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茹鸽眼里含泪倒了杯水,用勺子舀了一下,放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吹,确定水凉后,才递到胡三德的嘴边,胡三德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口吞下:“还要,再来一勺。”
“三儿啊,你真不让我省心。”胡茹鸽又舀了一勺,吹了吹说道:“跟什么人交往不好,非要去招惹社会混子,现在好了吧,得罪了人,还被人打断了胳膊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混。”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胳膊腿,胡三德立刻撇着嘴哭。想起那天他和贾小龙被打得惨状,他心有余悸,吓得浑身颤。
“这能怪我嘛,呜呜……要不是姐夫不肯替我出头,我能去找贾小龙嘛,不找贾小龙,我能得罪美食林的老板娘嘛,不得罪美食林的老板娘,学府区一哥能把我打成这样嘛。”
说到这里,胡三德手指坐在床头的于大彪骂道:“于大头,你给老子滚,我特么跟你绝交,什么狗屁姐夫,当初追我姐的时候,把我当亲爹供着,现在把我姐娶到家了,就不认我这个亲爹了,你什么人啊。”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胡茹鸽用手指点着胡三德的额头说。
胡三德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于大彪火更大。他扔了烟头,站起身来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个保卫处长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我可告诉你,伤好了赶紧扯呼,那里远扯到哪里去,实话告诉你,你再这么下去,不仅你的胳膊腿不保,就连我和你姐的小命都得搭进去。”
“老于,说什么呢?有这么严重吗?”胡茹鸽板着俏脸,眉头皱起,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把他赶走,是不是也嫌我碍你事了。”
于大彪挠头,恨得双手捶墙:“看你弟弟那不成器的样子,都是你给惯的,你这样下去,我迟早被你害死。”
这话说的有点重,胡茹鸽一听不乐意了,开始发飙。
“啊,好啊,你现在嫌弃我们拉。”胡茹鸽站起来叉着腰说:“当初追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要不是看你人踏实肯干,你以为老娘能看上你啊。实话告诉你,当初肯嫁给你,我就是看上你对我弟弟不错,可现在呢,你是怎么对我们姐弟的,还不如隔壁老王呢。”
“就是,人家王尼玛见我被学生欺负,还敢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胡三德说:“可你倒好,见我被人打,你不仅不帮忙,还先把我揍一顿。你特么到底是不是我姐夫。”
被胡茹鸽姐弟俩搞得头大,于大彪大声吼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特么小命早没了。我对你说过多次,正大校园卧虎藏龙,你别只看他们是一个普通学生,可他们背后的能量有多大你知道吗?他们将来能发展到那个高度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于大彪恨得牙根儿痒,他指着胡三德说:“特么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学人家调戏女生,我看你的眼珠子长裤裆里了。这次,断的是胳膊腿,下次说不定就是脖子。”
于大彪越说越气,胡茹鸽却越听越气,她跺着脚大喊:“够了,于大彪,你给我滚,滚远点。”
“滚就滚。”于大彪嘟囔一句,摔门而出。
病房内,只剩姐弟两人,抱头痛哭。
没一会,听到门口有响声,胡茹鸽以为是于大彪又回来了,她心里窝着火,平时欺负于大彪习惯了,看也没看端起桌上的茶杯朝门口砸去:“你给老娘死远点,还回来干嘛。”
“哎呀……”听声音不像是于大彪,胡茹鸽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怎么是隔壁老王。她连忙起身,说道:“对……对不起王老师,我以为是我们家那口子。”
说着,胡茹鸽拿着毛巾就冲了过去,要给王尼玛擦身上的水。
王尼玛手提着水果,笑呵呵地摆着说:“没事没事,天气这么热,身上洒点水凉快。”
听王尼玛说完,胡茹鸽“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说道:“你就爱瞎说,杯子里全是热水,怎么会凉快。”
“我说嘛,感觉像是洗了一个热水澡。”
风趣的老王,几句话就把胡茹鸽心里的怨气消除了。
胡茹鸽说:“别动,我给你擦擦水,看把脸上身上都弄湿了。”
“不用不用。”王尼玛退了一步,连连摆手。
胡茹鸽紧追不舍,向前两步,举起手就去擦王尼玛的额头。
王尼玛体格健壮,人高马大,比胡茹鸽高出半个头,两人面对面贴得很近,王尼玛正挥着手,胡茹鸽就贴了过来。
突然,两人都僵持不动了。王尼玛只觉得掌心柔软,胡茹鸽只觉得手很大很有力,使她的左胸很有压迫之感。
看两人不动了,胡三德躺在床上说:“姐,给王老师擦擦身上,不让让王老师穿着湿衣服啊。”
毕竟于大彪刚出去,虽说胡茹鸽心潮澎湃,但当着弟弟的面,她还放不开。
于是,胡茹鸽退后两步,把毛巾递给王尼玛,让他把上衣脱了自己擦。
王尼玛也不客气,脱去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宽厚的胸膛,当着胡茹鸽的面擦了起来。
“老于呢,怎么没见他。”仔细地擦着小腹间的四方肌肉,王尼玛问道。
胡茹鸽偷瞟一眼,低声回道:“嫌我们姐弟烦,谁知道死哪里去了。”
擦完身子,王尼玛没急着穿衣服,坐在病床边上,与胡茹鸽姐弟二人聊了起来。
当王尼玛问清楚胡三德身上的伤后,表现得异常愤怒,他拍着胸口说道:“老于怎么能这样,自家弟弟被人打成这样,怎么能够善了。混社会的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可只要是正大的学生,就绝对不能迁就,这事不让老于管,我管了。”
说着,王尼玛瞟了一眼胡茹鸽,很豪迈地说:“那小子叫钱晨是吧,我不把他弄得退学,我王字倒着写。”
夜里十点三十分,王尼玛在姐弟二人面前,直吹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眼看没啥可吹了,于大彪还没回来,就提出要告辞。
胡茹鸽把王尼玛送到门口,准备退回,胡三德不知那条神经错乱了,说道:“姐,你得把王老师送下楼啊,人家王老师不仅要替我出气,还准备给我安排工作,咱们可不能失礼,得好好谢谢人家,把你的那拿手好菜,那什么……”
“脆皮乳鸽。”胡三德没记住菜名,王尼玛低声提醒。
“对对对,就是乳鸽。乳鸽记得给王哥吃。”胡三德扯着喉咙说。
“不用了,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吃啥乳鸽嘛。”王尼玛看着胡茹鸽说:“一会老于就回来了,告诉他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不提于大彪还好,提起于大彪,胡茹鸽就来气。她说道:“走,老王,我送你下楼,谁知道老于死哪去了。想吃乳鸽说一声,我亲自给做。”
说完,胡茹鸽回头冲胡三德说:“晚上让于大头陪你,我陪王老师回学校。”
听胡茹鸽说完,王尼玛浑身一震,眼冒绿光,两手搓着,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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