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的光亮开始隐约出现，接着越来越明显，卓玄一心头一阵狂喜，终于要冲出去了吗？
可就在光亮出现的地方，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卓玄一只感到喉口发紧，赶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几十只巨大的黑蛇同时朝他喷吐蛇信，竟形成了一阵黑雾，萦绕在出口。
“真是一股蛇雾。”卓玄一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旋即倒下。
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卓玄一看到那群黑蛇向他逼近。
“这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么？”
卓玄一闭上了眼睛，“爷爷，娘，柳儿，来生再见吧。”
背部一阵冰凉的触感，卓玄一感到背部有无数只蛇在爬行，蛇口中掉落的黑色液体一碰到背部，就是一阵剧痛。
全身瘙痒无比，卓玄一的手开始反复抓挠身体，可是丝毫不起作用。那种瘙痒仿佛痒到身体的五脏六腑，无比痛苦。
“那时候在昭阳谷，如果和爷爷并肩战死，可真是轻松得许多。”卓玄一已快要失去了意识，全身的衣衫都被抓破，怀中的物品洒落一地。
突然，一枚圆石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卓玄一定睛一看，是爷爷给的那枚圆石，下意识地伸手上前紧紧握住。
可是手刚一接触原石，背后的蛇就像接触到某种滚烫的东西一般，急忙逃跑，只留下呲呲的声音回荡在林间。
卓玄一见状，重新获得了勇气，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他不甘心就死在这里。
可是他已经站不起了，全身瘙痒没有丝毫减弱，只是他已经麻木了。
卓玄一手紧紧抓着泥土，一手握住那枚圆石，借助胳膊的力量，开始一点点朝着前方的光亮爬去。
河流淙淙的流动声开始出现在耳畔，相比较那听着全身毛骨悚然的呲呲声，河流的声音就如同天籁。
一点，一点，一点……
地上的碎石子将胸部划开了好多细小的口子，鲜血涌出，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长时间的黑暗让卓玄一被越来越强的光亮照得睁不开眼，他只是本能地朝前，靠着最本能的求生欲望。
终于，卓玄一看到了哗哗流动的河流。
不去想那么多了，他此刻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摆脱这该死的森林。
用尽最后的力气，跃向河流。
“扑通。”全身被柔软的河水包裹住，卓玄一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那种柔腻的抚摸，舒服得就像在母体中的胎儿，享受着生命最本源的滋养。
……
一双手温柔抚摸着额头，卓玄一能感受到怜爱的目光，可是自己双眼无法睁开。
“到底过了多久，我到底在哪？”卓玄一感到沉重的眼皮如有千钧般重，身体的疲乏略微减弱，可是那钻心的瘙痒不断加剧，又开始不顾一切地抓挠自己全身。
“快，快拿酒来，用酒来擦拭他的身子。”一个熟悉的妇女声音响起。
而旁边的少女赶紧拿来一个大酒壶，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手不住颤抖，
“刻在石头上的那句话啊——碧波池边酉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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