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川听的入神,这些看似很难的事,为何从老爹嘴里说出来这么简单,自己要是早点知道这些知识,那就可以在修煜和付月萱面前好好显摆了。于是昊川说道:“这些学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卫木匠笑了一下:“你也没问过我啊。”
父子两人没走多久,脚步就慢了下来。他们发现周围山坡上出现了不少冬晴草,这些青草一丛一丛,分布得较为凌乱,它们叶子肥厚,颜色翠绿晶莹,有几丛草已经被啃食干净,只留下短茎和埋在浅土之下的根部,也就是说,这附近极有可能出现白尾鹿。
卫木匠开始仔细地搜索,果然在地上发现了白尾鹿的脚印,不远处还有一些鹿的粪便。卫木匠开始给昊川讲解怎么辨识白尾鹿的脚印,它们的蹄子和别的动物有什么不同,什么样的动物会留下什么样的粪便,如果现在不准备捕猎白尾鹿,而是捕猎别的动物,那又该怎样做。
昊川一字一句都听得以为认真,他一直对于这些新奇的事物非常好奇。棕山城的学院中的先生会教习学子们《灵兽通册》,相比起其他课程的“之乎者也”有趣多了。这些课程列举了不少常见的灵兽种类,作为人类该如何防范他们,如果遇见他们,应该采取什么手段自救。
虽说在先生的口中,灵兽永远是凶残和恐怖的,而且平淡的生活之中,灵兽这种东西似乎很遥远。但是昊川特别喜欢想象,如果有一天真的遇见灵兽了会发生怎样的事。
在棕山城日复一日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和探险沾边的事始终是昊川的最爱,可是繁华的城市里处处都是人,难以出现新奇的事物,也只有和修煜、付月萱偷偷去棕山里打猎,可以聊以慰藉被牢笼困住的心。
而老爹平日始终将昊川的好奇心视为不安分的表现,他对儿子所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别胡闹”、“听先生的话”,总之要多没劲有多没劲。他作为父亲给昊川传授最多的事就是一些手艺活。昊川开始还比较感兴趣,可是随着渐渐长大,这些敲敲打打的事已经很难满足他永不安分的心了。
关于打猎,老爹以前从不和自己聊,更不会给自己教。昊川以前只是认为老爹不是猎人,当然不会这些事,但是今天老爹滔滔不绝地给自己讲了这么多,每一句话看似都很有道理,让人受益匪浅。昊川刚开始听得入神,渐渐的心里起了变化,他现在更感兴趣的不是老爹所讲的打猎之事,而是老爹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讲这些平日从不讲的事,这些深奥的狩猎知识老爹是怎么会懂的。
昊川正听得起劲,老爹突然闭上了嘴。他心中一怔,只见老爹指了指远处,一片粗壮的大树之间,隐隐看到一头鹿探出了半个身子。
卫木匠示意儿子不要出声,昊川连忙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兴奋。父子两人缓缓趴在了地上,茂密的草叶将他们完全遮蔽住,两双眼睛仔细地窥视者远处那头鹿。
这头鹿体型硕大,通体长着褐色的绒毛,只有尾巴是白色的,看来定然是白尾鹿无疑。它缓缓地从远处走来,每走几步总要停下脚步来回张望,看样子甚至警惕。它找到了长势最为茂盛的一片冬晴草,开始贪婪地咀嚼起来。昊川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猎物发现。这白尾鹿果然和老爹所说的一样,吃几口就得抬起头四处看。
这时老爹给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开始行动。父子两个悄悄地绕到了白尾鹿的正后方向,这里距它差不多二百步远,弓箭不可能在这个距离命中。昊川一直在观察白尾鹿,这家伙真的是不论怎么抬头看,脚下都不会挪地方,而且它的视域再宽,也不可能看到正后方。
若想要一箭命中,最保险的距离是五十步以内。卫木匠带着昊川无声无息地从后面接近白尾鹿,在走到一百二十步左右的时候,索性开始匍匐前进。距离在一点一点地拉近,昊川跟在老爹后面,心脏扑扑直跳,比遇见灵兽还要紧张。没用多久,父子两人已经进入射程,白尾鹿对于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依旧啃食着嫩草。
卫木匠给昊川使了个颜色,示意让他来开弓射猎。昊川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摇头,心想我只是来混的,平时用用弩还行,用弓箭射这白尾鹿,我可没这把握。卫木匠给了儿子一个坚定的眼神,让他放心射,射不中还有老爹呢。
昊川心想,难道老爹这么有把握,万一射不中那香喷喷的鹿肉可就飞走了。不过看着老爹的眼神如此坚决,昊川心一横,开始拉弓上箭。射就射,射不中可别怪我。
弓弦已经拉满,一支利箭蓄势待发,昊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糟糕了,刚刚忘了问老爹,对付白尾鹿应该射它的什么部位。它现在屁股对着自己,总不能射它的屁股吧。应该射哪里才能一箭致命呢?昊川开始思索,对了,射脖子,趁它抬头四处张望,露出脖子的那一刻放箭。
昊川咽了口吐沫,瞄准着白尾鹿即将抬头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白尾鹿终于抬起头来,昊川没有丝毫犹豫,一支利箭急啸而过。
白尾鹿全无察觉,被利箭直接刺中,可惜这支箭没有射中脖子,只射中了鹿的后腿。白尾鹿一阵剧痛,撒腿就逃。
昊川着急地喊出声:“完了完了,没射死!”
眼看猎物就要逃走,忽然又有一支利箭从空中划过,径直就穿透了鹿的脖子。一箭致命,白尾鹿身子扭了几下,便倒地不起了。昊川转头一看,原来是老爹出箭了。看着煮熟的鸭子没有飞走,昊川兴奋地一声呼喊:“中了!有鹿肉吃了。”说完便朝猎物狂奔过去。
白尾鹿还有一口气,四条腿不停地抽搐。老爹把短刀交到昊川手里,说道:“来一刀,结果了它。”
昊川眼神有点疑惑,问道:“我来吗?”
卫木匠给儿子比划了一下出刀的手势,说道:“你来,对准部位,手不要抖。”
昊川接过短刀,对准鹿的咽喉处,干净利落地一刀插入,猎物顿时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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