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灵鸽终于拍打着翅膀起飞,只见一个硕大灵兽高高跃起,弹出血红分叉的舌头,“噌”的一声将灵鸽卷进了嘴里。然后重重地落在了杜泉的面前,表情狰狞地将灵鸽嚼碎,一口咽了下去。另一个灵兽向着还未飞起的灵鸽一将踩下去,雪白的灵鸽顿时变为一滩血肉。
杜泉总算看清楚了这群灵兽的模样,直教人心惊肉跳。眼前这个灵兽一半像蜥蜴,一半像鳄鱼,全身墨绿色的皮肤如同树皮一般粗糙,其中还遍布着黑色的裂纹。他高出自己近两尺,体型宽阔肥壮,四肢粗壮有力,尾巴上还长有一排锋利的刀鳍。最为恐怖的便是他那张丑陋的脸,充满了冰冷的血腥之气,暗红的眼睛下留有一道让人生畏的刀疤,这道伤疤穿过嘴角,直抵下颚。
杜泉被这灵兽吓得心惊肉跳。离了三尺远,他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一股浓浓地腥味。自己也算是见过不少灵兽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长相如此怪异的家伙,甚至《灵兽通册》里也毫无记载。周围这些灵兽的外形都相差不多,他们的肩部、腰部和腿部还穿有暗色的铠甲,手中提着大小不一的宽刀,打磨得极为锋利。
此时这二十几个灵兽已经将水坝上的人都赶到了一起,民夫们手拿着简单的兵器瑟瑟发抖,杜泉也早已拔出了佩剑,对包围而来的灵兽对峙。可是在这些凶悍的怪物面前,人类显得单薄得可怜。
“你们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潼阳水坝有潭州的重兵在把守吗!”杜泉用高声呼喊为自己壮胆,他期盼着水坝周围的守军尽快看到水坝的危机。
脸上带刀疤的灵兽走到了杜泉面前,这个灵兽体型较之其他大了一圈,铠甲看起来也更为厚重,估计是这些灵兽的首领。只听他狞笑着说道:“我来帮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治水。”
“治水?”杜泉一时不解,“治什么水,一千守军马上就到,就凭你们这二十几个灵兽难道还想占领水坝不成?”
“你说的没错,这个水坝现在归我管了。”刀疤走到一群民夫面前,厉声说道:“我现在是水坝的总管,给我把六个闸门全关了!”
“啊?”本已吓得惊慌失措的民夫们现在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瞪着恐惧的双眼一起望着杜泉。
“不行,现在水位这么高,你是想毁了大坝吗?”杜泉喊道。
刀疤给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个灵兽立刻挥刀向民夫砍去,这些做工的人哪里是灵兽的对手,四个民夫顿时发出惨叫,皆被砍成两半,鲜血涌进了雨水里,场面凄惨无比。
“住手!他们只是民夫,你杀了他们又有何用。若是现在把闸门关闭,潼阳水坝就有崩塌的危险,一旦如此,你知道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吗?不但无数的人会被洪水淹死,你们灵兽也会死伤无数!”杜泉凄厉地嘶喊道。
刀疤忽然一把抓住了杜泉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中。杜泉挣扎着挥剑还击,没想到刀疤甩手一打,便将长剑击飞。
杜泉顿时觉得自己快被掐得断气,他只听刀疤恶狠狠地说道:“让他们关闸门,不然我先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不……不可能。”
“哼!”刀疤面露不屑,一把将杜泉扔在地上。杜泉被摔得翻滚了几圈,身上顿时沾满了泥浆和污水。不过他一口气总算是喘上来了,趴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大人!”工头见杜泉被打伤,忍不住惊心喊道。
可工头话音刚落,便传出利刃切过身体之声,刀疤将一个人头扔在了杜泉的眼前。
杜泉看着这个头颅,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这是跟了他十年的工头,顷刻间就在他眼前身首异处了,而头颅上一双惊恐的眼睛仍未闭合。
“你若不下命令,我就一个挨一个杀,杀到你下令为止。”刀疤说道。
杜泉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绝境,他缓缓站起来,悲愤地对民夫们说道:“诸位,不是我杜泉不惜诸位的性命,只是这命令我不敢下。潼阳水坝若是垮塌,你我的生死是小,下游的几十万百姓只怕会遭受灭顶之灾。我若这样做,我们以后都是千古罪人。”
刀疤失去了耐性,举起了带血的大刀,狰狞着说道:“那你就不必做罪人了,做死人好了。”说罢便要挥刀向杜泉砍去。
“头儿,这房子里还藏着这玩意。”一个灵兽对刀疤说道。
刀疤转头一看,是一副生铁打制的脚镣。潼阳水坝之上经常会派来囚犯来做工,这些脚镣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刀疤邪恶地一笑,对杜泉说道:“给你换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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