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颤心惊的南宫紫很快回到了客栈,初更的锣声响起,南宫紫发现师傅尚未归,便知他今天是回不来了。她开始回想到扬州后所经历的一切。很明显,师傅陈太顺是个好财贪色的伪道士而已。如果图财,父兄死后,自己一无所有,想要从她身上指望南宫家给钱根本不可能。如果是图色,那他收留自己后,却并未占有,还供吃供喝给银钱,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有什么价值值得他如此对待?
翻来覆去的南宫紫怎么都睡不着。三更的锣声敲响,她听到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扣门声。
“是谁?”她紧张地坐起身,月光透过琉璃明瓦和窗户洒进来,屋内笼罩着朦胧的奶白色光芒。
“是我。”门吱呀一声推开,赵透儿一身黑衣黑袍进来。
“原来是赵小姐。”南宫紫起身准备点灯。
“不必点灯,快跟我走。”赵透儿说。
“这么晚了,不知道赵小姐要去哪?”
“陈女冠,哦,不,南宫小姐,你去了就知道了。”
南宫紫大吃一惊,说道:“赵小姐,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别废话了,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想打晕了让他扛走?”赵透儿不耐烦地一挥手,门外进来个黑脸汉子,“李紫平,我家护院,原来做过禁军教头。”
南宫紫嘴角抽了一下,乖乖地跟着走了。
空荡荡的大街上辚辚的马车声响起,南宫紫心下不安,她轻声问坐在身旁的赵透儿这是要去哪里,“出城。”赵透儿很简洁地回答她。
“可是城门已关,怎么出去?”
“你不是酒伯南宫的女儿么?听说紫禁城的酒都是你家提供的呢,你晚上没出过城?”赵透儿好奇地问。
我一直住在城外,南宫紫心中暗道。
赵透儿见她不语,解释道:“所谓宵禁,只不过是对普通百姓而言,像我们这样的家族,都是可以通行的。”
南宫紫点点头,又问:“我们出城做什么?”
“当然是见你那师傅了?”赵透儿说道。
“师傅,他不是在城里吗?”
“哼,从今天起,他再也不许踏进扬州城一步!”赵透儿恨恨地说。
南宫紫默然,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黑暗的马车内她们见不到彼此的模样,只听到马车压过平坦的青石路面清脆的回响。南宫紫紧张地将手心的汗在衣服上擦了擦,她不知道赵透儿也是一掌心的汗水。
车终于驶出了城,马车声变得沉闷,开始路面还算平整,后来便颠跛得厉害,南宫紫觉得一颗心都要被巅出来了。约莫半个时辰,车停了下来,听到驾车的李紫平说:“到了。”
她俩搀扶着下了车,借着朦胧的月光,南宫紫依稀辨出这是一片废弃的祠堂,地面杂草丛生,墙上的丹青画被时光驳落得一块灰一块白,实木门柱也被风雨侵蚀出一道道的伤痕。
“我赵家旧祠,已搬迁了两百多年了。”赵透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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