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说:“这样,你们去找秦盈盈对质,不就一清二楚了?”
严嵩道:“老臣也有此意,就怕徐大人刻意包庇!”
学士说:“如果真是盈盈行刺的相爷,我一定公事公办。”学士额间竟冒了冷汗,他有种不祥之感,严嵩这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如此咬定,一定是有十成的把握。而自己显然不能护着盈盈,如果护着,皇上一定以为我一直在笼络江湖高手伺机除掉严嵩,我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严世蕃带上兵士和王蓉随学士赶到徐府。严世蕃在府外站住,说:“徐大人,我入府抓人不太好,烦劳你差人将秦盈盈叫出来,当然,你可以让人偷偷叫她快跑!”
学士对一门人说:“去叫两位小姐出来。”
门人应诺一声,奔至后院。
盈盈已收拾好行李,只等学士回来向他辞别后便回武昌。听闻门人说学士喊她去,挎上行李包,提了宝剑,赶去见学士。玉婉自依依相送。
走至府门,玉婉愣住了,只见府门外站着十几名官兵,为首者尽是严世蕃。
盈盈不认识严世蕃,还向学士喊道:“义父!”
话音刚落,王蓉就站出身子指着盈盈对严世蕃说:“就是她!”
学士盯着王蓉说:“你可看清楚了!”
王蓉说:“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她!”
玉婉心知,必是盈盈行刺徐府的事败露了,当下六神无主。
盈盈瞧着王蓉说:“又是你,我早上真该杀了你!”
严世蕃说:“秦盈盈,我已查明去年十一月底入我严府行刺就是你!”
盈盈问:“你是谁?”
严世蕃道:“我叫严世蕃。”
盈盈提剑骂道:“原来是你这个禽兽,就是我行刺的又怎样,你有本事抓我?”盈盈根本就没将严世蕃这十几人放在眼里,她如果想走,谁能拦住她!
严世蕃朝手下一挥手:“上!”
八名兵士举刀冲向盈盈,盈盈拔出宝剑,不待八人走近,先攻向他们。呼呼呼,盈盈灵巧地左攻右闪,哗哗哗,宝剑准确地划伤兵士的手,铛铛铛,官兵的刀纷纷落地,啊啊啊,八人捏着伤处痛叫。
盈盈不理会这八名兵士,将剑指向六七步远的严世蕃,说:“严世蕃,就你这些人,还想抓我!”
剩余的兵士欲向前,严世蕃抬手止住。这秦盈盈的武功比自己想象的还厉害,难怪可以在我严府中来去自如!严世蕃冷笑一声,说:“秦盈盈,我知道你本领高,你可以反抗,不过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不只是江湖女侠,你还是严府的二小姐!”
“严府的二小姐”,此时不是荣耀,而是枷锁。
学士见状说:“秦盈盈,老夫和你再无关系!”这是学士唯一能帮盈盈的。
严世蕃道:“徐大人,你这句话恐怕太迟了!”
玉婉焦急道:“秦盈盈,你快走吧,他们拦不住你!”玉婉不叫盈盈妹妹,而直呼她名字,也是在表明她和徐府毫无关系。
盈盈岂能不懂他们的保护之意?如果自己走了,义父和姐姐一定会受牵连;如果义父垮了,还有谁敢对抗严氏父子?就凭那个怪书生吗,他昨夜还沉醉在严府的美色诱惑中!
盈盈突然很失望,对书生失望,这种失望很快变成一种绝望,对世事的绝望!
盈盈的手缓缓垂下,将宝剑插入剑鞘,连同包袱一起交给玉婉,说:“姐姐,如果我回不来,这把剑就留给你作纪念。”
玉婉落泪了,推开盈盈的手,说:“我不收,你走!”
盈盈将包袱和宝剑塞在玉婉怀中,绝然转身对严世蕃说:“我跟你们走,这事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严世蕃一挥手,四个官兵上前用绳子将盈盈反手绑了,盈盈丝毫不反抗。
玉婉朝学士大喊:“爹!”
徐府的董泰等人均手握兵刃,只等学士一声令下。
可学士仰面朝天,双眼紧闭。盈盈在自己眼皮下被严世蕃抓走,段世昌一定会记恨我;可如果我阻止严世蕃,不单和严派挑明了,也在和皇上作对。
两个官兵左右押着盈盈的胳臂,盈盈剧烈地睁开,斥道:“我自己会走!”又回头对玉婉说:“姐姐,帮我告诉他,我很恨他!”她显然已视死如归。
玉婉早已泣不成声,道:“妹妹,你一定会没事的!”
盈盈被严世蕃带走了,那严世蕃残暴而**,盈盈的处境极为危险。
玉婉不满地责问学士:“你为什么看着她被抓走?”
学士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他们已事先请示过皇上。”
玉婉明白了所有,对董泰命令道:“备车!”
董泰急忙赶来马车,玉婉将盈盈的包袱和宝剑往小豆手中一搁,说:“放我屋中!”爬上马车,说:“去旧宅,快!”
对,只有一个人可以救盈盈!而且这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必须得解决!
此刻,玉婉再也不理会学士曾叮嘱她少去找书生的话,妹妹为了徐家命都可以不要,我还有什么顾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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