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已是黄昏。书生说自己的伤口痒,拉灵儿去屋中查看他的伤口。
玉婉将郭大人请入自己屋中,递上茶水。
郭大人推辞道:“小姐,使不得。”
玉婉道:“一杯茶水,您何必看得这么重?”
郭大人只得接过茶水,道:“谢小姐。小姐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玉婉微微笑道:“不是我想问你,是相公想问你。”
盈盈疑惑道:“他不是不管吗?”
玉婉道:“妹妹,你跟他的时间比我久,你觉得他会不管吗?”
这时,灵儿进入屋中,将一张纸递给玉婉,说:“玉婉姐,相公让我给你的。”
玉婉问:“他还在屋中吗?”
灵儿道:“他到马东屋里喝茶去了!”
玉婉会了意,心道,这个聪明人,耍出这个分身术。拿过纸,展开一看,纸中写了四行字,“失盐后如何找寻”,“船上可有异常”,“守夜兵士在哪里”和“自由发挥”。
看到“自由发挥”四字,玉婉不禁笑了,他还挺看得起我这个师爷嘛!
玉婉问郭大人:“发现失盐之后,你们如何找寻的?”
郭大人说:“我们查访了附近的所有陆路关卡,均没有大宗货物通行的情况。”
玉婉问:“如果他们分开走呢?”
郭大人道:“小姐,这些盐在一起,罪证只有一处,分开了,罪证就变成多处,暴露风险更大,所以他们不会分开走。”
玉婉想了想,又问:“为什么你们不查水路?”
郭大人说:“当夜有浪,船在水中颠簸不定,七百袋盐,每袋重一百斤,不是小数目,直接转运极难,而且势必在船舷上搭木板,可是船舷上不见丁点木板磨损的痕迹,所以我们推定他们没有走水路。”
玉婉问:“船上有无留下什么线索?”
郭大人说:“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有一个兵士在船上藏了几两银子,也被偷了。”
玉婉感到匪夷所思,道:“他们竟然还有工夫偷银子,看来他们早已谋划好。”
郭大人点点头,道:“我觉得别人布了一个大网,等着我们钻进去。”
玉婉问:“当晚守夜的兵士呢?”
郭大人道:“发现失盐后就抓起来了,接着大公子出了事,现在还被我关着。”
书生问:“审问过他们吗?”
郭大人道:“有,均说不知。”
玉婉深思小刻,不解道:“我很奇怪,搬动七百袋盐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不可能片刻完成,你们怎么会毫无所知,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郭大人一脸羞愧。
灵儿道:“他们不是睡得死,而是被下了迷药。”
玉婉、郭大人和盈盈都是一惊。
郭大人道:“迷药?”
灵儿道:“郭大人,你们清晨醒来后是否觉得脑袋昏沉,有的甚至感到头疼?”
郭大人恍然道:“的确感到头晕,我们还以为是河风吹的。”
玉婉道:“难怪你们全然不知。”
盈盈瞅了灵儿一眼,说:“果然是下药行家,一听便知他们被人下药了。”
灵儿脸色一板,说:“对呀,我最擅长下迷药呀毒药之类的,你想不想试试!”
盈盈骂道:“真是阴险歹毒!”
灵儿回骂道:“总比不要脸好!”
两人又恨恨相视。
玉婉脸上甚是为难,郭大人也觉尴尬。
郭大人说:“小姐,你要是没其他问的,我就先告辞了。”知趣地出了屋子。
玉婉将郭大人所说原话转告给书生,书生用指尖轻敲桌面,嘣嘣,陷入了深思。有胆量并有本事不动神色不留痕迹地劫去七百袋盐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如何处理脏盐的后路,必定也是早就想好了,所以想查失盐的踪迹根本不可能。
可七百袋盐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它们能去哪里?
如果换成我来盗盐,要达到这样滴水不漏的效果,我该怎么做呢?
书生敏思苦想一夜,除了一种办法,再想不出其它途径。
次日,玉婉问:“相公,有头绪吗?”
书生眉头紧蹙,叹了一口气,说:“我很怕一件事。”
玉婉急问:“什么事?”
书生忧虑道:“他们把盐倒入水中,把盐袋拿走,那么这七百袋盐就真的不翼而飞了,而且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玉婉道:“可七百袋盐价值不菲,谁舍得倒入水中!”
书生摇头道:“不,他们想达成的目的与七百袋盐相比,重要太多,换做我,别说七百袋盐,便是七千袋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倒入水中。”
玉婉说:“可他们若是舍得七百袋盐,怎么还会连船上几两银子都偷走?”
书生道:“那只是行事的人顺手牵羊而已!”
玉婉心中彻底凉了,这三案,只要有一案不能开脱,大哥和徐家就脱不了干系。潘小红和潘田之案尚无结论,而失盐之案很可能已无从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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