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星疏,恰是黑云遮,见得腥月,已染红枝头,距离腥月之时还有24个时辰……
在一角空楼上,忽传半点风生,见人影三两道。
“哈哈,总算是盼到这天了!”古衾独坐楼阁,望着腥月,心里满是欢喜,不经意间,大笑起来。
“恭喜古衾大人,终于可以将腥月狼王的兽魂收入囊中。”而有一女,低头奉承道,此女正是云媛。
“你有时间在这跟我祝贺,还不快去把紫金冠寻来!”古衾斜着冰冷眼神,瞄见身后的云媛,只见双手握拳,恰是愤怒地吱吱作响。
“可是大人,这个夺我紫金冠的男女我,我至今还没有他们的资料!”云媛每说至此,唇音颤抖,牙齿直直磨擦,浑身冷汗四起,都不敢直视古衾的背影。
砰!
云媛被突如其来的黑球打向墙上,墙上迅速碰出些许裂痕,云媛慢慢地顺着墙上快要落下地面时……
咻!
古衾一个瞬影,一只手掐住云媛的脖子,云媛脚离地面也是半米之隔,也是一味挣扎,古衾贴着云媛的耳朵,冷冷说道:
“宗武死了,是谁的疏忽阿?”
“古…古衾大人,小的实在…实在很意外他们能破我的禁锢术!”云媛也是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弱弱回答。
“古衾,你脾气又暴躁了!”忽闻一阵清脆之声,伴着一缕清风传来,古衾闻此,稍稍无奈,然后松开云媛,云媛一把坐在地面,直直咳嗽,古衾回过头去,淡淡道:
“大哥,我迫不及待您能马上回来。”
“不必那么急,先把这只红瞳瞳兽搞定,黄瞳瞳兽可以慢慢来!”对方却是心平气和的,似乎觉得他能回来是迟早的事。
“哈哈!”古衾也是霸气一笑,今晚就是腥月之时了。
空楼不空,看似空却非空,闪着青色灯火,映下两三道人影。
“而且我还拿到了龙骨木!”古衾走了起来,一把坐了下来,阴阴一笑。
对方那名男子听此也是扬起笑容,但也很疑惑古衾拿到龙骨木的方式:“哦?你可真行啊,我记得龙骨木在魂气天下植株不超过1000棵,古衾,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呵呵,拿到它又有何难,我跟着那个肇罗到了杏可巷!”古衾抿了抿嘴,那道冷淡的笑容依旧挂在铁青的脸上。
“小心,他想自爆!”鹿恪确实发现了黎海手印的奇怪之处。
砰!
随着一声巨响,夜里一团明火,染上星空,整个黑夜显得不再黑了一般……
烟尘渐渐散去,在烟尘之中,现出三道人影,正是古衾、肇罗和鹿恪,其他随从也只能当作是为肇罗殉职罢了,看来是古衾布置了一个保护罩罩住了肇罗等人……
“古衾,幸好有你!”肇罗见到古衾的背影,顿时扬上了灿烂笑容。
然后保护罩慢慢地消失,古衾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暗自想到:召唤腥月狼王还需要肇罗的协助,可不能让他死了,可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不是这么说:
“保护肇罗大人是我的责任,只可惜我的保护罩只能保护三个人。”
“没关系,那些随从就当是为我殉职。”肇罗上前搭住古衾的肩,微微一笑,想必肇罗会背叛勃昇,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个古衾。
龙骨木,是神木,火都烧不灭的木头,也是魂气天下里的珍稀植物了,虽然黎海的爆炸波及甚广,但好在杏可巷方圆几十里无人,而且龙骨木也是毫发无损。
“但是大人,凡尘等人逃走了,我担心明晚他们会来破坏仪式。”古衾最担心的依旧是腥月狼王仪式的成败。
“这点你们大可放心,他们若想来送死,我可以成全他们!”这时鹿恪撇了撇嘴,其气势煞是嚣张。
“哈哈,有鹿恪这句话,我倒是很安心!”肇罗也是仰头大笑,双手盘至身后,脸上一般灿烂,转身走出了这个宅子。
鹿恪也是紧跟其后,越过这些被火烧成炭的木头,而唯独一块木头却是新鲜得很,被石头压着,幸亏不被发现,等肇罗等人走后,古衾这才翻开石头,大惊:
“龙骨木,呵呵,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阵高兴过去,将龙骨木收入物链当中,也便走了,杏可巷除了若干尸体外,也见不得半个活人了。
远在百米之外,有一个营地闪着赤火,在夜里也是惹不起半点注意,在营地里面,一名女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旁边的男子见状也便开口说话了:
“你醒了啊,友琳!”
友琳顿时跳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脸上一阵惊慌,眼睛略微瞪大,直直喘气:
“我爷爷呢,我爷爷呢,凡尘!”
她擒住凡尘的衣领,很是着急,她迫不及待得到凡尘嘴上的答案,而凡尘也是暗沉着头,唇角稍微一动:
“你爷爷,死了。”
友琳听此,缓缓放开凡尘,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便是直直抱头,摇晃着脑袋: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要面对现实,你爷爷因为要拖延敌人让我们活下去,所以牺牲了,友琳!”凡尘走近友琳,对友琳摆了摆手,安慰道。
砰!
友琳一把将凡尘往后一推,由于凡尘站不稳,索性被坐倒在地,友琳飘扬着自己黝黑的长发,眼角涌上一丝潮水,咬了咬下唇,指着地上的凡尘,怒斥一声:
“你给我闭嘴,我要去找爷爷!”
凡尘坐在地上,冷哼一句,那头头发垂了下来,然后猛地一抬头,眉梢稍微一紧,淡淡道:
“你是说你想去找死么?友琳,别傻了,你爷爷确实死了!”
说罢,凡尘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嘴上悬着一抹苦涩:
“你爷爷为了什么,为了保护我们才选择自己一个人死的,而现在你要辜负你爷爷,你叫你爷爷在下面怎么安心呢?”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言罢,友琳转身便走,迎面撞上了墨昕和苏文,苏文看见友琳哭着跑了出去,也多少没留意里面还有凡尘,也跟了上去:
“友琳!友琳!”
墨昕却是留意了里面的凡尘,又看苏文追上了友琳,也许不必担心友琳,就进去察看凡尘,看凡尘有点站不稳的感觉:
“凡尘,你怎么了?”
凡尘微闭左眼,扬起一道笑角,直直喘气,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胸膛上一道嫣紫的伤口,对墨昕冷冷笑道:
“呵呵,看来我又中狼毒了,刚刚被友琳尖利的指甲划到了,这毒真够猛的,唉!”
墨昕上前立马扶住凡尘,将凡尘扶坐在床塌上,看着凡尘身上的狼毒,俏脸上一阵担心,紧张到咬着唇角:
“我马上给你医治!”
墨昕却是欲贴嘴先将毒给吸出来后喷掉,却被凡尘立马阻止:
“呀,墨昕,你…你这是干嘛?”
“为你吸出狼毒阿,你第一次中狼毒时我也是这样做的啊。”墨昕脸上倒是很淡然,无奈地解释道。
但是凡尘脸上却是浮着羞涩,撇着45度角看向地面,不敢直视墨昕那双水灵的眼睛,弱弱回答:
“可是…我当时是处于昏迷状态阿…现在我这么清醒,有点接受不了…”
墨昕阴下了脸,冷冷地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凡尘别怪我咯。”
咻!
“啊——”
凡尘被一拳给揍晕了过去,只是稍微摇了一下脑袋,然后便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床上……
而一路追着友琳走上了一处悬崖的苏文,心里纳闷着:
不会吧?友琳想跳崖自杀?
却不料友琳果真走在了悬崖边,紧接着却蹲了下来抱膝,那线青丝遮住半面,眼神飘忽忧郁,染上了红,咬咬下唇,抽抽鼻子,呆呆地看向远方。
“友琳,怎么?来这里看风景?”苏文此时微笑着走了过来,也跟友琳一样坐了下来,只是两人的距离相隔却很远。
“小文,我有那么可怕么?坐近一点!”友琳撇过头来看向苏文,冷冷说道,其语气呆板死沉。
苏文也是撇头看去,发现友琳在盯着他看,脸上多少会红,但又听友琳说坐近点,这才慢慢地蹭了过去,距离才缩到了两米之近。
然后友琳再次把脸朝向前方,死死地笑道:“小文,我的爷爷曾经说过人想哭时到远处眺望,看着远方就不哭了,可是……”
友琳脸上又是潮水四起,顺着下巴,两道泪痕划过脸颊,直直地滴着眼泪浸湿了地面:
“可是我为什么还是哭了,这句话根本就没有效果!”
苏文见到友琳哭得如此强烈,也是手忙脚乱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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