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覃抵死挣扎,但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哪里是这练过功夫的成年汉子对手,抵抗了一阵,终于脱力,连裙子也被任锋撕了下来,任锋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将小覃双手展开按在壁上,望着她几乎全裸的身子,狞笑道:“平常老子逮不到你,今天你送上门来,不把你做了我任锋就白活了!”小覃绝望地叫了声:“你杀了我罢!”眼泪如泉涌出。
任锋这时兽性再也无法控制,他将手伸到小覃的下体,正要将她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掉,只听背后诸诗梦的声音怒喝道:“姓任的,你给我住手!”任锋正在兴起,全身热血沸腾,这时被人喝止,顿时暴跳如雷,他转过身来,怒道:“你他妈找死!”
只见诸诗梦双目瞪得血红,牙关咬得格格直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找--死--的--是--你!”任锋抽出鞭子刷地一鞭朝诸诗梦抽去,口中道:“你个死小白脸,老子打死你!”诸诗梦对付龙族杀手不行,对付这种小角色是绰绰有余,他一把抓住鞭鞘用力一夺,皮鞭轻易便到了他手中,反手一鞭抽去,啪地一声正打在任锋那丑脸上,顿时打了个满脸开花,诸诗梦口中道:“这一鞭先还你个什锦三鲜汤!”任锋痛得捂脸嗷嗷直叫,一连倒退几步,诸诗梦追上去又是一鞭,仍往他脸上抽去,道:“这一鞭乃是替小覃姑娘打的!”任锋不住后退,这二鞭打得他实在够呛,诸诗梦是带内力抽的,力道自不会轻,任锋这时已退到舱外,后背抵上了护拦,退无可退,诸诗梦又是一鞭抽来,道:“这一鞭是替你爹娘打的!”任锋痛得抱头鼠窜,只见诸诗梦长鞭一抖变得标枪一样笔直,径向他胸口刺来,心念一动,暗道:这小子难道要自己的命么!当下来不及细想,奋力一闪,翻身便跳到船栏外面去了,只听他扑通一声,跳入湖中!
诸诗梦暗叫一声可惜,他累了一天,晚上吃的东西又全吐了,若不是脚步飘浮,任锋这小子怎么跑得了,他站在那里发愣,自己不识水性,不能离开这船,等下任锋上来召集了人可要怎么办,这毕竟是江河帮的地盘呀!他愣了片刻,暗道:自己终究还是没忍得住,这下如何是好?他没了主意,转回舱中去找小覃,可是小覃已不知哪里去了,不由得暗暗发愁,瞧见地上散落的点心,忽然间饥不择食,一一捡起来吃了,心想:反正要打上一场,只好拼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正吃着,只听甲板上一阵闹腾,有人高声叫嚷:“姓朱的,你给老子滚出来!”诸诗梦慢慢地踱到甲板上,只见任锋等人举着火把站在那里,有人正四处搜寻他的踪迹,见到诸诗梦出来,呼拉一下将他围上,诸诗梦朝两旁看了一眼,只见他们二三十人围着自已,各自叫嚣,有的手里拿着大刀长予,有的手里却拿着菜刀举着板凳,心想:这么多人对付起来只怕有些麻烦。
任锋指着诸诗梦道:“姓朱的,你他妈的敢对老子下黑手,老子今天非抽了你手筋脚筋不可!”诸诗梦哼了一声,忽然道:“我要见你们帮主!”任锋狂笑道:“见帮主,你以为你是小白脸帮主就会见你?你他妈的算个屁啊,老子一年都见不到帮主几次面,你做梦去--去啊嚏吧!”他刚落入湖中湿了身,身上还在发抖,诸诗梦从衣服中抽出玉箫来,道:“就凭你这种小角色当然不配!”碰到龙族的剑手他吃足了亏,现在面对这些小角色诸诗梦倒还不惧,心想:此刻只有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闹得甘大伟也出来!任锋冷笑起来,道:“我是小角色,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大角色有些什么斤两,给我上!”他一挥手,众人一齐挥动兵器向诸诗梦冲来。
诸诗梦玉箫一划,冲向最近一人,那人一刀尚未砍下,只见白光一闪,一股大力将他大刀引向边上同伙砍去,心下一惊,正要收刀,胸口已被诸诗梦抓住,只觉全身酥麻,动弹不得,诸诗梦抓住那人胸口看也不看便朝身后甩去,他身后几人急忙收住兵器,生怕伤到伙伴,诸诗梦指东打西,众人围他不住,一时倒也奈他不何,诸诗梦眉头暗皱,对方人多,这样耗下去,不伤他几人只怕自己脱不了身,这时已被逼到船栏边上,当下长啸一声,道:“你们别逼我,再逼,我可杀人了!
诸诗梦这玉箫是一件武林中稀罕的宝物,乃是仇机散人三件绝世兵器之一,箫中藏有七支飞镖,十步内可以说是避无可避,这次被龙族追杀,更是淬了巨毒,这也是他不敢轻易使用的原因,因为一旦用上,对方非死即伤,自己到江河帮是来寻求庇护,可不是来结仇的,但对方若逼得太紧,他就顾不得太多了,正要用箫中飞镖伤人,忽听得有人一声怒喝:“都给我住手!”
人群听得这声音都是一愣,诸诗梦见对面闪开一条道,走进五六个人来,为首一人约摸四十左右,衣着打扮极为考究,海下微须,极有威严,他身后几人都是垂首而立,小覃姑娘居然跟在最后面,只见她已换了身衣服,诸诗梦瞧见小覃,心道:难道她找救兵去了么?只是奇怪,她神态并不很是委屈伤心的样子。
任锋一见这人,眼中流露出无比钦佩崇敬的神色来,先前人群呼拉一下全部跪倒,口中呼道:“我等参见帮主!”诸诗梦大惊,眼前这个人便是江河帮帮主甘大伟吗,为他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地腿一软,随众人拜倒在地。甘大伟身后闪出一人,对着任锋怒道:“帮主难得来巡查一次,你竟把这里弄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任锋这时说话也结巴起来,忙指着诸诗梦道:“不,不是的,徐爷,我们发现一个奸细,这小子混入我帮图谋不轨,正准备将他抓了,没,没想到您们就来了!”
徐爷微微一晒,轻蔑地道:“奸细,奸细是怎么跑这条船来的?”任锋又指着诸诗梦道:“我被这小子骗了,他,他明明有一身功夫,却装作什么都不会!”徐爷哼了一声,道:“你被骗了,那就是你失职落?”任锋道:“是,是属下失职,让这小子混了进来。”
甘大伟上下打量着诸诗梦,见他五官生得倒也生得端正,当下也不做声,饶有兴致地朝徐爷望去,瞧他怎么处理这事。徐爷名叫徐杰,年纪也不算太大,约摸三四十岁,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瞪了一眼任锋,转向诸诗梦道:“这位朋友请起。”诸诗梦这时心中连转了数个念头,心知要骗过这人又不露出破绽来实在太难,但这时也只能硬起头皮来,他站了起来,忽然紧走几步朝甘大伟拜了下去,徐杰问道:“你是什么人,从实说来!”
诸诗梦抱拳朝甘大伟道:“在下姓朱名易,从长沙府来,乃是真心投靠贵帮,因为家传过一些粗浅的功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深浅,海天帮威名远播,所以出了个下策来船上做事,希望能学有所用,不辜负大好年华,早上我对任兄说在下本是个做生意之人,因遇歹人,被劫一空,只想到船上找些吃食,这确是假话,不过,朱易真想为海天帮效力,做番事业出来!”徐杰见诸诗梦望也不望自己,直接和帮主对话,心下有气,脸色不甚好看,他朝甘大伟望去,甘大伟却并不介意,似乎非常欣赏他,道:“不错,年轻人当有此心,难能可贵的是,朱易你能从最低层做起,这份心性,教人佩服啊,现在的年轻人能吃苦耐劳的已经鲜见了。”随口又问了几句诸诗梦的家庭和亲人的情况,诸诗梦心中有所准备,一一编好答了,心想:我只不过在你船上避避风头,过几天就开溜,等你查到我的时候,我早开溜了。
甘大伟朝刘五爷望去,两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甘大伟上前抓住诸诗梦手道:“对于有志之士,我海天帮向来是来者不拒,朱公子的功夫实在不一般啊,虽然未到一流高手之列,却也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以一人之力对抗我这么多兄弟,好俊的身手啊,呵呵,我甘大伟用人向来是人尽其才,正好最近人手紧张,我想让徐杰去一趟武昌办点事,不知道让朱老弟来暂时接管这条船如何啊?”诸诗梦心中正在忐忑,不知道骗不骗得过甘大伟,闻言大吃一惊,立刻受宠若惊,结结巴巴道:“我,我何德何能,来此不过一天而已,哪里能当此大任!”徐杰、任锋都是浑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甘大伟嘴里说出来的,任锋脸变得跟苦瓜似的,这小子若是坐了徐爷的位置,自己只怕有苦头吃了,但是徐杰都没吭声,他此刻哪里敢说什么,刘五爷意味深长地道:“朱公子不必过谦,以你的能为,掌管一条船有什么难的,只要肯学,以后还前途无量啊。”
刘五爷在徐杰耳边轻轻交代了几句,徐杰点点头,转身对诸诗梦道:“恭喜朱兄弟,这般待遇,开了我们帮的先例,明天早上我们交接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就是。”诸诗梦如堕如入云雾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甘大伟道:“走,回咱船上去摆起酒宴,入我们帮规矩还是不能省的,呵呵,刘五爷,你不是说要引见几个江湖上的后起之秀给我认识么,一并喊来,热闹热闹罢!”刘五爷一拍额头,道:“如此甚好,甚好!”甘大伟拍着诸诗梦的肩膀道:“走,上我的大船去看看。”
诸诗梦万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礼遇,顿时激动万分,诸家遇难之后,爹爹曾偷偷向一些朋友寻求援手,竟没一个敢接纳安顿自己,真个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想不到在海天帮这里一来就这么被人重用,当下感激道:“甘帮主这么看得起在下,这个,这个叫晚辈如何敢当!”
甘大伟笑道:“甘某素来爱才,尤其是提携后生晚辈。”两人又聊了一会,甘大伟道:“朱易兄弟你要好好干,不能辜负我的期望呀。”诸诗梦心中翻腾,觉得这甘大伟十分的平易近人,一点也没大帮主的架子,想起昨天石二郎的话,熊家会不会接受自己还未可知,毕竟自己现在不是去迎娶,而是去投靠,熊家虽然以前是诸家的旧部,这些年壮大后,好象也不放爹爹在眼里,这门亲事还是爹爹百般求来的,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熊家完全有悔婚的可能!万一熊家悔婚,自己查不到《下玄》,只靠妹妹手里那本《上玄》又有何用?
诸诗梦此时心中忽然生出个念头,假如甘大伟是个可靠的人,借江河帮对抗龙族,和他分享这一份秘密有何不可,况且凭自己知道的这份秘密,完全可以向甘大伟要求学他的绝世武功,有了这些,才有可能为爹爹他们报仇,更别提小小的一个卖豆腐的石二郎!
上了大船,刘五爷着人去安排酒宴,甘大伟忽然瞧着诸诗梦道:“前些日子帮里头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本来都散了,想教大家好好休息休息,这酒宴开席只怕还要等些时刻,不若这样,先请诸公子到鄙处沐浴更衣,等下准备好了我再差人来请公子,不知意下如何?”诸诗梦知他是给自己留面子,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东躲西藏,早已经狼狈不堪,身上也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经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浑身难受起来,当下作揖道:“如此太麻烦甘帮主了。”
甘大伟道:“不必见外。”他拍了一下手,从舱内盈盈的走出一个女人来,这女人远看甚美,到近了才看出她有些年纪,一身穿着大红大绿,颇为花俏,一上来两只眼珠就盯在诸诗梦身上不放,好象要看透他一般,诸诗梦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甘大伟将诸诗梦推到那女人面前,道:“明月夫人,这位朱易朱公子可是贵客,你带他去沐浴更衣,可要好生侍候啊!对了,带他去我的沐浴处罢!”那叫明月夫人的女子吃吃笑道:“哟,明月什么时候怠慢过帮主的客人?”这明月夫人不象其他人一样敬畏甘大伟,居然和他调笑起来。
开了片刻玩笑,明月夫人引着诸诗梦往舱中走去,诸诗梦抬头往两边看,发觉这船舱里面布置得极为富丽堂皇,先前从外面看可能还觉得差不多,到里面方知有天壤之别,比自己做事的那条大船强过百倍,心中暗暗羡慕,不过,他不经意发现各个转角和隐密处,有不少暗哨,似乎戒备森严,正在瞎琢磨,明月夫人推开一扇门,道:“朱公子请进。”诸诗梦迈步一进门,有股芬芳的味道便迎面而来,他扫视这地方,第一感觉便是觉得屋里特别的明亮,这间屋子并不大,四角都挂了不少灯,有一面墙还镶了面大镜子,难怪灯光反射,特别明亮,诸诗梦心中奇怪,这沐浴的地方弄得这么亮干吗,还放了镜子,看来这甘大伟大概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罢?
这屋子极为干净整洁,也特别温暖,正中间放了个沐浴用的大桶子,这桶子之大,足可以同时洗四五个人,浴桶边的桌上放了些沐浴用具,还薰了香,屋子一角有面屏风,那屏风半透明,后面隐约放了一张瑶琴,诸诗梦不由心中暗叹:这甘大伟真的会亨受,这地方弄得这么讲究,看来他沐浴之时还有琴师在后面为他弹奏!不知道边沐浴边听琴是种什么感受,若是还有美人相伴,简直是人间乐园了。
诸诗梦走了过去,这浴桶里已盛满了热水,蒸蒸地冒着热气,水面还飘着些红红白白的花瓣,正在沉呤,只听得身后明月夫人拍了拍手,忙转过身来,只见明月夫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二个妙龄少女,这二个女子朝明月夫人施了一礼,明月夫人指着这二个女子对诸诗梦道:“这两个丫环名叫春红、秋意,就由她们俩个服侍公子沐浴罢!”诸诗梦脸上顿时红了,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自己沐浴,还未曾让别人侍候过,何况还是女子,正欲出言拒绝,春红和秋意已迎上前来,两人目光勾魂,含嗔含怨,诸诗梦口中含着不用了三个字一时竟说不出来,来到近前,诸诗梦才发现这春红和秋意身上衣衫薄如蝉翼,在明亮的灯光下,里面的曲线起伏明晰可辨,连肌肤的颜色也看得非常清楚,这二个女子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
诸诗梦脸红得自己都觉得在发烧,他以前家教颇严,诸怀玉最恨好色之徒,决不许儿子涉足勾栏坊间,他认为练武之人,第一戒便是色,所以长这么大,诸诗梦还从未近过女色。此时忙低下头去,嗫嚅道:“夫,夫人,我自己洗就,就可以了…”明月夫人笑道:“帮主说了要好好侍候朱公子的,明月岂敢不遵,嘻嘻!”诸诗梦还待还说,只听得嗒的一响,明月夫人已关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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