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这样不过是逃避而已,不仅是你在逃避,你也在促使我逃避面对这一切。”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啊……”他的眼神不知道看哪个方向了,“不要死,不要死啊!!”
“还有十三分钟,看起来你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办法了呢,那么我来告诉你我必须死的理由吧。”她对着他展开魔法阵,泛着的蓝绿色光辉让他冷静了许多。“最至关重要的就是因为我身负安克瑟拉姆神的诅咒,这个诅咒只会带来死亡,而它可怕的地方是在于越是尊敬生命越能产生极端的负面能量,而消除这个诅咒的办法只有夺取诅咒者的存在,也只有你的生命之书能做到;其次,我的身上背负着不只是这个诅咒,还有远超魔导书内容的庞大的魔法资料,不仅有禁忌魔法,也有超魔法,甚至还记载着完全不会魔法的人类都能使用魔法的办法,像我这样禁忌的存在如果仅仅只是限制了诅咒保存了身体,这个和平的世界怕是会在短短数年就爆发战争;然后,我已经穿梭了不少时间,沾染的罪恶虽然被时间抹消了,但是却残留在记忆里,就算真的存活下来,记忆的混乱,也只能活下悔恨中;最后……”她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很想回报我,我很高兴,却无法对你表露关心;如果可以的话,请把终结我当成回报我的方式吧。”
“但是……但是……”他忍不住溢出泪水,“真的不能相见了吗……”
“还有八分钟,请听听我曾经想过的一个办法吧,让还未进入时间轮回的我继承现在的我的所有的记忆和被诅咒的体质,这已经算是最合理的解决办法了,但是依旧不行。”
“为什么?明明听起来如此完美的办法!!”
“因为进入轮回的我和现在的我完全是两个概念,进入轮回前的我没有不老不死的身体,也没有庞大的记忆,如果先转移不老不死的体质,现在的我会因为大脑承受不了庞大的记忆事先陷入崩溃,如果是先转移记忆,进入轮回前的我因为没有不老不死的体质而瞬间变成植物人,如果是同时进行转移,先不说成功率非常低,其中一次轮回里唯一一次的成功……仅仅是现在的我在身体快速流逝至灰烬前,见到艾尔撒一面,向着她做最后的告别而已,最后也不过是把艾尔撒弄得更加的伤心而已。”
“就因为这样……才抹消艾尔撒的记忆吗……”他算是明白在当时见过的她是来自哪里了。
“五分钟……未来、过去,我走过了常人不曾度过的诸多时代,只不过终止的时间是在这里而已,只要你希望,我们未来还是能见面的,只不过那时候的我说不定是将来的……也许说过去的我会更加的合适吧。”
“真的,只能杀死你了吗?”
“如果把抹消我存在的行为当作杀死来看待,只会让自己难受,为什么不换种思考方式,能亲手为好友解决麻烦而感到高兴呢?”
“高兴……是啊……我应该高兴地送你离开的,不然,我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他擦了擦眼角的泪。
“你能理解就好,还有三分钟,抓紧时间吧。”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翠绿色的光芒包裹着艾伊,生命之书从他胸口冒出,翻到最新的空白页。
“模版记录,记录对象——艾伊·阿纳扎,解析构成,开始解离……”
她静静地看着这个房间进来的位置,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化为碎片。
“一分钟……”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
“30秒……”蔓延到腰际之上。
“20秒……”蔓延到肩膀。
“10秒……”下巴……
“5秒……”鼻子……
“……”眼睛……
门推开了,一头靓丽地红发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王女!王女?!你在哪?!”
“最先找到这里的居然不是米拉吗?!难道……”
艾伊注意这她的眼睛在消失前,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笑意,破碎了。
“一路顺风,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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