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心道,他怎么还在京城,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但他是百晓生门的掌门高胜,这也不足为奇。
盈盈心道,他竟会为了我,也只身来到严府,其实,他对我的好和痴情胜过书生。
严世蕃笑着说:“看来秦女侠的魅力不小啊!”
严嵩问严世蕃:“百晓生门掌门人,我们认识这个人?”
严世蕃道:“从未听过。”
严嵩想了想,说:“既然他敢来,请进来吧!”
门人应诺一声,慌忙去请高胜。
不多时,高胜风度翩翩地来了,他的步子迈得很随意,脸上飘着淡淡的微笑,显然,他对救出盈盈充满了自信。
高胜不躬身,只拱手道:“百晓生门掌门高胜见过相爷和严大人。”随后向书生简单打了个招呼,道:“段大人!”接着将目光久久落在盈盈身上,心疼地说:“你受苦了!”他的“你受苦了”绝不只包含盈盈这回的遭遇。
这四个字将盈盈感动得流泪。
书生知道,自己真正的大敌来了。
严嵩道:“高掌门请坐!”
高胜自在地坐下身子。
严嵩说:“高掌门来也是为了秦盈盈之事?”
高胜爽快答道:“正是。”
严嵩打量着这个三十岁的年轻人,他的脸上总有一股磨灭不去的自信。所谓艺高人胆大,智也是艺,此人敢来,就绝非等闲之辈,说:“我们父子和江湖帮派来往不多,高掌门可否介绍一下。”
高胜说:“江湖和朝政同忠于皇上,朝政重习文弄权,江湖爱耍刀较武,朝政有很多部门,江湖也有数百帮派,朝政第一人是相爷,而江湖的掌舵者是在下。”这么一句话将江湖和朝政放在了平起平坐的位置,也将自己和严嵩放在了平起平坐的位置,这是高胜的资本,是他的底气。
严嵩笑道:“这么说来,高掌门的人情老夫该卖,不过这人情只有一个,段大人和高掌门都为秦盈盈求情,老夫实在不知该把这人情卖给谁!”严嵩打起了新的算盘,如果把人情卖给书生,那是预计中的;如果把人情卖给高胜,也未尝不可,高胜代表了江湖的势力,这可是一股大势力。
书生起身拜道:“相爷、严大人,如果你们放了盈盈,我段世昌欠你们一个人人情!”
高胜随即起身道:“相爷、严大人,如果你们放了秦盈盈,我高胜也欠你们一个大人情!”
尔后两人四目相对,高胜清淡地笑,书生却憋了一口气。
严嵩想了想,说:“这样,我看二位都是绝世智者,我就出三道题目,你们谁胜得多,谁就带走秦盈盈,如何?”
高胜干脆应道:“好!”
不知为何,一面对高胜,书生的自信就被席卷一空,可他不会畏惧、不会逃避,他清楚如果自己这次败给高胜,也许就彻底失去了盈盈。
书生道:“可以!”
书生手按着桌脚,没有轻敲桌面,而是指尖紧紧地抠着桌面,抠出一道道抓痕。可想他此时的心境!
段世昌,你只能胜!
严嵩喊来下人,耳语几句,下人急去安排。片刻后,严嵩道:“段大人、高掌门,我们同去院中如何?”
一行人来到院中,院中花团锦簇,绿意怏然。书生和高胜站在凉亭前,严嵩和严世蕃在凉亭坐下,严嵩请盈盈坐,盈盈一扭头,兀自站着,看向院中。
严嵩笑道:“精肉没有带骨的肉吃着有味,真是这个道理!”又对书生和高胜说:“你们都是智士,我不给你们出文绉绉的题目,我这三道题目,你们可以尽情展现你们的智慧,但后做的人不能用前一个人的法子。来人!”
两个下人各举着一根竹竿来到院中,竹竿高两丈多,顶端系了一枚铜钱。下人将竹竿分递给书生和高胜。
严嵩说:“第一道题目,‘高处不胜寒’,竹竿不能断、不能斜,谁先拿到竹竿顶端的铜钱为胜。”
书生见旁边有棵大树,枝桠很多,易于攀爬,当即想出一法,举着竹竿来到树旁,将竹竿靠在树枝上,把裤摆往腰间一扎,急急向树上攀爬。
爬到树上取下铜钱,这法子可能。
高胜打量四周,见一口水井,自信地笑了,慢悠悠举着竹竿来到水井旁,将竹竿插入井中,竹竿触到底部后,露出地面的不足人高,高胜轻易取下铜钱。
高胜走回凉亭,拿着铜钱向严氏父子示意。
严嵩点头赞道:“好法子!”并宣布:“第一题,高掌门胜!”
高胜看一眼盈盈,自信地笑着。
盈盈关切地望向书生。
此时,书生才爬到树中央,心中一凉,只得退下身子,灰头灰脑地回到凉亭前。
书生看一眼盈盈,失落地垂下头。
严嵩道:“段大人不要灰心,才第一题,后面还有两题。”
书生点点头,重新振作起来。
高胜依然自信地笑着,道:“段大人,我只要再赢一道可就胜了。”
书生不甘示弱道:“我只要再赢两道也胜了。”
严嵩一招手,上来六个下人,两人各拿一个木架子,另四人两两垫着湿布抬来一口大油锅,锅中滚烫的油深达尺余。六人将两口油锅抬至两人身旁,放在木架上。
严嵩对身旁丫鬟小声说了一句,丫鬟径直走到盈盈身旁,摘下她的一对耳坠,往每口油锅里投入一枚,耳坠迅速沉到锅底。
严嵩道:“第二道题目,‘患难见真情”,你们谁先拿到油锅中的耳坠,谁为胜。不过我得先说一句,这油锅不是耍戏法,是真油,你们不信可试。”
书生和高胜二人均将手靠近油面,果然感到浓浓的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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