……会……”

舒格看到镜子里像鬼一样的自己,呆呆地问道:“会怎么?”

“很多发疯的人之前都是你这个样子的……”韩潇潇的声音低了下来。

却原来,韩潇潇是怕她这样下去会发疯吗?

她还倒真的希望自己发疯,一个疯子,应该不会害怕那些梦境,成为疯子,就会无忧无虑了吧。

舒格叹了一口气,关上音乐,从床上下来,单手搭在韩潇潇肩上,颇有豪气地道:“好吧,明天我就跟你去看看你眼中的帅哥去吧。”

看她妥协了,韩潇潇眉眼含着笑,白了她一眼,心里很高兴,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地道:“这还差不多,如果你敢不去我就跟你绝交。”

说着还嫌弃地捂着嘴鼻,故意伸出两根手指拎着舒格的袖口将她的手臂拉离自己的肩膀,“你快去洗个澡,身上难闻死了。”

“有这么夸张吗?”

舒格抬起手臂闻闻,“没什么呀?”

“你当然感觉不到了。”

韩潇潇离她远了几步,才道:“不是有一句古言叫做什么,在一个臭的地方待久了自己也会变臭,但是他自己却不知道,现在的你完全符合那个情况。”

舒格纠正道:“是‘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2

周末,舒格终于见到了韩潇潇口中长得很帅的院草。

可能是韩潇潇在她面前经常念叨,让她在没见到那位院草之前就感觉这个院草是个千年难遇的帅哥,心里的标准立马调到了很高。

现下亲眼见到,不免有些落差,这个院草,顶多算得上比一般男生干净一点,穿衣品味高一点,会跟女生调侃一点。

其余的,便再看不出什么出色的了。

反倒是另一个不怎么说话,却一直默默做事并掌控着整个野炊行程的男生格外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队伍,看似班长在做决定,但很多时候他说了意见之后,最终都会跟着他的意见走,这样的细节,也只有有心之人才能注意到,毕竟,大部队还是以为靠着班长决策。

舒格不记得学院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怕是因为他太低调了,不过她也一直属于异性自动绝缘体,院里的男生她也只是知道几个负责人而已。

这两年,梦境的困扰,让她更是对外界的风云变换充耳不闻。

她本想向韩潇潇打听一下,可韩潇潇自从跟院草见了面后,几乎忘了自己是谁,更别提她是谁了,只让她好好玩,不要拘谨,然后,就跟一大群女生一起去找院草聊天去了,几个人聊得不亦乐乎,根本忘了其实每个人都需要拎一些食材。

舒格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看那沉默男生一个人默默地背了许多物品,舒格走过去,将他背的东西分担了一点。

本以为他会碍着男生的绅士风度拒绝她的好意,至少说句“这些都是我们男生该做的”之类的推辞话来,谁知他看着情况将一小包食材递给她,只道了句“谢谢”。

一行二十几人下了车之后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到达野炊的地点。

地点是一个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的房子。

房子院落式,院里长了许多野杂草,堂厅里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墙上蜘蛛网纵横,大大小小的蜘蛛在上面或睡觉或吃食,并没意识到自己的领地已经被闯入。

胆小的兰兰吓得躲在院草身后,不敢看黑漆漆的蜘蛛。

也有几个胆小的女生缩成一团,你看看我,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害怕。

几个男生倒是对这新地方好奇,开始开辟新路,准备找个好的落脚点。

韩潇潇走到舒格身边,心里也有些害怕,却还是强撑着冷静表情对舒格道:“你怕不怕,要是怕的话,就躲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不怕。”

舒格看起来比她镇定多了。

若真是一个人来到这荒郊野外,她或许会胆怯,但是他们这多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怕的。

舒格也曾一个人出去过几个地方,自是比其他女生勇敢一些。

渐渐地,韩潇潇开始贴到舒格身上,“你说,这野草地里会不会……有蛇呀?”

“蛇?

!”

听到蛇,几个害怕的女生立即跑到院外的空地,远离这片草匆。

“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哈。”

舒格侧过头对勇敢留在原地的韩潇潇说道:“首先呢呢,蛇这种生物比较喜欢阴湿的地方,并阴天出来活动,现在太阳这么大,它们肯定躲在某个角落里睡觉了。

其次,我们人这么多,那些蛇就算盘踞在这里,也不会傻傻地对我们怎么样?

除非是条蟒蛇,如果是蟒蛇的话你觉得它会看得上这个地方吗。

最后,依照老人的说法,你不要叫它们‘蛇’这个名字,它们会生气。”

“那要叫什么?”

韩潇潇不疑有他。

“长虫。

蛇在有的地方是一种禁忌。”

舒格的视线瞥到那个沉默男生身上,发现他也在看她,用一种不明的神情,只是眼里挂上一点笑意,仿佛刚才也在听她的高谈阔论。

她有些心虚地回过头,不再看他。

回过头后又仔细想了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便由转过头,那男生已经去找班长商量事情了。

她想,大概是在讨论怎么样分工处理这些杂草的问题吧。

如果没有猜错,今晚怕是回不去了,铁定要在这里住一晚。

韩潇潇说得没错,离开校园,她的心情果然明朗许多,整整一个上午都没再去想那梦境的事情。

院外的女生们小小抱怨了一会儿这个地方的偏僻。

总觉得野炊的地方虽然可以不是什么旅游景点、高山流水,但好歹可以是某处沙滩河滩,听风看月,没想到最后来的地方却是一个联名名字都没有的小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孤荒野岭的,跟想象中差了十万八千里。

院草说,这里清净,不会有那么多人打扰,他们也能好好享受风景,况且,一起来到荒郊野岭也比较刺激。

经院草一提醒,女生们似乎真的发现了这里的好,开始好奇地四处转转。

“别走远了。”

班长走出院子叮嘱一句,还是不放心,便对院草说,“里面还需要清理清理,你陪着她们几个,可别让谁走丢了啊。

对了,你们回来时记得带点干柴,吃饭要用的。”

“没问题。”

院草爽快地答应。

拿了许多东西又走了那么远的路,舒格只想好好歇息,于是拒绝了韩潇潇邀请她一块儿四处转转的好意,更不想去院里帮男生做打扫屋子的体力活,便将桌布摊开,坐在地上,开始摆野炊需要的餐具。

沉默的男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冷不丁地吓了正专心支烤架的舒格一跳,她摸了摸鼻子缓解自己的尴尬,“你怎么出来了,里面都收拾好了吗?”

“快了。”

沉默男生从背包中拿出保温杯,喝了口水,看她支烤架的娴熟动作,问道:“你会做烤架?”

“当然啦!”

舒格语气里充满了自豪感,她得意地说道:“这点小意思可难不倒我!”

“……”沉默男生没有搭话,将保温杯放到包里后回到院里继续干活去了。

支架做好,餐具全部摆好之后,手机在这里也没信号,舒格一个人待着无聊,就拿了几瓶水进了院子。

跨进大门的那一刻,她愣在原地,惊讶于班长他们几个男生的鬼斧神工,短短两个小时内,竟让这破败的院子几乎焕然一新。

杂草没有全部清理干净,只开辟出一条足够两人并排行走的小路,空荡的房间虽不似正常房间那样整洁,可房檐和墙顶的蜘蛛网清除之后,也宽敞许多,至少能够呆人了,只要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全部落下。

舒格将水一一递给他们之后,抱臂,靠在门上,遥遥地对门口歇息喝水的几人调侃道:“这么卖力打扫,怎么,你们是打算在这里长期居住下去吗?”

“齐飞说,这里好好整理整理,可以当成我们的一个据点,以后聚会什么的都可以在这里进行。”

班长回道。

舒格这才知道,沉默男生的名字,叫齐飞。

把这里当成长期居住的据点,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舒格不由得多看了齐飞一眼,他正沉默的喝着水,动作很慢,若有所思。

舒格说:“你们饿不饿,饿了的话就去外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捡点干柴生火,他们不知走到哪儿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不指望他们拿柴火回来了。”

“你一个人?”

班长显然是不同意。

齐飞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见齐飞要一起去了,班长立马放心下来,也不给舒格考虑的时间,直接道:“别走远了,早去早回。”

“好。”

齐飞率先走到前面,舒格没说话,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舒格见齐飞似乎一路都有心事,她也就保持沉默,对于交际,她习惯性地做被动的那一方。

两人捡了一小摞干柴后,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人很多,舒格的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害怕,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齐飞道。

舒格脸不由得尴尬地红了起来,她倔强地回嘴,“谁害怕了,我当然知道是他们回来了,不然能有那么多人吗?”

说话间,就见齐飞抱着柴火往据点走去,她追上去,“他们都回来了,我们不在这等着一起回去啊?”

“女生叽叽喳喳的,很吵。”

齐飞落下几个字,大步流星往回走。

舒格想说,既然嫌她们吵,那为什么还要来野炊?

她没有问出口,在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近时,也赶忙追上齐飞,与他一同回去。

齐飞有些意外,“你不等他们?”

“为什么要等?

万一她们谁太娇弱要把柴火给我搬,我才不想呢。”

舒格抱着属于自己的那堆柴火。

齐飞笑了一下,看着她,好似刚才她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因为‘道理’前有一瞬间的停顿,舒格狐疑地看着他,不太相信他话里的真实性。

她还没来得及追究,据点已经在眼前,班长和几个男生正翘首以盼他们的到来。

升完火,开始第一轮的烧烤之后,院草和女生们姗姗来迟,正好补充不够的柴火。

虽然每个女生都几乎拿了两三根木棍,不过好在人多力量大,这些柴,足够今天用的了。

韩潇潇跟她大谈特谈几人出去见到的东西,首先,这片荒坡往东四百米外有个树林,林里竟然别有洞天,那里有一条小河,河里还有鱼。

“你们没有捉一些鱼回来吗?”

舒格没看到她们拎活鱼回来。

“我们大多数人都不会游泳,怎么捉?

本来要钓的,可是也没有器材。”

“所以,你们就在河边玩了两个小时的水。”

韩潇潇抓住她的胳膊,点头如捣蒜,脸上是对她的敬佩,“我都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袖子都湿了,去烤烤吧。”

韩潇潇并没有急着去烤干袖子,只是望着舒格。

“你看我做什么?”

舒格不解。

韩潇潇眉眼里都是笑容,她欣慰地道:“太好了舒格,你终于恢复正常了,这才是你,前两天见到的那个灵魂出窍的舒格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嘛。

唉……我也终于放心了,看来这趟出来的值。”

“感情你的意思是那两天的我被鬼附身了啊。”

舒格只觉好笑。

她也很奇怪,直到现在她都没再想起任何梦境中的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出来走走,心情舒畅了就不会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吗?

吃饱喝足之后,又休息一阵,一群人便开始着手搭帐篷。

在齐飞的提议下,班长决定把帐篷搭在室内,不出意外地,女生们几乎碰都没碰过这些东西,根本不知道从哪来下手,为防她们会添乱,班长又让院草带他们出去玩。

许是刚走过那么久的路,几人出门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开始做游戏,舒格听着隐隐约约传进来的声音,像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不由得感叹幸好自己留在屋里没有出去。

“你连帐篷都会搭呀?”

班长惊讶,看着厅内唯一一个留下的女生,忍不住道,“舒格,到了外面,我才发现自己重新认识了你。”

舒格一边弄支架一边不忘跟班长说话,“我以前跟着朋友搭过一次帐篷,有点印象。”

想了想,问了句,“班长,你觉得在学校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嗯……冰美人。”

班长‘嗯’了一阵,才从脑海中搜刮出‘冰美人’三个字。

舒格只觉得好笑,“我有那么高高在上吗?”

她理解中的‘冰美人’并不是什么好的词语。

“现在没有了。”

班长笑得憨厚。

舒格笑笑不说话。

她转头看了一眼齐飞,发现他正专心地穿手中枝条,一言不发也面无表情。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舒格心道,却也不想太多,抓紧时间做帐篷。

不消四个小时,十三顶帐篷已经全部搭好。

舒格呼出一口气,伸伸胳膊伸伸腿,缓解全身的酸痛,然后,就近躺在帐篷里,整个身体成‘大’字形。

刚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那血色的情景一下子冲向眼前,舒格猛地睁开眼,盯着头顶帆布,只觉手心都冒了汗。

都这么累了,还是会做那个梦吗?

足够累的情况下,还是不能睡一个安心的好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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